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見這個問題，陶月月和王冰對視了一眼，陶月月回答說：「比以前好一點。」王冰附和道：「是啊是啊！」

方野故意輕鬆地笑笑，「哦，一直就覺得你倆合得來的！」

「呵呵。」

一陣謎樣的寂靜突然籠罩三人，默默吃完東西后，方野開車捎了二人一程，然後自己返回特警隊。

回到家，陶月月躺下仍然在琢磨暗殺是怎麼回事，和平時一樣，想著事不知不覺就睡著了，半夢半醒間，天大亮，陶月月翻看了一眼手機，居然只睡了三個小時。

可能是因為沒有進深度睡眠，反而不覺得很困，索爬了起來，作作深蹲運，喝了杯咖啡，時間差不多了就穿戴一番，趕到局裏。

上午楊銳趕來了，在他的強烈要求下，警方帶他去見了他母親的，楊銳只看了一眼就捂著眼睛哭了起來。

王冰安了他半天，楊銳泣著說：「平時老罵我，真的不在了，我都不知道我會這麼難過……對了，我爸呢？」

「你爸現在被警方保護著呢。」

「你不要騙我！警方保護？那不就是拘留麼？為什麼要把我爸拘留起來，難道是他……」楊銳不敢想像下去，痛苦地抱著頭。

王冰同陶月月換了一下視線，陶月月微微搖頭，暫時還是不要把全部真相告訴楊銳，以免他承不起。

王冰帶楊銳去了一個安靜的房間，給他倒了杯水，問他要不要煙，給他拿了一包過來，楊銳點上，卻低著頭半天不，整個人看起來消沉極了。

陶月月說：「楊銳，你父母最近有什麼反常嗎？」

楊銳微微搖頭，「沒有，正常得很，我從小到大，他們都是吵啊吵啊吵！」

「為什麼吵架？」

「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……」楊銳深吸一口煙，皺眉頭，「他倆啥事都能吵起來，比如說記不清某件事，或者忘了把洗完的碟放回架子裏，吵架就是他倆的通方式吧！」

楊銳抬頭，又問：「我爸把我媽殺了？」

「不啊！」王冰一臉好奇地說，「你爸是有不在場證據的，你為什麼這麼想？」

「因為……」楊銳蹙眉，「因為他們最近不怎麼吵了。」

「不吵了？關係變好了？」

「不不不，我覺是變壞了，變得不想說話了，連吵架都懶得吵，他們平時總是會錯開上下班時間，就是為了避免兩人一起走過從家門到小區門口的這段距離，最近錯開的幅度越來越大，我覺得他倆有事兒！」

「哦！」王冰點頭，心想這到底是什麼樣的父母關係，他自己父母關係就夠糟糕了。

「我們去你家看看吧！」陶月月提議。

楊銳同意了。

走的時候，楊銳恍惚間聽見什麼，突然扭過頭細聽，王冰催促他，楊銳怔怔地說：「為什麼我好像應到了楊琳在這裏！」

王冰暗暗吃驚，難道雙胞胎之間真的有心靈應！？

可是，昨晚的暗殺多半是呂芳（「楊琳」）策劃的，如果楊銳知道這一真相，會崩潰的吧！

他對這個妹妹所有的幻想和憧憬，在殘酷的現實面前都像泡沫一樣，王冰不有些同楊銳，覺得他才是本案中最無辜最不幸的害者。

來到楊銳的家中，楊銳悶悶地打開冰箱拿了瓶飲料，坐在沙發里垂頭喪氣地喝。

王冰說了幾句安的話，便同陶月月來到楊學兵的房間，夫妻二人雖住同一間臥室，但楊學兵有個自己的書房，平時孫士都呆在臥室里。

說是書房，但架子上只有幾本功學、厚黑學的書，從上面落滿的灰塵來看，主人應該沒怎麼看過。

王冰打開書桌上的老式電腦，同時在旁邊打開自己的筆記本，他說：「呂芳用死者的號碼給楊學兵打過電話，不過他手機里的記錄全部清除了，陳叔叔他們正在查呢！」

陶月月走到窗戶往外看，從這裏可以看見前幾次的命案現場，心中突然有個想法，會不會楊學兵目擊過殺人呢？

楊學兵的電腦被打開之後，王冰檢查最近的後臺日誌，然後在一個極蔽的文件夾發現了一個社件，他在碼破解神中輸楊學兵的生日、手機、工號等信息，有針對地去試驗各種組合，不到五分鐘就試開了。

登陸之後，上面卻什麼也沒有，王冰攤手說：「果然把紀錄都刪除了……我看看啊……」

一通作之後，一些聊天的片斷被從碟中恢復出來，陶月月搬了把凳子湊過來看，看見一個安迪的帳號和楊學兵的對話——

「喂，在嗎？我看見了，那個人是你殺的！？」

「當然，我們是專業的！」

「那個人為什麼死？」

「怎麼可能告訴你，我們行的周期是七天，你明白我意思吧！」

「這太瘋狂了！」

「你可以不信，也可以不選，我沒有你，從來就沒有！」

另一段對話是這樣的——

「告訴我，下指令了嗎？快告訴我！」

「我們不會客人的信息，你可以自己問！」

「我就算問，也不可能說的！」

「你後天不就知道了（笑）」

還有一段對話——

「謀殺配偶，警察真的查不出來嗎？」

「如果懷疑買兇殺人，條子會查你的帳戶，而我們是延期收費，等案子過去了才收錢，條子不可能知道的！」

「會像意外一樣麼？我可以提前為買份保險嗎？」

「至不像你乾的！」

看到這裏，陶月月很吃驚，說：「楊學兵買兇殺人！？『下指令了』又是什麼意思？難道是夫妻雙方同時買兇殺對方？」

王冰說：「我猜是這樣的，呂芳同時向夫妻雙方推銷殺人業務，他們原本關係是不好，但還沒有到想殺掉對方的程度，製造了一條猜疑鏈，讓夫妻雙方都認為對方會下達殺害自己的指令！就好像兩個人穿著炸彈服，並且著對方的引，誰先下手誰就能活下來！」

陶月月走到窗前，看著那片空地，「發生在樓下的兇殺案就是……呂芳給他們看的證據，證據有這個能力！為什麼要做到這種份上？因為對親生父母下不了手，但是以殺手和客戶的關係就可以拋開顧慮？或者是覺得殺掉父母，這種懲罰太輕了，要讓父母自相殘殺，而自己就是他們互相傷害的工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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