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啊？催眠？」護林員聽完王冰的話，驚訝地說，「你們想問什麼問就是了，我肯定不瞞你們，費那個勁幹嘛？」

「是這樣的，人的大腦是會逐漸忘信息的，忘的本質是之後接到的信息把之前的信息干擾了，通過催眠是可以追溯那些被干擾的信息，您是唯一見過嫌疑人的目擊者，這些信息對我們會很有幫助。」

護林員用筷子夾了一油炸辣椒放在裏，慢吞吞地咀嚼，沉道：「那我被催眠之後，豈不是啥都往外說了？我再把小時候看孩在池塘的事說出來，不笑話了麼，不不，我不答應！」

「放心，我們只問與案有關的容，其它事一概不過分，我是警察，你要相信我。」王冰極力爭取。

護林員把頭搖得像波浪鼓，「我在電視上看過，人被催眠之後就跟傻子一樣，完全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事，反正我不答應，你們警察那麼多先進技，就非得催眠我不？」

「我們可以付一筆補償金，無論你在催眠狀態下有沒有提供有價值的線索。」王冰只好祭出殺手鐧。

「不幹不幹，甭說了，咱吃飯吧！」護林員拿起酒杯。

見說服不，王冰失落地嘆息一聲，方野說：「本人不同意就算了吧，畢竟催眠是帶一定導的，國外以前也有因為催眠取證抓錯過人的案例。」

「就是嘛，我反正覺得不靠譜！」護林員就坡下驢道，「來，喝酒吃菜，嘗嘗我做的。」

「怎麼這麼辣呀？」嬰寧吃了一口，眉頭就皺起來了。

「小姑娘不能吃辣呀？我沒放辣椒呀，八是鍋辣……來，喝酒。」

「乾杯！」陶月月端起杯子，一口乾掉。

「哦，小姑娘好酒量啊！」護林員樂得眼瞇起來了。

「大叔，你真的見過鬼嗎？」陶月月放下酒杯問，二鍋頭的醬香味實在太膩，吃了油炸辣椒解解酒味。

「見過啊！」護林員慢悠悠地回答。

「在命案發生之後？」

「是的！我知道你們警察不信這個，但我確確實實見過，就在今天咱們去的地方……我不見過，還夢到過，那年冬天下大雪，我上午在屋裏睡到十點，迷迷糊糊夢見一個的，很瘦很白，也不說話，扭頭就朝外面走，我一心想瞅瞅長啥樣，就跟著走，一路走到那地方，然後指著自己被殺的地方，我就醒了……起來之後我越想越覺得玄乎，喝了幾口酒熱，一個人跑到那裏，就看見在夢裏手指的地方，雪地里居然開出一朵花來，就跟當初被害時滴的一個，你們說怪不怪？」護林員煞有介事地點頭，昏暗的白熾燈下，他臉上的皺紋很深邃，兩眼在影中閃著。

他平鋪直敘的口吻讓人越發到詭異，陶月月說：「那麼，其它的目擊事件呢？有過幾次？」

「大概有三四次吧，就是在林子裏面，一晃就過去了，但我確定是！」信誓旦旦。

「您不怕嗎？」

「肯定怕嘍！」護林員笑了，「所以我回村的時候請了一個玉佛戴在上辟邪，其實這鬼倒也不嚇人，我覺吧是死得太冤，魂不散，滯留在這個地方，拿科學的話來說可能就是磁場吧，我也不是很懂這個，這玩藝玄乎得很！」他擺擺手，繼續低頭吃菜。

「是嗎？」陶月月亮出死者秦的照片。

護林員瞇著眼睛看了半天，不太確定地說：「我不清楚，哪敢對著的臉看呀！只要在林子裏撞見，我就趕掉頭……哎，你們不是要破案麼，我倒是個建議，去村裏請個觀落的大仙來和這鬼通一下，說不定就有線索了！」

「這件事，我們再考慮一下。」方野回答。

九點多了，方野起告辭，護林員還客氣地挽留了一下，方野說明天還過來，護林員很高興。

「在你這又吃又喝的，打擾你工作，真是過意不去。」方野說。

「哪裏話，這地方平時也沒個人，你們能來陪我，我高興的。」

離開護林站，王冰說：「你們不會真的相信鬼什麼的吧？」

「鑒於『鬼』的存在只有他這唯一一個目擊者，我更傾向於是他自的原因……可我確實看不出來他在說謊。」陶月月說，「但也不像在說真話，聽那傳奇般的口吻，這些容一定反反覆復對人說過，就像臺詞一樣記得滾瓜爛。」

方野說：「我看是他一個人太寂寞，才幻想出這些……晚上我們就不回市裏了，沒必要來回跑。」

「啊？」陶月月驚訝，「在哪過夜？」

「車上呀！」

「我還想回市裏吃頓夜宵呢！」

「又吃又喝，你還沒飽啊？」

「顧著喝酒了，也沒吃多東西，大叔可能年齡大了，做菜有點咸。」陶月月笑道，對此王冰和嬰寧非常贊同，三人都沒怎麼吃菜。

方野說：「他應該才五十多吧？一個人在這裏工作，真是辛苦啊！」

四人回到車上休息，隔日一早，方野陪狗去周圍散步。

車停在林場外圍的荒地上，四周一個人影也沒有，遠瀰漫著牛樣的白霧，陶月月站在打開的車門邊刷牙，漱完口，直接吐在結著厚厚霜花的野草上。

完臉，陶月月張開雙手，對著空曠的遠大喊：「謝『憑欄客』，讓我們大冬天的在外面風餐宿！」

「這算什麼！」方野帶著狗回來了，跑累的狗不停呼出白汽，「我當武警那陣，在山裏集中訓練，比這辛苦多了，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。」

「你看你看，又開始了，倚老賣老……」陶月月扮個鬼臉，爬回車裏，「有啥吃的？」

嬰寧還裹在繪有卡通海豚的睡袋在後座上呼呼大睡，王冰蹲在車檢查乾糧，食儲備綽綽有餘，每到一個城鎮他們就會採購一些，一路上速食麵、麵包、火腸之類的，大夥早就吃吐了。

「除了速食麵和麵包還有別的嗎？」方野也進到車裏。

「哈哈，瑞士軍刀買了這個。」陶月月拿起一枚皮蛋，剝開，「啊嗚」一口吞進裏，然後灌一口可樂，發自真心地慨道：「嗯……皮蛋的味道真是！」

「你這種吃法也太豪邁了。」王冰笑道。

「哇，你還買了人造蟹啊，我要吃這個！」陶月月準備拆另一個包裝。

「先別拆了！」方野阻止，「揀幾件正經的食裝起來，回頭給護林員大叔送去，白吃人家的也不好意思啊！」

「方隊長真是善良呀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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