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還要說些什麼，又或者說兩個人都害，想多看對方一會兒，卻又不知道這應該怎麼談……最后對視著對視著，心照不宣笑起來。

氣氛在劇烈的心跳聲中慢慢放松下來，鐘意不再繃著神經，糯糯一團窩在沙發一角：“顧清淮。”

顧清淮：“嗯。”

鐘意拿出小朋友的架勢，抿笑著。

顧清淮眉眼干凈到冷淡，輕輕揚眉：“怎麼。”

“你也不要勾搭漂亮的醫生護士小姐姐……”鐘意紅著臉穩著心跳，“你朋友跟狗狗還在家等你呢！”

顧清淮難得笑，濃眼睫遮住瞳孔，目溫又明亮：“記住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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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底，飛機在A城起飛，兩個小時后抵達清遠。

康復訓練比預計時間提前結束，顧清淮下飛機后直奔市局，剛剛早上八點。

是個周六，市局大樓卻格外熱鬧，顧清淮看到指示牌，上面有“聯誼”相關字樣。鐘意說市醫院和市公安局的“警民共建”，大概就是今天。

他便服換警服，淡藍警襯深藍警，低頭扣上袖口紐扣。

市公安局擊場上正在進行擊考核，一隊著作訓服的民警，在驗槍、擊口令下實彈擊，耳邊充斥槍聲口令聲。這樣的場景，早就深深刻在每個人腦海深，燒得滾燙，躍躍試。

王楊熬了個通宵沒睡醒，南野也是，兩個人都掛著碩大的黑眼圈。

是王楊先看到顧清淮，立正站好眼，胳膊肘南野，南野一愣：“裴師兄？”

聽見聲音，毒支隊眾人看過來，隊長視線掃過他的手，關切道：“好了？”

顧清淮輕輕揚眉，解開警襯袖口紐扣往上彎折，出清白流暢的手臂，隨手拎起一把槍，驗槍、拉栓、上膛，教科書級別的標準。

他的左臂彎曲，右臂直，瞇起的眼睛出上揚的弧線，整個人如同一柄蓄勢待發的箭，每道線條都充滿占山為王的意氣風發：“試試看才知道。”

瞄準，扣下扳機，子彈以四五百米每秒的速度蓄勢待發，以雷霆萬鈞之勢發警校七年從警兩年的全部記憶。

好不容易能休息，鐘意睡到日上三竿。

同事姐姐電話打來時，還沒起床，迷迷瞪瞪接起電話，頭發得像鳥窩。

“姐姐早呀。”

“鐘意，抱歉休息時間打擾你，我們家小孩不舒服，今天的聯誼我沒辦法帶隊了……能麻煩你去嗎？”

兩家單位聯誼，同事姐姐是醫院這邊的帶隊，鐘意答應顧清淮不去聯誼，但是幫人救急，應該可以的吧？

答應下來，先斬后奏，乖乖給顧清淮發微信：【今天的聯誼，院辦公室姐姐家小朋友不舒服，讓我幫個忙，那我去啦？】

顧清淮回：【嗯。】

竟然這麼好說話？

顧清淮從擊場走出來，手機又響起，鐘意給他發來一個表包，一個小團子粘著另一個小團子黏黏糊糊地蹭，抱著親個沒完沒了……

他抿了抿，又點開看了一遍。

已經是初夏，鐘意起床收拾自己，換了牛油果綠的連，寬松沒有腰，長度到膝蓋。短發綁了個半丸子頭，背著白斜挎包出門。

活都是年輕人，沒有領導在場，巧合的是市局這邊負責對接的是已婚青年王楊，遇到老人，鐘意瞬間松口氣。

活環節安排巧，參觀市公安局、參觀訓練場地，并且為單青年安排游戲環節，給大家充分的時間和空間彼此了解。

鐘意作為帶隊人員，肩負幫同事們單的重任，像個盡職盡責的小導游：“大家這邊請！”“大家看那邊！”“喜歡哪個快點上去要聯系方式！”

可惜顧清淮不在，都沒見過顧清淮穿警服，大人肩寬腰窄個子高還長，材好得讓人噴鼻，穿警服得有多好看？！

跟鐘意的隨意對比鮮明的是韋寧，長卷發濃人，絨長流溢彩，鐘意一個生眼睛都看直了。偏偏，這位濃人而不自知腦袋像呆瓜：“鐘意，我今天好看嗎？”

鐘意語氣夸張：“當然可以！本就是這個！”

真心實意給豎大拇指：“喜歡哪個趕沖！跟我一起當警嫂！”

韋寧點點頭，拎起擺時背影如同驕傲的黑天鵝，走出場地方放眼去，沒有想見的人。

失落轉，回頭時毫無防備對上倚著墻壁的瘦高人影，不再是記憶里白白凈凈的高中生弟弟，眼前人一警服帶著年輕男人的迫。

“姐姐是來聯誼的？”他走到面前，居高臨下，眉眼深都是占有，“喜歡哪個？”

鐘意從小就喜歡湊熱鬧，最夸張的一次街邊小混混斗毆在旁邊拍手、被親爹擰著耳朵揪回家，現在又重舊業充當氣氛組。像個嗑CP小，點鴛鴦譜，急著給大家配對。

“那個……”

鐘意正在嗑CP，一回頭對上陌生面孔，男生問：“可以加個聯系方式嗎？”

剛要解釋，有人已經先開口：“有男朋友了。”

冷冰冰的聲線沒有任何緒，卻讓鐘意猛地抬頭，對上他視線的瞬間，眼角眉梢的喜悅無可藏，就像是被大力搖晃過的碳酸飲料，綿的甜甜的泡泡從四面八方兜頭而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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