準備妥當，四人朝林中出發，被強行從睡袋裏拖出來的嬰寧跟在隊伍後面，一個哈欠接一個哈欠。

陶月月一邊走一邊看手機，「瑞士軍刀，你手機有信號嗎？」

「有啊！」

「奇怪，給吳倩發消息怎麼不回我，我還在等的郵件。」

「可能正在跟朋友玩吧！」

陶月月不放心，打了個電話，電話能打通，卻沒有人接，給吳倩留了言，看到之後回復。

林子周圍籠罩著白茫茫的霧氣，灰濛濛的天空似乎要下雪，這種雪將下未下的時候是最冷的，四人口中呼出的氣立即化作白汽，腳下結著霜花的雜草發出喀喀響聲，走了一個多小時，破舊的護林站出現在眼前，曬在屋檐下的一串干辣椒紅得醒目，滿院子的柴咯咯地散步，只見門開著，護林員大叔卻不在裏面。

「奇怪，不是說好我們早上過來的嗎？」方野把裝食的袋子放下，走進屋裏檢查，發現鍋里熱著剩飯，尚有餘溫，剛剛睡過的被子也沒有疊。

屋裏別的東西也沒過，和昨晚離開時一模一樣。

里裏外外找遍，也沒見過護林員的蹤影，嬰寧驚恐地說：「不會是出事了吧？」

「這地方就他一個，能出什麼事啊！」方野思考了一下，把狗牽過來，它聞聞被子，狗頭說：「寶貝，替我找到這個人。」

狗汪汪地著，像是聽懂了。

「去吧！」方野一拍狗背，那狗就衝出屋子，他趕跟上。

陶月月說：「你倆留在這兒，萬一人回來就打電話通知我們。」然後跟上方野。

狗在林子裏一邊走一邊嗅聞，時不時停下，在地上刨刨，追著狗跑陶月月覺力有點吃不消，尤其是氣溫這麼低，吸進鼻子裏鼻孔都疼，方野卻保持著平穩的呼吸，時不時跟狗對話。

走了約有一個多小時，濃霧籠罩的樹林中出現一個人，護林員躺在犯罪現場旁邊，不省人事，腦袋上有凝固的塊。

完任務的狗站在旁邊，開心地了兩聲。

「師傅！師傅！」方野抱起護林員搖晃，用手試探了一下鼻息，「應該是暈過去了，周圍沒有打鬥的痕跡，他撞到樹上了？為什麼會躺在這裏。」

「被鬼勾了魂？」陶月月猜測。

「別瞎說！」

「我有證據哦！」陶月月早就注意到一個細節，挑開護林員的外套，只見他下面穿著一件髒兮兮的式襯衫，領口還有荷葉邊。

「啊！」護林員猛的睜開眼，推開方野，用尖細的聲音說：「你是誰！為什麼抱著我！」

由於力沒有回復，護林員從方野懷中掙出來，狼狽地摔在地上，他坐起來，把外套裹，神態作像極了一個人，就連蹲在旁邊的狗也突然站起來，沖他狂吠，好像他是一個陌生人。

「別！坐下！」方野命令，那狗又老老實實地蹲下。

「你是誰！」陶月月問道。

護林員低著頭，地回答：「秦！」

「你是秦？」

「你們不認識我嗎？」護林員翹著蘭花指指指前面，「我就是死在這兒的人！我死得好慘呀，他強完又殺了我，我死得真慘啊，嗚嗚嗚嗚！」

說罷，抱著臉嗚嗚地哭起來，一個大男人惟妙惟肖地模仿人，又是在這種幽邃的環境下，讓方野到詭異萬分。

「神分裂。」陶月月在方野耳邊小聲說。

「那怎麼辦？」

「順著他吧，先哄回去再說！」

護林員哭夠了，雙手慢慢從上落下來，笑嘻嘻地看著方野，「警，你好帥啊，可不可以幫個忙，我要跟你做ai，嘻嘻嘻嘻，我好久沒被男人過了，我想要，人家想要嘛……」

說著，居然夾雙，忸怩地晃來晃去，方野只覺得頭皮發麻。

陶月月挪過去，像面對一隻驚的一樣慢慢出手，道：「秦，你有住的地方嗎？」

「我就住在這兒！我死在這裏，黑白無常來勾我的魂魄，我哭著求他們不要帶我走，他們說我壽未盡，可能在這裏呆一陣子，但不許離開這個林子，所以我只能在這裏徘徊，我真的好慘呀，你們要為我報仇！」

「你為什麼佔了護林員的子，他是無辜的呀！」

「護林員的子……」護林員低頭看自己，「我知道他無辜，但是……」

陶月月想到一種可能，繼續問：「他是不是對你見死不救，所以你要懲罰他？」

「不不不！」護林員激烈地反對，「我本就不認識他，只是這裏只有他一個人，所以我只好佔了他的子，我想再當回一回人呀，我想和這個小哥哥做ai，嘻嘻！」

「你既然佔了男的，你現在應該是個男，為什麼會對同產生想法？沒有，沒有激素，你怎麼會有人的慾，實際上你有緒和記憶都是件奇怪的事，失去大腦的你用什麼保存被殺時候的記憶？」

「哎，不是說順著他嗎？」方野對陶月月突然的質問產生疑。

這些問題確實把護林員難倒了，他著自己的脯，自言自語道：「對啊，我現在是男人，我不該想男人的……可不可以讓那個胖胖的小姑娘和我做ai！我好想和在床上搞得天昏地暗呀，我想跟結婚，我昨晚一整晚都在想的子，擼完又哭，哭完繼續擼……為什麼我四十多歲還在單，別人都有老婆孩子，村裏沒有人看上我，我二十年沒過人了，沒有人的滋潤我變得越來越面目可憎，們越來越嫌棄我，為什麼人人都有老婆，就我沒有，嗚嗚嗚嗚！」

說著說著，他的聲音回歸正常了，陶月月知道，是他自己的思維產生了ＢＵＧ，如果他是鬼，不應該知道方野是警，也不知道嬰寧的存在。

這種ＢＵＧ讓他從部攻破了扭曲的思維，暫時變回正常人。

陶月月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，問：「大叔，醒過來了？」

「我……我怎麼會在這！」護林員抬頭說，兩眼掛著淚水，「我被鬼迷住了，是不是？」

「對，你被鬼迷住了，和我們回去吧！」

護林員站不起來，方野掏煙給他，完他才勉強打起神，起往回走。

方野小聲對陶月月說：「你夠神的啊，這都能治好？」

「也是運氣。」陶月月笑道，「其實我對神分裂的了解僅限於理論知識，我覺得他心裏藏著，所以不接催眠，也是這個讓他的認知開始混。」

著走在前面的護林員的孤單的背影，陶月月說：「或許他知道的事比我們想像得要多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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