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9章 怎麽總對我狠心
今天是一個天,此刻外麵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,沙沙響,房間也隻剩下這個噪音。
保鏢都被江娓趕到外麵候著,十幾平方的空間裏,隻有他們四個人,克裏斯安的話語仿佛還有回聲,在他們的耳邊旋轉。
初姒鼻間全是他上的腥味,這些氣像一張網,將全籠罩,強行拉著墜他的世界。
不可否認,克裏斯安的話很有煽,初姒跟他對視著一眨不眨,關程宴最先發覺到初姒他蠱,立刻甩開克裏斯安抓著初姒的手,將初姒拉回來:“別聽他的鬼話!”
江娓也連忙將初姒扶住,忌憚地看著克裏斯安,他那瘋狂又興的神真讓人害怕。
克裏斯安跌坐在地上,看著他們,笑:“啊,我好像是有點太唐突了,但是我們沒有太多時間浪費了,圖南氏隨時可能行。”
初姒定下神,拍拍江娓的手讓別擔心,又徑直走到克裏斯安麵前:“行啊,那你說說,要怎麽毀了圖南氏?別告訴我,你隻是打打炮,還沒完整句話吧?”
克裏斯安抬起眼,他的瞳去掉了,現在是他本來的眸,幽幽一片海水藍。
“小伯爵,你應該改行去當傳銷的,我差點就上鉤了,而且我還真不信圖南氏……”
說到這裏,忍不住諷笑一聲,“什麽圖南氏?司徒家的家傳裏清清楚楚寫著,他們兩百年前就被除名了,蹭滿洲八旗的熱度,欺負人家大清早亡了沒辦法詐跟他們算版權費嗎?真會往自己臉上金。”
在場唯一的圖南氏關家人——關程宴:“……”
初姒一字一字地說,“我不信關家能隻手遮天到這個地步!”
克裏斯安慢慢道:“當然不是每一次蟄伏都能獲得功,但十家公司,還是能拿下兩三家的吧,你憑什麽覺得你們是另外的十分之七八,而不是那十分之二三?”
他靠回床沿,一條拉,另一條支著,手搭在膝蓋上,似笑非笑,“人生第四大錯覺就是,總認為自己就是例外的那個,殊不知,你恰恰就是被挑中的那個。”
“我可以告訴你幾家公司,你自己去查,查它們為什麽突然改名換姓?是正常的商業變更,還是幕後老板已經換了人?我們再賭一把,圖南氏……好吧,聽你的,關家,關家想進大陸市場,你猜,會拿誰當墊腳石?”
“……”
初姒磨磨後槽牙,不得不承認,比起神神鬼鬼,直白地剖析謀詭計,更能讓忌憚。
畢竟放眼整個京城,戚家戚氏、謝家東嶼、王家銀雲、沈家沈氏,都是赫赫有名,被關家盯上的可能非常大。戚淮州邊有一個宋珊是,難保別家沒有這樣的“炸彈”。
這次是戚淮州,下次又會是誰,想都不敢去想。
初姒呼吸很輕,房間裏的腥味就像圖南氏,令人憎惡,卻又是無孔不。
了下,哂笑:“你早拿這個跟我們談判不就好了,何必又是編造謊言又是裝神弄鬼?現在你說什麽我都不敢相信,我怕你所謂的合作又是一個謀,騙我主跟你走,然後把我賣給關家。”
克裏斯安便展現出他的真誠:“以前是我冒犯了,我道歉,但這次我是真心的,否則我給戚先生下的就是劇毒,也不會留著宋珊,等你們去發現。”
“那麽問題來了,”初姒抬抬眉梢,“宋珊,不是關家培養出來的嗎?為什麽會聽你的吩咐?”
克裏斯安擱在膝蓋上的手,隨意地攤了一下:“因為的孩子,我替‘照顧’著。”
?
宋珊不是未婚嗎?什麽時候有的孩子?初姒皺眉,但如果是這樣,確實能要挾宋珊聽命於他。
初姒扭頭看關程宴:“他說的是不是真的?”
關程宴瞥了眼地上那個低垂著頭,強撐著清醒的男人,再看回初姒的臉,事到如今,也沒什麽必要再遮遮掩掩了。他“嗯”了一聲:“我也在查這個。”
克裏斯安抬眸:“查什麽?‘炸彈’的名單?”
初姒的聲音幾乎和他疊在一起:“你為什麽查?”
江娓注意到,關程宴第一眼看的是克裏斯安。
克裏斯安仰了仰頭,笑了起來:“花木蘭小姐,你信他還不如信我,他是關家的人,既得利益者,他為什麽要反對關家?我還從來沒見過,有人會嫌家裏給的太多。”
雖然克裏斯安很討厭,但不得不承認他的話有些道理,關程宴這個純純的關家人,有什麽理由反對關家?
“你跟關家有什麽矛盾嗎?”初姒便問。
關程宴頓了頓,明顯是有所保留地回答:“我由始至終,都不讚同圖南氏的繼承人,一生都要被困在雪山的規矩,我跟你母親一直有書信往來,我也不會傷害你和Iris。”
克裏斯安輕笑,笑關程宴這話說得,可信度真低:“花木蘭小姐,是不是對比起來,我更可信?”
“五十步笑一百步了,”初姒倒是問,“那你呢?你跟圖南氏又有什麽仇?合作的基礎是坦誠相待,我連你是什麽況都不知道,怎麽敢跟你合作?”
克裏斯安說:“你就當我是為了初梔。”
初姒指著關程宴:“你喜歡的不是他嗎?”
關程宴臉瞬間變得難看,克裏斯安笑出了聲,也不知道是真心話還是純粹想惡心關程宴,提高了聲音:“我就不能兩個都喜歡嗎?”
關程宴抬腳踩在他的肩膀的傷:“放幹淨一點。”
克裏斯安吃痛,吸了口冷氣,腰弓了起來:“花木蘭小姐,你、你讓他們先出去,我們單獨聊、聊聊。”
初姒沒:“不行,我怕你挾持我。”
克裏斯安抿了口氣:“你可以跟他借副手銬,把我銬起來。”
關程宴加重腳下的力道,灰藍的眼眸暗沉沉的:“你又要玩什麽把戲?”
克裏斯安疼得痙攣,本就沒有的臉上,現在是進氣多出氣,他抓著關程宴的腳,想將他推開:“……弟弟,你怎麽總對我這麽狠心?”
初姒也想教訓克裏斯安,但他現在確實還不能死,拉開關程宴:“你們先出去。”
關程宴蹙眉:“你別輕信他的話。”
初姒平靜道:“我不會輕信任何人的話,尤其是跟關家有關係的人,你大可以放心。”
“……”
關家本關那張漂亮的臉上,生演繹出什麽言又止,難以啟齒,張了張,最後還是沒說什麽,歎氣出去。
當然,也沒忘記讓人用手銬將克裏斯安的雙手,都鎖在床頭,讓他彈不得。
江娓也出去了,初姒坐在椅子上:“說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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