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究沒有忍心拒絕,輕輕點頭,不敢在他邊太久:“那我先去給新娘幫忙。”
儀式開始前幾分鐘,新郎新娘準備場,鐘意遠遠看見同樣來湊數當伴郎的親弟弟。
南野舉高手里的手機,示意看短信:【姐,你覺得我邊這帥哥怎麼樣?】
鐘意抬頭,南野邊是顧清淮,莫名有些心虛,【什麼怎麼樣?】
【南野:給我當姐夫怎麼樣?我覺得他對你有意思,因為一直都在看你。】
手機變燙手山芋,連帶耳朵都滾燙,鐘意不敢再看,放到隨攜帶的斜挎包里。
顧清淮一直在看嗎?
是南野誤會還是真的?
的腦袋一旦遇到關于顧清淮的事就無法思考。
側,幾個同樣來當伴娘的小姑娘彼此認識,正在竊竊私語。
“那邊兩個伴郎比新郎還帥!”
“是,新郎真的舍己為人,你有沒有問過笑笑,那兩個伴郎是不是單?”
“我現在發微信問問看!如果是單,我現在就去要聯系方式!”
鐘意右手輕輕攥著左手食指,抿一線。
“是單是單!兩人都沒有朋友!”
孩子眉眼興,整理發型,打開化妝鏡涂口紅,上有清淡的香水氣。
鐘意心里莫名一酸,跟自己說不要看不要看,顧清淮給不給別人聯系方式都跟自己沒有關系。
婚禮現場人來人往混嘈雜,還是敏捕捉到他清冷的聲線。
終究忍不住轉過頭,顧清淮長鶴立,冷冷淡淡看著面前的小姑娘。
去年冬天初見,他也是這樣的表看著自己我,問:要微信?
那個時候自己對他的誤會太深,驚慌失措,滿腦子要不起。
鐘意角輕輕彎起,弧度苦。
“帥哥,加個微信好不好嘛?”孩語調而甜膩,“王楊都說了,你沒有朋友!”
近乎胡攪蠻纏,顧清淮耐心告罄,眼皮一掀冷淡到不近人,居高臨下。
他看向鐘意方向,鐘意長,眼睫低垂,肩背清瘦纖薄。
他開口說了句什麼,孩紅著臉走開,鐘意整個人僵住。
顧清淮干凈好聽的聲線,坦無畏,他說:“我有喜歡的人。”
慢慢要愈合的傷口再一次被猝不及防撕扯開。
鐘意以為自己已經釋然,可還是在聽他說,他有喜歡的孩子的這一刻,不控制地難過。
彎腰在新娘耳邊輕聲說:“笑笑,我去趟洗手間。”
落荒而逃。
想過他不喜歡自己,想過自此之后老死不相往來,唯獨沒有去想過他將屬于別人的可能。
去年冬天跟他聊天,說起他是不是喜歡過那個孩子。
他說喜歡過,也是這樣坦無畏的語氣。
原來顧清淮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這樣的。
大概那些此生不為人知的溫都會留給他的。
不能羨慕,也羨慕不來。
鐘意補妝,對著鏡子練習如何笑,沒有一瑕疵。
婚禮儀式開始,盛裝出席的他和遙遙相對。
鮮花滿地,星點點,仿佛走進了話故事。
新人宣讀誓詞,表白真心,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換戒指熱淚盈眶。
鐘意沒再抑制自己去看顧清淮去想顧清淮的沖,的視線落在他上也只落在他上,溫溫描摹過他的眉眼和鼻梁,他鼻尖的小痣和角向下的弧度。
顧清淮結婚的時候,是不是就像今天這麼好看。
不,當新郎的他肯定有過之無不及,他邊的新娘子肯定笑靨如花。
他們也會換戒指,會在親友見證下擁抱接吻,會攜著彼此的手走進婚姻殿堂。
環節一個接一個進行。
司儀:“來,伴娘伴郎和新娘新郎站在一起,我們合影啦!”
鐘意想起自己只有一張和顧清淮的正面合影,那個時候或許是他們最好的時候。
“我好中意你”,原來只是想說一句粵語給聽,沒有任何附加意義。
“一個伴娘邊站一個伴郎!”司儀笑著活躍氣氛。
鐘意站在原地,誰站到邊都無所謂。
可是下一秒,鼻尖先于眼睛認出他,那清淡的香氣像是雪后空氣初霽冷而干凈。
抬頭,顧清淮下頜和結都清晰,睫和濃眉都是不含雜質的黑,沒有看。
他就這樣,不聲站在邊,溫堅定像公主殿下邊的帶刀侍衛。
全場歡笑,鐘意彎起眼睛笑到酸。
攝影師按下快門的那一刻,鐘意輕聲喊他:“顧清淮。”
鐘意眉眼彎彎看著鏡頭,沒有看自己喜歡的人。
每多看一眼,喜歡都多一分,歲月本無法抵消那些真實存在過的。
鐘意淚于睫,聲音發苦,但還是輕快說道:“祝你和白頭到老。”
顧清淮垂眸,看極力忍著哭,看泛紅的鼻尖。
我也想和你白頭到老。
“接下來,新娘可以扔你的手捧花了!”
現場,是鮮花、是氣球、是星,是香檳酒是杯子蛋糕,是歡笑的人群爭相站起,去搶那一束新娘子的手捧花。
鐘意心不在焉,想要手,卻很有自知之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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