翟志超著煙，瞇著小眼睛，悠悠地說道：「主要是我倆的觀念發生了分歧，在監獄呆了五年，這五年我看了不書，學了一些文化知識，在真善的熏陶下，打算洗心革面。可是老孫和我不一樣，他蹲了五年大牢還是不吸取教訓，整天就琢磨著怎麼搞錢，我勸過他，這小子鑽到錢眼裏面去了，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，所以我倆漸漸的就沒有聯繫了。」

這話，陶月月並不怎麼相信，覺得二人分道揚鑣有別的。

對方是個老騙子，肯定不會說真話。

陶月月問：「那你們的師兄，曹慶東現在在哪？」

「你們找我們幹嘛呀？」

「不是說了有人要殺你們，我們要查明白這件事嘛！」

「嘿，都說了不用幫我們，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造化，你們不是說那殺手沒殺掉老孫麼，老孫可機靈了，用不著你們幫！」

「我總覺得你有事瞞著我們，你真的不知道誰要殺你們？」

翟志超擺擺手，「謝謝警察同志的關心，放心吧，我們能保護好自己，真的需要警察同志的幫助，我們會報警的。」

陶月月一陣無力，這時王冰拿起手機看看，說：「能借你電腦回一封郵件麼，很急！」

「隨便。」

王冰打開了臥室裏面的臺式機，陶月月知道他是在搞小作，於是給他打掩護，跟翟志超繼續閑聊，說：「你以前是怎麼騙人的，說來聽聽？」

「又不是啥彩的事。」翟志超笑得很開心。

「說來聽聽，你都洗心革面了，你以前乾的事，沒準能為我們提供識破詐騙的案例，也算是對社會有幫助。」

翟志超搔著腦袋，講了一個自己干過的，他專門和一些沒有工作的家庭主婦搞好關係，這種人最大的特點是人生步中年，生活缺乏激和希，翟志超用自己的相和花言巧語就把們騙得五迷三道。

然後他會推薦一款理財產品，主婦們把錢投進去，一開始都能快速回本，們看到掙錢的希就會大量地投錢，拉上親戚朋友一起投，等錢收的差不多了，翟志超便捲款跑路。

「我以為有多高明呢！」陶月月冷笑道。

「大音希聲，大巧若拙嘛，其實上乘的騙總是那麼樸實無華的。」

「剛剛說的這個，就是你當初被判了五年的那個吧？你騙人的時候沒想到，其中有一位太太是律師，一下子識破了你。」

翟志超嘿嘿地傻笑。

「說個我沒聽過的嘛！」

「我一時半會想不起來……」翟志超打著馬虎眼。

陶月月心想果然老巨，沒有被查出來的案子就不說，生怕給警察留下把柄。

等王冰弄完，二人就此告辭，陶月月悄悄問王冰：「你在他電腦上裝了什麼？」

「不看不知道，他電腦上有個遊戲！」

「『恐怖思維』？」

「沒錯！我安裝了一個後臺監控件，他的一舉一我都能看到。」

「看來這傢伙並沒有洗心革面，還在搞一些違法犯罪的勾當。」

二人回去之後，查了一下那個王乙枚的老騙子，竟然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案子，拿江湖上的黑話來說，他就是「白璧無暇」。

接下來幾天，二人白天繼續找人，晚上監控翟志超在網上幹什麼，王冰監控的同時，會給陶月月開個小窗口，好像在看直播一樣。

翟志超每天晚上都泡在「恐怖思維」上，收集一種小卡片倒賣，也會做一些玩家發佈的任務，這遊戲目前陶月月只了解了它的冰山一角，知道這裏面藏著許多黑暗。

這天晚上，翟志超在遊戲中和另一名玩家接頭，翟志超說：「兄弟，我要六口袋小銀魚！」

對方說：「什麼時候要？」

「明天早上十點吧，我會把地址發給你。」

「先付錢吧，我到時候兄弟把貨放在那，自個去取。」

然後翟志超用比特幣支付了五萬元，陶月月在語音中對王冰說：「他在幹嘛？買獨品麼？」

「有點像，不過白天易，是不是太猖狂了？」

「『小銀魚』，難道是冰獨或者海茵？」

二人決定第二天去蹲他。

隔日一早，二人來到翟志超住所附近，等了好久，直到八點鐘，翟志超提個保溫桶走下來，一路上笑盈盈地和鄰居打招呼。

二人跟在後面，翟志超來到一家餛飩鋪吃飯，慢悠悠的，讓陶月月急死了。

好不容易捱到上午十點，翟志超來到附近的花魚鳥蟲市場，走走停停，欣賞那些花鳥，然後從角落裏面取出一些東西，神速地放進保溫桶里，拎著就走。

「要不要收網！？」陶月月說。

「問題是得同時逮到錢貨雙方才能定罪啊！」

「難道就這樣放了？」

「放長線，釣大魚！」

「我可沒耐心！」陶月月徑直走了出去。

「喂，月月！」王冰無奈，只得跟上。

「翟志超，你幹嘛呢！」陶月月突然出現，嚇得翟胖子哆嗦一下，他滿臉堆笑道：「吃完飯，溜達溜達，這麼巧你們也在這兒？」

「把手上的東西給我檢查一下！」

「我買的小魚苗！」

「檢查一下！」陶月月堅持。

翟志超一臉為難，磨磨蹭蹭地遞上保溫桶，陶月月打開一看，居然是六個裝著水的膠袋，提起來其中一個，裏面有些小黑點在移，仔細一看，居然是一種明的魚苗。

「小銀魚」真的是魚苗！？

陶月月不相信會這麼簡單，心想裏面該不會藏了什麼吧，拿手去，翟志超忙道：「別別，把我小魚兒死了。」

「這是什麼！？」

「魚苗呀，我買回家養的，怎麼，這也違法？」

「好吧，打擾了！」陶月月一陣失。

翟志超把魚苗放回保溫桶，拎上就走，王冰喃喃道：「六袋魚苗，怎麼會值五萬比特幣的……」他在手機上查了一下，「喂，月月，那是玻璃鰻！」

「玻璃鰻？」

「一種名貴的境外生，因為有境生管理條例的約束，走私它能產生巨大的利潤。」

「我真高估這傢伙了！追！」

二人趕追上，翟志超可能是自己意識到不好，加快腳步，他胖胖的子沒走幾步就不上氣來，額頭上沁出豆大的汗珠。

這時從一條巷子裏飛出許多蝴蝶，撲向翟志超，翟志超揮手驅趕。

隨著蝴蝶越來越多地接他的，翟志超突然覺頭暈目眩，低頭一看，手臂的皮上有些粘粘的，他突然覺鼻腔一熱，拿手了一下，竟然流出了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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