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靜。

在宇宙海虛空中，各族真神、宇宙之主遙遙看著那巨大的小型宇宙，全都震撼了。

「一萬億年！」

「起源始祖的聖地宇宙竟然可怕到這等程度？」

「直徑達到了之前的百倍……看來起源始祖是直接突破到永恆級了。」

各族強者彼此議論。

據晉之世界中記載的遠古文明訊息，虛空真神級小型宇宙直徑最小為十億年，最大的則為一百億年，永恆真神小型宇宙直徑最小為一百億年，最大為一千億年，越往上難度越大。

總之，虛空真神就「一百億年直徑」的小型宇宙，代表的是完的極致、傳說，幾乎不可能出現。

而林衍在真神時，就打破了一切常規，達到了一百億年，若是突破永恆真神，擁有一萬億年直徑的小型宇宙，他們心底也能接。

就憑他抵擋界浩劫、毀滅紫月聖地宇宙的壯舉，各族強者對林衍的境界也都心中有數，對他是否能直接突破永恆真神，不可能有任何質疑。

「一萬億年直徑的小型宇宙啊……」神眼真主一聲輕嘆，「整個宇宙海，除去原始宇宙，就唯有晉之世界能夠相提並論了。」

哪怕整個宇宙海的所有小型宇宙加起來，在林衍的聖地宇宙面前，都只是滄海一粟。

他和神眼族其他幾位真主對視一眼，都是看出了彼此眼底的想法。

他們乃是第一迴時代，若是在這一迴時代結束前超迴，神眼族就將徹底滅絕……而現在，若是能夠為人類族群的附庸，就可以改變這一點！

前兩個迴時代的真神們，都是心中生出一希冀，人類族群的強者們更是激興。

唯有坐山客，站在角落沉默不語，神甚至都有些獃滯。

「嗯？」

這頓時引起了羅峰的注意。

自從知道坐山客是晉之神王轉世，這等高山仰止的境界，讓不由羅峰更加崇敬，更別說對方耗費巨大代價為自己爭取來奴役界的機會，更令他心生激。

「老師，怎麼了？」

羅峰問道。

坐山客怔怔看了一眼羅峰，聲音都有些沙啞：「……還沒結束。」

林衍的小型宇宙擴張時，部劇烈的能量反應讓他也難以窺測，可等一切停歇，坐山客迅速就分辨出林衍的小型宇宙，依舊於虛空真神層次。

一萬億年的小型宇宙，竟然只是虛空真神層次？

他不理解。

別人突破直徑相差十倍，你突破竟然是相差百倍？這也未免太嚇人了。

「還沒結束？」羅峰微微一怔。

什麼還沒結束？

可下一刻——

只見他瞳孔猛然一。

他震驚看著遠，林衍的小型宇宙竟再度瘋狂擴張起來，那擴張的速度，比起之前還要更加迅猛！

羅峰瞠目結舌的神顯然心中震撼到了極點，各族強者在看到這一幕後，也盡皆失聲了。

……

一萬一千億年、一萬兩千億年……

四萬億年……

十萬億年……

一直在擴張，同樣耗費時間也越久。

「轟隆隆！」

在小型宇宙本源之上，周圍虛空都被撕裂，撕裂出一黑漆漆的窟窿，洶湧澎湃的神氣息湧來，無比濃郁龐大，宛如飛蛾撲火般，盡皆融林衍的小型宇宙。

那濃郁的神氣息，就連林衍都不由覺一陣陣心悸。

哪怕他已經是永恆真神，已經是維度主宰，都有著一種極為強烈的危機，只覺沾染到這可怕氣息，瞬間就會被侵蝕滅殺！

當然。

現在他的生命源和旋元維度融為一，旋元維度不滅，他即不死，倒也不算太過懼怕。

「這神氣息，到底是什麼力量？」

林衍心中也是倍疑。

這神氣息，乃是他當初開闢小型宇宙時，構建出「三千世界」架構，最終裂開一極微小的裂中逸散而出。

隨著小型宇宙的擴張衍變，裂也越來越大，逸散出的神氣息越來越濃郁，吸收這神氣息，也讓林衍的小型宇宙徹底蛻變進化，胎換骨！

林衍能夠覺到，這可能是起源大陸之外更加恐怖的世界逸散出的極高等力量，但在他得到的諸多巔峰傳承中，都從未有任何提及。

青蒼對此也知之不詳，只知道曾經的起源古樹能夠汲取到這等力量，或許盤王了解更多，但在盤王山一脈傳承中，也沒有記載。

「無論如何，肯定都是一種好的變化。」林衍暗道，「日後總會水落石出。」

「呼——」

那綠松石樹，麻麻的須貫穿虛空，每一條須彷彿都在歡呼著，瘋狂汲取著這濃郁的神氣息。

通猶如幽綠玉石雕刻的樹變得愈發茁壯，細的松針上的紋理也愈發繁複。

彷彿呼吸般，神氣息被綠松石樹汲取煉化，無盡的神力海水都在澎湃咆哮，從和系纏的無盡虛空中宣洩出來，產生一場浩浩的汐風暴。

二十萬億年……

三十萬億年……

林衍的小型宇宙積越大，部也接連誕生更多的虛空通道，無窮無盡的混沌氣流湧，促進這一進化。

可即便突破時肆意供應進化，依舊足足過去上百年時間，一切才終於停歇。

此時。

只見巨大的小型宇宙，飄在宇宙海虛空中，向著宇宙海深緩緩前進，一眼看去，宇宙壁宛如看不到盡頭的巨大幕牆，好似將宇宙海都遮蔽了，令「小型」這一辭彙顯得名不副實。

龐大的小型宇宙時刻吞吸著浩瀚的混沌氣流，形了巨大的漩渦，轟隆隆運轉著。

那種狂暴！

那種恐怖！

讓遠見證這一幕的所有強者都屏息了，那些真神、宇宙之主們過對時空的控制傳遞，遙遠發生的一切都清晰可見，彷彿親經歷般……讓他們都忍不住心中戰慄。

「怎麼可能！」原祖心底也是翻江倒海，驚駭不已。

林衍的小型宇宙太大，吞噬混沌氣流形的無盡撕扯力道之強，怕是一顆小型宇宙進去都要瞬間破碎！

可以說……就連虛空真神若是不乘坐宮殿至寶，都會被直接絞碎殺死！

而如此恐怖的威能，竟然只是一顆小型宇宙吞噬混沌氣流的自然反應。

「這，這……」神眼真主也是戰慄，轉頭看向另一邊的原始宇宙，大腦瞬間炸開。

林衍是原始宇宙時代強者，他的小型宇宙自然也在原始宇宙附近。

可現在……由於他的小型宇宙積太過龐大，這一邊的宇宙壁還在原始宇宙周圍，另一邊的宇宙壁都已經扎進宇宙海的迷失海域了。

這上百年，可以說是宇宙海強者度日如年的上百年！

在此過程中，他們見證了流重山被撞飛，晉之世界虛空翻滾，東帝聖地宇宙和時間賽跑，諸多危險之地被夷為平地等荒誕不可思議的場景。

天知道……

林衍都沒有出手，只是稍微一突破，宇宙海都變天了！

若非祖神教三大祖神和原始宇宙本源意志進行流，請求讓諸多小型宇宙提前從原本位置移離開……可能等林衍出來的時候會發現，只能撓撓頭，發現宇宙海已經全軍覆沒了。

「上百萬億年的起源宇宙！」各族強者全都瘋狂了，「竟然有強者的小型宇宙，能夠和原始宇宙相提並論！」

「起源始祖，瘋了，真是瘋了。」

上百萬億年，是何等概念？

以宇宙海運轉規則來說，真神以下，只能達到百倍速，真神以上，賜予「言出法隨」的特權，本源法則退避，若是發，速度可達到十萬倍、百萬倍速！

也就是說，在不進行瞬移的況下，從林衍小型宇宙的這一端飛到另一端，宇宙之主需要上萬億年，真神至需要1億年！

這還是指的最短的直線距離，事實上，在小型宇宙外部，環繞小型宇宙半圈，花費的時間還要更多。

就連坐山客都麻木了。

浩瀚宇宙海，無邊無際，原始宇宙是已知的最大天！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，可是比起林衍的小型宇宙，也只是伯仲之間。

當然。

原始宇宙，代表著完整的生命本源，本源無窮無盡，威能更足以媲真正的神王存在，林衍的小型宇宙雖大，但終究於永恆真神層次，虛有其表。

本源同樣雄渾浩，質量上卻是天壤之別。

「可是……」坐山客人麻了，「再怎麼說，也只是永恆真神，如何會有這樣的道理？」

「永恆真神就如此，混沌主宰時又當如何？」

「這，這是真要逆天啊！」

往日，他覺得林衍「逆天」，也只是認為林衍的強大超出正常範疇，可現在，坐山客所認為的「逆天」，是真正的違背天理！

至高規則管管他吧！

我們心裏苦啊！

……

至高規則到底管不管，實在不好說。

可在遙遠的更高層世界某，有著三位渾源生靈，正在注視著這一幕。

「哈哈。」其中一位花花綠綠袍的老者嘿嘿怪笑一聲，「不愧是我辛辛苦苦編撰的《旋元》，果然厲害。」

「元老賊，你真是好不要臉。」另外一位白袍老者笑罵道，「你據源世界『起源大陸』的特殊構造，在三千維度空間外再創造出『旋元維度』，企圖過『命運』這一至高規則的核心本質，將『旋元維度』和起源大陸融為一，進而讓維度主宰掌控整個源世界的所有力量，一舉為源世界的主人！」

「藉助源世界龐大浩瀚的力量滋養己，自然能出那一步，跳出樊籠，為渾源生命。」

「可是，你這樣的想法，實在太過理想化！」

那白袍老者搖頭道：「三千維度宇宙海，只是起源大陸的部分本源力量所化，為維度主宰，不過是開端，就算是旋元維度完全滲起源大陸，也只是至高規則的一部分，想要為源世界的主人，卻是要真正執掌至高規則！」

「這條路，並不比別人更好走，最多達到究極境罷了，哼哼……元老賊你就別瞎折騰了，你辛辛苦苦創造界心大陸，耗費多資源代價培養，可至今一個能跳出樊籠的都沒有，想要就渾源，豈是那麼容易的？」

「你不懂。」一花花綠綠，看上去放不羈的老者搖頭晃腦，「這個林衍的小子，在我觀察的無數源世界中，都能稱得上最有潛力的。」

「智慧生靈，是整個源世界天地華的匯聚，而在所有智慧生靈上，都到命運的影響……有的際遇好，有的際遇差，如界等存在，更是生來就註定為了誕生最後的王者。」

「靈魂，獨特而神，這最神的部分，就和『命運』有關。」

「而在林衍的上，我能夠覺到，他的靈魂是極為特殊的，就像天生渾源生命，自脈力量就是至高規則的現，而林衍，生來就彷彿到了命運。」

「雖然是一步步修行上來，但是在命運的眷顧下，他註定是不凡的，也是最有可能跳出樊籠的人。」

無數源世界，萬事萬的真理本就是殘酷的。

天賦、悟、際遇都是天生註定，後天的努力只是促進為強者的過程，但是只有努力，本無法為強者。

像雷神這樣的天賦悟，提供再多幫助，超迴都很困難，掌控混沌幾乎不可能做到。

為什麼用「幾乎」……就是因為至高規則下，不存在任何絕對，總有一線生機。

這一線生機，實際上就是無形的命運。

「無數修行者至今，沒有任何一位能夠在靈魂道路上達到究極。」花花綠綠袍老者笑道，「據我的觀察，這小子或許真的有可能做到。」

聽到他的話，另外兩位渾源生靈也不沉默。

哪怕是他們這樣的存在，可以輕易創造一強大源世界，掌控源世界一切生命的過去未來，可對於命運的真正奧妙，依舊不可捉。

「說起來，他的小型宇宙倒也奇妙，竟是能夠在源世界的制下，和無限渾源空間相連接，確實有些超乎我的預料。」最後一位渾源生靈看上去年輕俊，倒是頗為歡喜，「雖然暫時看不出什麼，但是能做到這一點，就已經很是了得。」

「若他真能不辜負元老哥的期……就算『旋元』不，說不準也能走出一條以力破法之路！」

他對林衍的未來很是期待。

「希元老賊不是白折騰一場就好。」白袍老者面帶揶揄，取笑著，「當初他創造界心大陸時候不照樣是信心滿滿，結果什麼收穫都沒有。」

「哈哈。」年輕俊男子搖頭失笑。

元，是無限渾源空間最為古老的一位領主，但是子很是隨，有時候甚至很討人嫌，界心大陸的事，也總招惹來好些領主的取笑。

當然。

也只是相互鬥罷了，即便天天喊「元老賊」，元也毫不在意。

「哼……」花花綠綠袍老者還是不服氣，「需要時間的，界心大陸存在時間還不夠長，時間久了，總會不一樣的！」

「你就等著瞧吧！」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