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翟志超如此熱推薦，但陶月月和王冰當然是不能點餐的。

王冰問：「你就是翟慶壽吧？」

翟志超吃面的作稍微停頓了一下，然後又吃了一大口，抹抹說：「你們查得深啊，連我當初的藝名都知道了？不過我這幾年一直奉公守法，不知道你們找我有何貴幹。」

「有人要殺你！」

「殺我？」

「我們目前掌握了這個報，有人雇傭殺手，準備除掉你、曹慶東、孫慶方，你們三個是師兄弟吧？其實殺手已經行了，他想要孫慶方的命，但孫慶方逃掉了，目前下落不明。」

來之前，二人已經決定，為了爭取到翟志超的協助，把警方掌握的報全盤告訴他。

翟志超微微蹙眉，道：「警方什麼時候變這麼好心了，殺手要干騙子，你們居然跑來提醒騙子？」

「你這說的什麼話？」王冰道，「難道我們會放任命案發生嗎？」

「命案發生，你們不就有案子可以破了麼！」翟志超嘿嘿一笑，「要我說吧，這事兒你們甭管了，道上人有道上人的事原則，殺手要殺我，我大不了躲起來就是，或者雇個殺手反殺……我隨便說說，請不要當真！」

陶月月問：「你認為是誰要殺你們？」

翟志超撓了撓厚的下，「跟我們仨有仇的人，可海了去了，這就是報應，以前當也沒禍害過別人，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。」說罷，他又埋頭大口吃面。

陶月月很煩這豬吃食一樣的靜，拿起醋往他的面碗裏面放，「我說的是……」，然後又依次放大量辣椒和胡椒，「你們三兄弟的共同仇人！」

看見所剩不多的腸面被禍害，翟志超略顯憾地嘆息一聲，用紙巾了，說：「不知道，我們很合作，幾乎沒有過。我們從事的領域互不干擾，就那麼一次我和老孫合作，結果倆人都被判了五年，唉！」翟志超搖了搖頭，對店裏喊了一聲，「再來一碗腸面，不，三碗！」

「別，我們不吃！」王冰推辭。

「嘗嘗嘛，怎麼，嫌棄我是個？我早就金盆洗手了好吧！」

「換個地方說話吧！」陶月月提議，「去你家！」

翟志超說還沒吃飽，最後讓店家把腸面打包，這才和二人一同出門。

翟志超居住的小區是吃貨的風水寶地，因為位於鬧市區，四面八方有許多小吃店，可是陶月月覺得安全患有些堪憂，首先這小區沒有保安，兩棟握手樓挨得極近。

堆滿蜂窩煤和廢舊紙箱的樓道充斥著嘈雜的聲浪，有小孩兒哭，有夫妻吵架，有狗，有麻將的聲音，樓道里拉著繩子晾滿，一戶居民的防盜門上還用油漆寫著「殺人償命，欠債還錢」的醒目大字。

三人走的樓梯是半暴在外的，可見看見不遠的公園，當走到五樓的時候，翟志超累得一頭大汗，把腸面放下歇口氣，只見幾隻蝴蝶飛了過來。

翟志超出一像胡蘿蔔似的手指，蝴蝶竟停在手指上，看著一個碩中年男子做這種充滿的事，讓陶月月和王冰大吃驚。

「知道香妃麼！」翟志超笑笑，「可能我祖上就是香妃吧！」

「類吲哚信息素！」王冰詫異地說，「千萬分之一的概率，有人能分泌出類似花香的汗味，能夠吸引昆蟲，傳說香妃也是這種質。」

陶月月也是頭一回見，仔細聞，卻沒有聞到什麼花香。

據說吲哚實質上是一種臭味。

在警察面前了一手，翟志超高興，說：「其實我以前是想當賊的，但因為這種質，我要是躲在哪兒，蝴蝶啊蜂都飛來了，豈不是直接暴？所以我只能去當，你還別說，我真利用這一手『絕活』扮演過高人呢！」

「你說的『』，就是騙子嗎？」

「是啊，這是道上的法，騙子一般沒有家室，是為了防人報復，所以現在沒老婆的人也自稱，其實它最早的意思是騙子。」

「你們的師父是誰？」

「哎，上去說吧！」翟志超歇夠了，拿上外賣，繼續爬樓梯。

來到八樓，翟志超打開一間公寓，屋裏糟糟的，一看就是單漢的居所。

地上有許多快遞的盒子，看包裝主要都是食品，陶月月心想這傢伙倒是吃的。

好奇的是，翟志超又沒有退休工資，要如何維持這種閑散的生活呢？

翟志超著氣坐進一把按椅，點上煙，指指旁邊架上的一張照片，「那就是我們的師父。」

王冰過去取來，相框中是一位滿頭銀髮、消瘦卻很有神的老人，穿著一件黑綢褂，背手站在公園裏面，給人一種練家子的覺。

下面題字，恩師王乙枚，於1989年攝於蕭山公園。

翟志超說：「我們的師父呀，解放前就幹這一行了，老了。改革開放之後帶了我們仨徒弟，大師兄曹慶東專門騙富人，二師兄孫慶方專門騙窮人，我呢主要是騙人！」

陶月月心想，真是一個賽一個的無恥，居然還能一臉自豪地介紹。

「你們師父代的徒弟，只有你們仨嗎？」陶月月問道。

「好像之前還有一位師兄吧，不過師兄不，師父很提到他，聽說後來坐牢了。」

「你們師父呢？還健在嗎？」

「他老人家，一年前就已經駕鶴了……」翟志超看著窗外，出憾的目，「我呢自打坐過一回牢，就洗心革面了，騙人錢財畢竟是損德的事，人吶不能老想著眼下，也得想想下輩子不做畜牲王八，你們說是不是呀！」

「我覺得騙人不是損德，是損德。」陶月月冷笑著吐槽。

「我們也是有職業道德的嘛，講究三騙三不騙，比如說殘疾人我們不騙，寡婦也不會騙。其實呀像我們這種正統出的已經沒有了，現在的騙子一個賽一個的沒下限，唉，世風日下呀！」

陶月月切正題，「你最近有沒有見過孫慶方？」

翟志超搖頭，「沒有，我們多年不聯繫了。」

「為什麼？當初你們不還一起犯過罪，蹲過大牢嗎？」

「當初是當初，後來是後來……」翟志超神黯淡地說，「現在我們早已沒有聯繫了。」

「是發生了什麼事嗎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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