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月17日,藍昌監獄。
方野看著自己的頭髮被一綹一綹地剃下來,轉眼就了一個標準的勞改犯髮型,幫他剃頭的師兄說:「不好意思啊,我手藝就這樣,別嫌難看。」
「好的啦!」方野對著鏡子打量了一下。
陪他一起來的是陶月月和王冰,嬰寧始終還是接不了這件事,一個人在外面的車裏正難過呢!
方野來監獄臥底的計劃已經得到馬叔的認可,手續上沒有問題,方野的監獄長師兄也跟所有工作人員打過招呼,知道他是一個假囚犯。
方野洗完頭之後換上囚服,上面有他的編號——939113,藍白相間的囚服穿在上,再帥的人也神不起來,陶月月忍不住笑了,調侃道:「這也算是你警察生涯中,不可多得的一次驗了。」
「對了,我的狗……」
「知道,我們會照顧得好好的。」
王冰說:「方哥,既然你非要如此,我也實在阻攔不了,我突然想起一句話,『一些人的人生就是不斷打破圍牆,另一些人的人生則是不斷築起圍牆』。也許你是對的,眼下我們只能破局才有機會!」
方野點頭,「你能這樣想,我也欣的。」
陶月月建議道:「要不你也進來臥底吧,兩個人還能相互照應。」
「啊?」王冰震驚。
陶月月自然是開玩笑的,除了方野,這個臥底計劃再沒有更合適的人選。
師兄領著方野準備進監獄,方野說:「你們回去吧,一旦我套出報,立即出獄和你們會合。」
「方哥!」王冰抓住他的手,「保重啊!」
陶月月猶豫了幾秒,上前擁抱了一下方野,叮囑道:「照顧好自己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
道過別,二人先走了,師兄領著他接了監前的檢查,然後來到監所所在的區。
經過一道道鐵門,方野心中不湧起一陣失落,從現在開始他要扮演一名涉黑的暴力犯方強,在這種極端環境下,和一幫罪犯共。
在方野提出這個極端的計劃之後,四人彼此之間說了很多話,一開始只有陶月月支持他。
王冰一開始也是持否定態度,後來開始搖,至於嬰寧,的眼淚一直沒幹過,無論怎樣說服,在上始終接不了。
昨天他們去吃了頓火鍋,算是為他踐行,火鍋很味,可是飯桌的氣氛卻並不高漲。
停在最後一扇鐵門前,師兄掏出一煙遞給方野,說:「師弟,有件事和你商量,王秀才的監舍現在是滿員,我是把你塞進去,還是說調一下?」
方野著煙考慮了一會,「他監舍里,有人快釋放了嗎?」
「暫時沒有。」
「那有沒有其它有空位的監舍。」
「有啊!多。」
「這樣吧,把我安排到別的監舍,讓我先呆一個星期,然後你找個理由把王秀才塞到我這兒來,如此一來就能反客為主,更容易取得他的信任。」
「行啊,我給你找一間紀律比較好的監舍。」
「不,把我分配到紀律較差的監舍,最好是那種特欺負新人的,這樣我才方便照顧王秀才啊!」
「呵!」師兄搖頭笑了笑,「你鬼點子真是多,跟以前一樣,1407號正好符合你的條件,關在這兒的李德才你可得小心,他可不是省油的燈。」
方野打了個響指,「放心,我沒問題的!」
想了想,方野又補充一句,「還有,請把我當普通服刑人員對待,我可不想穿幫。」
「我會代的。」師兄拍拍方野的肩膀,「你可得自己多小心啊,你也在監獄干過,知道有些服刑人員狡猾得很,以前你當武警,看到的是他們老實的表面,現在你是服刑人員,看到的是他們又壞又損的裏子。」
方野點頭。
白天的1407號監所只有一個人,是個皮白皙的年,他一個人坐在床邊玩魔方,其它服刑人員都上工去了。
師兄簡單介紹了一下,就離開了。
方野看見靠窗的位置有一張空床,把自己的東西放下,問那年:「你怎麼不去上工?」
年瞥了他一眼,默然不應,方野拿出煙,「嗎?」
年把魔方遞過來,「打!」
方野隨便扭了幾下,還給年,只見他手速飛快地把魔方還位了,扔在一旁,躺在床上閉目養神。
之前師兄和方野說過,這個王夢奇的年是死刑犯,所犯的是炸罪,他是個理工天才,用自製的定時炸彈殺了四個毫不相干的人,這案子到現在還沒有審明白,不清楚他的犯罪機。
監獄里參加勞是自願的,掙的工分可以換取減刑和假釋的機會,勞報酬也可以在監獄消費,一般服刑人員都會去工作,像王夢奇這樣的屬於數中的數。
見王夢奇不說話,方野自己從報刊架上取了份部的報紙,躺在床上看,看得眼睛累了,就躺著睡一會。
他被一陣靜吵醒,幾名服刑人員圍著他,其中一個男的頂著鋥亮的大頭,笑嘻嘻地說:「喲呵,新來的呀!長得還俊,你什麼?」
方野坐起來,抱著膝蓋回答:「我方強,重傷害罪進來的,判了十年。」
「看來也是條好漢,你可以我吊哥!下來呀,讓我看看你。」
方野慢吞吞從梯子上爬下來,豈料吊哥突然從後面把糙的手探進他的號下面,著他的腹部說:「哎嘿,不錯啊,你小子練過?」
被人突然,方野一陣炸,一抬腳踹在吊哥口,把他踢開。
其它幾名服刑人員立即炸了鍋,嚷道:「喂,你幹嘛!」、「是不是想死?」、「還不過來給吊哥道歉?」
方野落在地上,環顧眾人,很顯然,這幾個都是同監的服刑人員,迫於吊哥的威,漸漸了他的小弟,只有一個人例外,就是坐在床上專心致志玩魔方的王夢奇,他就像披著一樣,完全不融周圍的氣氛。
吊哥被小弟扶住了,他了口,氣得臉都扭曲了,他指揮一名小弟道:「眼鏡,去門口盯著!」
戴眼鏡的服刑人員跑到門口放風,這是要收拾方野的信號,方野卻不慌不忙地冷笑:「單挑還是一起上?」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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