陶月月問：「誰你這麼做的？」

程旭怯怯地搖頭，「我不知道他什麼，他每個月都會來看我，給我帶好多好吃的，他我分一半給王近塵，要是我不分給王近塵，他下次就再也不會來了。」

醫生也是頭一回聽說這事，出驚訝之。

王冰看了一下程旭的病歷資料，程旭的家境也凄慘的，他基本是被扔在這兒無人過問，他的病不算太嚴重，不發病的時候和尋常人一樣。

所以有人暗中關照他，來照顧王近塵！？

這人顯然和王近塵有關，或許有緣關係，這樣的話他就與兇手非常接近了。

程旭再也提供不了什麼線索，陶月月他先回去吧，看了一下來訪記錄，上面有一個號碼，王冰查詢了一下，說：「這個人曹慶東！」

「居然是那個大徒弟！？」陶月月也頗意外。

「要去找他嗎？」

「當然！」

二人離開神病院，馬不停蹄地就來到曹慶東的住，當司機停車的時候，陶月月覺這地方怎麼這麼悉，這不是上回那個「曹慶東」住的地方麼？

難道……

他們又像上回那樣，等到傍晚，看見曹慶東夾著公文包下班回來，見到二人，曹慶東一愣，陶月月說：「你真是演的一手好戲，上回我們找到你，你居然裝傻充愣，害我們繞了一大圈！」

王冰問：「王乙枚是你師父吧？」

曹慶東嘆息一聲，「好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，上回你們說有人要殺我，最近我聽說了師弟的事，原來是真的！」

「你以為呢？」陶月月有點生氣地問道。

「我以為是你們警方下的套，你也知道我以前的份，警察的話，我哪裏敢信？」

「以前的份？這麼說你現在是個守法公民了？」

「當然！」曹慶東拍拍自己的公文包，「我在一家飲水機公司當推銷員，流自己的汗，吃自己的飯，沒幹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……上回真是不好意思，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吧！」

曹慶東領著二人來到附近一個茶座，陶月月只要了兩杯白開水，說：「知道我們是怎麼找到你的嗎？」

「你們警方神通廣大，手段肯定非常多嘍！」曹慶東笑道。

「你一直在暗中照顧王乙枚的兒子王近塵，是這樣吧？」

曹慶東端起茶杯的手停頓在半空中，「近塵大哥可憐的，出老千人打壞了腦子，自打師父撒手人寰之後，他就無倚無靠，我是發善心，關照一個病人暗中照顧他。」

「我就不明白了，為什麼不能明著照顧？反正王近塵已經是個沒有關心的廢人了。」

曹慶東微微蹙眉，從他深鎖的眉頭中，陶月月看出了。

曹慶東說：「因為王近塵有仇家，我害怕惹禍上，所以不敢明著照顧他。」

「是嗎？」陶月月並不相信這個說辭。

「王君玉又是怎麼回事？」

「別提了，都是一些不堪的往事。師父當初收留我們，本是想培養幾個助手，這一行很難單打獨鬥，但我那兩個師弟學會本事之後，心氣就高起來了，越來越不聽師父的話。有一回師父牽頭兜了一個東南亞的客商，火大轉，疊了一千萬的杵……」

「別說黑話！」

「我是說，一口氣掙了一千萬，當初說好無論掙多掙，我們師兄弟各拿十萬，剩下歸師父，因為他兒生病急需要錢，這次就當作是我們出師的考驗，以後各走各路。原本說的好好的，可看見一下子掙了這麼多，孫慶方就不幹了，他認為自己在這個局裏賣力最多，要求多分一，翟慶壽那個沒腦子的貨也被他拱起火，跟著提要求。總而言之就是分贓不均，鬧得不歡而散，師父為了辱他倆，一人給了一塊錢。

「他倆咽不下這口氣，商議著報復師父，一天晚上他們上我，上了輛車，我看見車裏的工都嚇壞了，說你們要幹嘛，孫慶方冷笑說『他不仁我不義，既然不給我們錢，那我們就自己拿！』他們打算綁架君玉，跟師父要錢，師父是一個老江湖，沒有一分錢是自己勞所得，他是絕對不可能報警的。

「君玉那孩兒和我們不一樣，雖然生在這樣的家庭，但一點也不想繼承父親的事業，可以說是出淤泥而不染。我力勸孫慶方不要做這種事，一旦做了，我們就徹底丟掉了底線，可是孫慶方卻說，底線算什麼，底線能換來錢嗎？這個人真的是無藥可救，無藥可救啊！

「他們順利把君玉綁架，我夾在裏面很尷尬，只能暗暗地照顧君玉。之後翟慶壽去送勒索信，我們幾個呆在一間郊外的小房子裏面，君玉一開始反抗很激烈，孫慶方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就手打，為此我們發生了爭吵。後來君玉的病犯了，需要葯，在我的爭取之下，孫慶方讓我出去弄葯，沒想到的是。

「等我弄到葯回來之後，發現君玉已經……」曹慶東出悲傷的表，「而且似乎被侵犯過，後來翟慶壽告訴我說，君玉病疼難忍，孫慶方嫌煩，這個禽居然了的服，說最好的葯就是男人的X子！等他弄完，君玉已經沒有呼吸了……為此我狠狠揍了孫慶方，罵他是個畜牲，孫慶方本不知悔改，他說師父這一輩子干過的傷天害理的事還麼，幾個孩子都不得善終，這就是報應，是天意，並不是他的責任！

「君玉已死，但師父並不知道，那幾天他一定愁壞了，最後按照孫慶方劃出的道了錢，可是他看到的卻是君玉的！這件事對他老人家打擊太大了，沒過多久他就一命嗚呼，一代傳奇千王，兒子瘋了，兒死了，真是令人唏噓不已！」

說到這裏，曹慶東掏出手帕，抹了抹眼睛。

陶月月說：「為什麼我覺得，你把自己摘得很乾凈？整件事裏面，似乎沒有你的責任？這次有人雇殺手，可是同時殺你們三兄弟啊！」

「天地良心！」曹慶東反應很劇烈，「一切都孫慶方的鬼主意，我只是被迫參與。」

「你是師兄，為什麼要聽他的？」

「因為他有錢有勢，那小子最活絡，在道上有很的關係，我們都不敢違抗他。」

「殺手第一個找上的也是孫慶方，但他逃掉了，不但逃掉，還反殺了殺手，現在下落不明。」

曹慶東嘆息著搖頭，「最壞的人，卻有最好的運氣。」

「你知道在哪裏能找到他嗎？」

「他有很多房產……」曹慶東說，「從這也可以看出，這小子比我和翟胖子都有能耐！」

「那些我們都查了，他沒有去過。」

「也許有個地方你們忽視了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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