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姒姒和劉煊進去之後,果真聞到了宮室裏一淡淡的藥味兒。
眉頭蹙,跟著孫嬤嬤去了裏麵。
董太後坐在床上,滿頭白發梳得整整齊齊,上穿著如意團花的衫,比平常了許多首飾妝點,看著就是一個和藹可親的小老太太。
文姒姒和劉煊行了一禮。
董太後笑笑,招手讓文姒姒上前:“過來吧。你和劉煊親,以後便要稱呼哀家為皇祖母了。”
文姒姒卻怎麽都笑不出來,握住董太後枯瘦的手:“一段時間沒有見您,您怎麽憔悴了這麽多?”
“人啊,老了。”董太後長歎一口氣,“就算是哀家也要服老。”
看著文姒姒傷心的模樣,忍不住挲文姒姒的頭發:“好孩子,別難過,哀家很快就會痊愈。”
昨夜太醫過來之後,來看董太後的人不。
董太後一大把年紀了,誰是真傷心誰是應付了事,能看得清楚明白。
未出宮的皇子和公主不,像文姒姒這樣真心實意擔心自己的卻不多。
董太後看看文姒姒,又看向旁邊的劉煊:“姒姒,你和靖江王既了夫妻,日後要好好相,做個賢助。煊兒,你也要好好對待王妃,莫在外沾花惹草。”
劉煊說了一句“是”。
文姒姒看得出董太後力不濟需要休息,沒有在這裏打擾太久,很快便隨著劉煊出了壽康宮。
從董太後的宮裏走出去之後,文姒姒道:“太後娘娘畢竟年紀大了,一場小病很容易把的子擊垮,宮裏這些太醫……”
倒也不是宮裏的太醫不好,能進太醫院的自然是萬裏挑一的大夫。
隻是文姒姒想著太後年齡大了,子日漸不行是公認的事,哪怕突然駕崩,也在人的預料之中。
皇帝孝心甚重,這些太醫就怕有什麽三長兩短,不敢用藥去治,隻敢用謹慎的方子溫養。
更何況,太醫院的太醫很可能與各宮有著千萬縷的聯係。肯定有人不願意太後一直這麽好下去。
文姒姒自然想讓太後延年益壽,隻是這種事關係甚大,卻不曉得如何著手。
猶豫了一瞬,文姒姒把邊的人遠遠支開,對劉煊道:“殿下在前朝功績無需多說,有眼睛的都知道您能力出眾。隻是黎嬪娘娘早逝,後宮裏沒有人幫您在皇上耳邊說些好話,這實在可惜。”
劉煊神未變,文姒姒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。
文姒姒又試探著道:“殿下何不以太後娘娘為宮裏的靠山呢?”
劉煊看一眼。
對於未來大業,他心中自有謀劃,文姒姒的出現對他來說是個變數。
文姒姒心中在想什麽,劉煊不得而知。
但是,不可否認的是,倘若文姒姒對他真的有意,願意與他共謀大事且不拖後,確實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。
劉煊道:“本王知曉你對太後一片孝心,太後有恙,本王會想辦法尋醫問藥。”
文姒姒鬆了一口氣。
劉煊是個謹慎且城府深沉的男人,他並不會把未之事告訴旁人。
對於方才的試探,他沒有給出明確的回複。
但是,能夠答應幫到太後,這對文姒姒來說已經足夠了。
文姒姒接下來要去胡皇後那裏請安,劉煊還要去皇帝那邊回複一些事宜,兩人便暫時分開了。
胡皇後住在福宮,和太後這邊確實有一段的距離。
文姒姒一路走著過去了。
錦葵跟在文姒姒的後:“不曉得皇後宮裏會不會有其它人,說不定其它妃嬪前來請安。”
其它妃嬪還好,文姒姒唯獨不想遇見的隻有五皇子妃丁氏。
前世多個場合,丁氏都對文姒姒冷嘲熱諷,故意給使絆子。
原因麽倒也簡單。
文姒姒未出嫁之前,丁氏一直都是各個皇子妃之中最出風頭的。婆婆是皇後,父親是大理寺卿,自己又長得豔滴。
結果文姒姒一來,了妯娌之間排行第二,這怎麽可能讓不生氣?
即便文姒姒不想見,前世這些冤家,都要挨個見一個遍。
不久便到了皇後住的福宮。
前世文姒姒頭一次過來請安,被皇後晾在外麵大半個時辰,站得都發麻了。
進去之後,胡皇後表麵上笑意盈盈,實際上卻給捅了不刀子。
這回文姒姒剛過來,胡皇後宮裏的小宮傳了消息,片刻間就笑意盈盈的把文姒姒請了進去。
文姒姒進去之後,看到一名穿著絳紫寶相花紋宮裝的人坐在上首,對方看起來三十出頭的模樣,細白皮鵝蛋臉龐,天生一雙桃花眼,儀容頗為貴氣。
往昔文姒姒沒有得到過胡皇後一回好臉,這次請安行禮後,胡皇後笑瞇瞇的道:“姒姒,這兩年本宮不常見你,你居然長了要出嫁的大姑娘了。本宮還記著你小時候有多惹人憐,過來坐本宮邊,讓本宮好好瞧瞧有什麽變化。”
文姒姒:“……”
文姒姒想著前世胡皇後讓屈著膝蓋一行禮就是漫長時間的畫麵,再看看對方的笑,一時間覺著有些荒謬。
但什麽世麵沒見過?
文姒姒道了一句謝,便坐了過去。
胡皇後親親熱熱的握住了的手:“長得這般水靈,難怪太後娘娘喜歡你,本宮看了都心疼,以後常來本宮這邊。”
文姒姒眼睫垂下,已然反應了過來。
前世太子和五皇子敵對,胡皇後恨太子骨,也恨太子的正妃,總覺著自己能帶著文家給太子許多支持。
這回嫁給了大皇子,胡皇後覺著大皇子沒有奪嫡之心,便是有也無朝臣和皇帝的支持,恰恰好大皇子很有能力,便想著把大皇子拉到五皇子的陣營中去,讓大皇子給五皇子出力。
文姒姒作為劉煊的正妃,胡皇後為自己的兒子鋪路,可不是要對自己好一點,以拉近雙方的關係。
一想到這裏,文姒姒更恨太子了。
前世若沒有太子,肯定能這些不必要的委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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