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對夫妻走後，王冰立馬把他們的房間訂下來，二人出去吃早飯，馬路對面一家瓦罐湯館子吸引了他們。

王冰喝著瓦罐湯，陶月月吃著辣乎乎的拌，經歷了昨晚的事，兩人間的氣氛略顯僵。

「我昨晚有點……衝！」王冰先開口。

「嗯，沒事，我很佩服你能勇敢地說出來……對了，我喜歡方隊長的事不許告訴其它人，讓它悄悄開始，悄悄結束就好。」

「我肯定會保……你覺得阿寧和方哥一定會走到一起？」

「這我不知道，但我知道阿寧真的很喜歡他……唉，無可救藥的小花癡！」陶月月吃完拌，把自己的瓦罐湯端過來，一邊喝一邊評價，「嗯，好鮮啊！藕和山藥燉得很！」

突然發現王冰在盯著看，沒好氣地說：「看我幹嘛？」

王冰臉上一紅，「喜歡看你吃東西，很香。」

「我要是不當警察，就去做吃播吧！各位老鐵，今天我們來品嘗超辣爪，666走起來！哈哈！」

王冰也被逗笑了，「你考慮過不當警察？」

「嗯，考慮過，因為在警隊的時候，和上司和同事格格不，我想我總有一天會因為頂撞上司辭職吧，可是現在在特別專案組，大家能包容我的個，讓我又找回了當警察的樂趣！」

「我也喜歡在這裏，有一個清晰明確的目標，可以付出全力，讓我覺得我是個有用的人。另外也到了好朋友！」

陶月月盯著王冰看，「你家那麼有錢，你怎麼會沒有朋友呢？」

王冰差點一口湯噴出來，「我……我家很普通啊！」

「拜託，我們早就知道了，你爸爸是檢察，母親經營律師事務所，你家住在龍安最貴的小區。」

「都知道了？」

「都知道你是富二代！」

「算不上富二代啦！我家確實質條件好些，但我並不喜歡我的家庭，父母關係非常冷漠，他們就像打錯的結一樣，已經找不到問題的源，就這樣得過且過，各自有各自的生活。我也試過請別人玩、請別人吃，這樣確實容易到朋友，可是那樣的朋友和我好像隔著萬水千山，有一回我請幾個朋友去廣東酒家吃螃蟹，大家都高興，吃完我打車回去的路上，看見他們幾個坐在一家路邊燒烤攤，有說有笑，相互之間都沒什麼顧慮，和跟我在一起時完全不一樣！

「那一瞬間我好羨慕，我希我請他們吃完螃蟹，唱完Ｋ，他們會對我說，王冰，我請你吃燒烤吧！可是從來沒人說過，我不明白為什麼，直到李衛找我要十塊錢，告訴我他要了我的錢覺虧欠著我，我彷彿才明白，給的一方無所謂，的一方會有虧欠！要如何平衡這種虧欠呢？拉遠和那個人的心理距離？說服自己那個人很富有，這點饋贈對他不算什麼？所以我越是請我的朋友吃喝玩樂，他們越是會遠離我！」

陶月月笑了，「正常人也就說一句，酒朋友吧！你考慮得也太深了！」

「不，『酒朋友』是一種詆毀，他們在學校里都是很有趣、很健談的人，只是他們不願意和我深，當我不聯繫他們的時候，他們也就不再聯繫我。」

「對你來說，螃蟹和燒烤是一樣的東西，是投我以桃，報之以李；但對他們，一頓燒烤只值幾十塊，一桌螃蟹上千元，這本沒法對等，他們會想，請王公子吃燒烤太丟臉，太寒磣，王公子會笑話我們，也許下次就不帶我們去吃螃蟹！當接的一方還不起的時候，這種愧疚會堵在心裏，慢慢失衡，所以說斗米養恩，擔米養仇，朋友之間需要互惠互利，地位平等，無論是神還是質。況且咱們的文化總是強調給予與奉獻，給予的一方得到讚，『每一句說出口的讚，背後都有一句沒有說出口的貶低』，接的一方心裏自然而然會有虧欠！」

「可能我約知道這一點，所以才瞞我家有錢的事，你們不會因此疏遠我吧？」

「你別老請我吃飯，我會之不起的！不是我疏遠你，是你自己讓別人疏遠你！比如在桑海的時候你點了那麼貴的紅酒炸，我怎麼可能心安理得地吃喝！」

「你可以請我吃燒烤嘛！」王冰認真地建議。

陶月月被逗笑了，指著瓦罐湯，「這頓我請！」

「好啊，謝謝！中午請你吃烤。」

陶月月翻了個白眼，「不用！」

馬路對面出現一輛旅遊大，只見一群遊客從酒店出來，登上車，王冰說：「他們是27號來的！『憑欄客』會不會混在裏面？」

「來這裏的外地人都查一遍，走！」

二人上了大，亮出證件，說要查一下大家的份證。

正準備要出發的遊客們集發出失的聲音，兩人各查一排，把每個人的份證都用手機拍攝下來，王冰查到第四排的時候，有個正在孩子的婦咯咯笑道：「不好意思騰不出手，份證在我上口袋，你自己拿吧！」

看了一眼對方的高，王冰說：「算了，不用查了！」

陶月月停在一個戴眼鏡的男人面前，男人微笑著掏出份證，道：「當警察爽的啊，公費旅遊！」

陶月月微微揚起眉，「你去過高嶺嗎？」

「啊？」

「高嶺！」

「沒有！」

「去過萍鄉嗎？」

「我們就是從萍鄉過來的。」

「下一站去哪？」

「古河村，要不你們一起去吧，聽說那裏的農家樂不錯！」男人笑瞇瞇地說道。

陶月月沒理他，直奔下一名乘客，男人回頭說：「警察都這麼拽的嗎？」

等全部查完，他們下了車，陶月月說：「那個眼鏡男有點可疑，對了，你覺得『憑欄客』認識我們嗎？」

「我們在明，『憑欄客』在暗，他多半暗中觀察過咱們！」

「從他那天張揚的行看，我甚至覺得，他會以普通人的份出現在我們面前，打聲招呼！」陶月月暗想，如果是「憑欄客」大概會這麼做，這傢伙喜歡挑戰。

「今天我們還繼續查嗎？」

「查，昨天查了酒店，今天把網吧、洗浴中心也統統查一遍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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