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野問：「陳先生，你妻子為什麼離家出走？」

陳升慢悠悠地回答：「還要問一遍嗎？移別了唄！夫妻之間沒了，就啥也沒了，肯定是在外面有別人了，說走就走，這個人真是夠狠心的。」

「走的時候拿了什麼？」

陳升起帶他們來到臥室，打開櫥，說：「看，幾十件服，還有飾品，另外有一張自己的銀行卡。」

「銀行卡？」這件事派出所的檔案上沒有提，方野問，「裏面有多錢？」

「三十萬。」陳升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。

「是名下的？」

「這我就不清楚了，可能是用妹妹的證件辦的，我老婆明得很，經營餐廳這幾年，瞞著我攢了小金庫。」

「既然是瞞著你，你怎麼知道裏面的金額？」方野抓住了這個矛盾點。

陳升怔了一下，旋即笑道：「是失蹤之後，我核對店裏的帳算出來的，應該是這個數字。」

「哦！」方野心裏對這個男人越發起疑。

為了掩飾剛剛的慌張，陳升開始唉聲嘆氣，訴說妻子和他的關係怎樣降到冰點，在外麵包小白臉，家庭關係如何如何冷漠。

衛晨似乎對這些不興趣，在外面走來走去，檢查屋子的每個角落，他注意到電視柜上有一個放倒的相框，扶起來一看，是夫妻二人的婚紗照。

衛晨冷笑了一下，繼續檢查別。

陳升好不容易倒完苦水，「……不甘心店鋪的份被我佔大頭，自己有技、有存款，肯定是到外面另起爐灶去了。」

「可是為什麼不走正經離婚手續？」

「走離婚手續得凈出戶，這些年外遇不斷，真要鬧到法庭上，哼，能分到一個子兒？」

「你有證據？」

陳升笑笑，「我們不是還沒離婚麼，這些證據和失蹤這件事無關，就不拿出來了，再怎麼說也是我妻子，夫妻一場嘛！」

方野看著他那張油膩的臉，心想這話說的真是虛偽至極。

為了試探，方野問了一個問題，「陳先生，有沒有可能，其實已經遇害了？」

「什麼！？」陳升故意瞪大眼睛，「你們有證據啊？」

「我只是說有沒有這種可能，在外面有仇家嗎？」

「開門做生意，得罪過人也是難免的。」

衛晨走進來，說：「實不相瞞，我們不久前在郊外發現了一，各方面特徵和你妻子都有點像，所以我們才會登門拜訪。」

「不……不可能吧！有證據嗎？」

「需要證據嗎？死亡不過幾天的，看臉就行了。」衛晨微笑道。

衛晨故意這樣說，打陳升的思維，這種虛虛實實的手法讓方野又學會了一招。

陳升大張著，好像思緒卡住了一樣，半晌才說：「真的嗎？真是我妻子？現在在哪？」在警察面前出這樣的表，已經將他的嫌疑度拉滿。

「局裏，你方便來認下嗎？」

「方便，肯定方便……這個消息太沉重了，我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。」

「那就明天下午吧！另外，鑒證人員會過來取證，請保持屋子的原樣！」

「好，一定配合！」

二人告辭，走樓道的時候，衛晨說：「注意到他關上門時，那鬆了口氣的表麼？」

「有嗎？我可沒看到……不過你剛剛那樣問題的時候，他確實一臉疑。」

「當然疑了，他心裏清楚妻子已經死了半個月，臉部也被毀了，他想不到我會這樣說吧！」

「不過還是謹慎一點，目前一切都還是只是假設，妻子遇害，丈夫經常是第一個被懷疑的，李冬未必就是清白的。」

「說來真是諷刺，夫妻關係就是這麼脆弱麼？你還想結婚麼！」

方野笑笑，「那是因為我們是警察，看到的都是這樣的婚姻，你要是給人策劃金婚的婚慶工作者，看見的都是幸福滿的婚姻。」

「我對婚姻從來不抱樂觀態度，不說遠的，你父母的關係就很糟糕！」

「是不是想挨揍？」方野著拳頭，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。

「你一個會武功的打我？一點都沒有武者風範！」

二人開著玩笑下樓去了，回局裏之後，向隊長彙報進度，並展開了對陳升的調查。

首先是陳升提到的那張銀行卡，查遍了楊曼親戚的名下，都沒有找到，看來這張卡就不存在，只是陳升為了讓妻子失蹤的故事更加合理造出來的。

然後是陳升近期的支出況、網購記錄，出乎意料地居然沒什麼可疑的點，但是在楊曼死亡之前幾天，他曾購買過一套攝材。

衛晨看著這些支出，沉道：「作為一個有外遇的男人，他的支出未免有點。」

「你怎麼知道他有外遇？」

「屋子裏的香水味沒聞到麼？而且當時他回來的時候，不是從停車場方向和小區正門走過來。」

香水方野當然是聞到了，但第二個細節他卻完全沒注意，不慨衛晨觀察力的細緻。

衛晨又拿起一張紙，「這是3、4月份，那家店的繳稅單，從這上面可以推測出來，每月盈利在十六萬左右，陳升的支出卻完全低於這個水平。」

「所以你懷疑，他在外麵包了小三，這個小三極有可能住在同一個小區裏面？」

衛晨點頭。

方野繼續往下推測，「也就是說，有許多支出是放在小三名下的，所以我們查不到！」

「你開竅了嘛！」衛晨笑笑。

「拜託，這是正常推理好不好？」

衛晨的視線回到文件上，「攝材？為什麼要買這個，他是對誰用的？妻子？」

方野說：「這是小區業傳真過來的出記錄，在4月20日前後，陳升幾次深夜外出，看來不是去會小三。」

「當然是為了偽裝失蹤案，把妻子的私人品找地方理掉。」

隔日下午，陳升過來認，看到這臉部被砸爛的，他的神有些微妙的變化，搖頭說：「我不知道！」

「老夫老妻，認不出來嗎？」衛晨說。

「不是，這爛這樣，看著都滲人……」陳升皺眉，「我妻子是前幾天才失蹤的，不會爛這樣。」

「這就是幾天前死亡的，只是因為環境的影響，腐爛得比較快。」衛晨面無表地繼續詐他，反正這不是審訊，用點花招不算違反規定。

「那肯定不是！」面對的陳升高度張，居然出而出這樣一句話。

衛晨冷笑，「你為什麼這麼肯定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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