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清淮無所謂道：“有些冒。”

鐘意想也沒想舉高手臂去探他額頭，掌心微微潤，燙倒是不燙，都是冷汗。

顧清淮微微怔住，看歉疚地皺起小臉：“那我們先走吧！不聽歌了！”

現場音樂聲音太大，聽不見他說話，只能讀語，他說的是：“不要。”

心里的酸都變甜，鐘意甚至還有心，和顧清淮說起十年前。

“顧清淮，你知道十年前的現在，我在哪里嗎？”

“在哪。”

鐘意：“在你的老家。”

他垂眸看，似是不解。

鐘意釋然，語氣云淡風輕：“去見我喜歡的男孩子啊，但是沒有見到。”

顧清淮角微微向下，大多數時間又面無表，所以總是看起來不太高興。

等鐘意說完這句話，那輕抿的角弧線更冷，周的溫度都驟降十度不止，臉上寫著“拒絕談”。

歌已經唱到另外一首，是鐘意最喜歡的《這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間》。

與此同時，進激人心的KissCam環節，攝像機轉向觀眾席，被拍到的人會出現在大屏幕上。

出現在大屏幕上之后，他們要親吻。

大屏幕上的男孩孩，或或熱烈或奔放，在被鏡頭圈出來的瞬間，他們或笑或怔愣或相視而笑輕輕親親。

現場的氣氛到達頂峰，空氣里滿是甜甜的紅泡泡，鐘意看得津津有味。

甚至跟著現場的人群拍手起哄，像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小學生：“親一個！親一個！”

顧清淮看激得像個小孩子，無可奈何。

沒有早一秒也沒有晚一秒，鏡頭切換，大屏幕上的人有些悉。

鐘意看著那個呆頭呆腦的小姑娘，舉高右手揮了揮，大屏幕里的人跟著同步作。

真的是！旁邊還有個極品帥哥顧清淮，起眼皮看向屏幕，孩子們驚呼。

“這個男生好帥啊！”

“啊啊啊不要親他放著我來！”

“這樣的極品帥哥我能給他一口氣親腫！”

短短幾秒鐘仿佛被無限拉長，鐘意滿臉的不可置信，不知所措杵在原地。

全場觀眾看向和他，邊的男孩孩開始起哄，的手臂被顧清淮輕輕一扯。

猝不及防完全沒有心理準備，和顧清淮面對面站著，對上他漂亮的淺眼睛。

心跳得仿佛像是下一秒就要罷工。

“害了？”他問。

鐘意皺著小臉，得想哭。

是覬覦他沒有錯，但并不想耍流氓趁人之危啊啊啊！

親？真的要親嗎？大家都在看怎麼辦啊……

的小卷綁兔子尾，出纖細白皙的脖頸，上的子小方領，宮廷風，有繁復的暗紋和紐扣。

而此時，卻像個冷不丁被點起來回答問題的小學生，不知道答案，臉越來越紅，求助一樣看著顧清淮。

讀出他的語：“過來躲躲。”

下個瞬間，顧清淮修長手指輕輕扣住的后腦勺，輕輕把按在了自己懷里。

不是擁抱，本算不上擁抱，卻讓心得難以附加。

眼前不再是那些看熱鬧的目，是他純白的T恤，周被清冽的冷香環繞。

人洶涌，的耳邊只剩下他的心跳，那歌詞莫名契合的心境——

“這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間，遠在世界盡頭的你站在我面前……”

“這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間，我的眼中藏著星點角有弧線……”

時間像是被短暫按下暫停鍵，攝像機不知道離開。

大腦一片空白，他安小朋友一樣了的腦袋，在耳邊輕聲說：“好了，他們不看你了。”

溫得不像話，像是把抱在懷里哄。

人洶涌，靠在顧清淮懷里，聽到那首歌的最喜歡的部分，是生的表白——“明天周六，可以把我們一起出去玩，改我們去約會嗎？”

下輕抵在他口，顧清淮沒有看，角卻破天荒有笑，那弧度好漂亮。

像是心照不宣，縱容所有的小心思。

那個瞬間過分好，好像就此告別也毫無憾。

初夏的音樂節，掌聲雷，人洶涌。

而當他看向，時間就此定格。

-

音樂節散場，鐘意倒退著走路，小手背在后，眉眼彎彎仰著腦袋和顧清淮說話。

流星雨的最佳觀測地、那座江邊的山，已經滿是人。

他們在一草坪坐下來，靜靜等流星劃過。

鐘意悄悄看顧清淮白皙清俊的側臉，好像只要他在邊，就沒有任何心愿。

第一道流星劃過，人群中發一陣，鐘意偏頭去看顧清淮。

這位年輕帥哥神冷淡置事外，一點要借著流星許個愿的樣子都沒有。

千載難逢的好機會，皺著眉他：“快，許愿！別浪費機會！”

顧清淮坐著，兩條長隨意著，后仰，手撐在后。

他看傻子一樣看：“稚。”

鐘意撇撇，心道算了算了，他不許愿，我替他許好了。

當真虔誠得像個小朋友，坐直，雙手攥在一起，垂下的眼睫認真到虔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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