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辰安看著溫言,像是糾結了很久似的,終於,溫言從他口中聽到他的回話,“我信過你。”
也就是說,現在他不相信了。
鼻腔一酸,連帶著眼眶都有些酸了,原本以為會哭,可不知道為什麽。
這一刻,溫言笑了,是真的笑了,發自心想笑。
原來傷心過頭的緒,真的不會是哭,而是笑。
笑愚蠢,笑癡傻,更是笑荒唐。
荒唐的人喜歡上一個本不可能會喜歡,甚至連半點信任都學不會給的人,最後弄的滿是傷,在回頭一看,還不能顧影自憐。
隻因,那都是自己自作自。
是的!
都是的自作自,又能怪的了誰呢!
怪顧辰安,怪他不喜歡,可這世界上還真沒有一條規定,規定過,喜歡顧辰安,顧辰安就必須喜歡。
所以憑什麽怪他,完全沒資格。
也不想怪自己,因為並不後悔自己以前做的每一件事,當然,也不想後悔自己曾經喜歡過他這件事。
有風吹過,吹的眼眶酸脹痛,溫言垂了垂眼簾,將翻湧上心頭的緒全部下。
在抬頭看向顧辰安的時候,的角已經勾起一抹笑意,連帶著眉眼間也都染上了幾分笑意,“謝謝。”
謝謝你考慮我的麵子,給了一個至還能讓釋放緒的理由,這後話,溫言到底沒有說出來,因為在說出來,又能圖什麽呢。
所以,把後話改了,直接改,“做羊水穿刺,我來預約吧!就這個周末,到時候把母親也上吧!”
的話語很是從容,顧辰安看著。
溫言隻是笑了笑,而後平靜地收回看顧辰安的目,錯開他,邁步離開。
後花園裏麵的向日葵隨風搖曳,卻不想,一夜之間,大雨傾盆,就在這一夜間,將所有的向日葵攔腰折斷,推泥地。
早起,溫言推開窗戶,向外看去,就見,後院滿目瘡痍,就像是某人的心一樣,同樣也是滿目瘡痍,隻是一個在明,一個在暗罷了。
空氣中泛著蕭索的涼意,水滴順著屋簷落下,打落在向日葵的枝葉上,將最後一株本還在負隅頑抗的向日葵徹底擊垮在地。
這一下徹底沒了。
溫言收回視線,順手關上窗戶,轉折回房間的時候,路過掛在不遠的結婚照,停下腳步,仰頭看了一眼。
不知道為什麽,這一刻,的心猶如炸不起漣漪的死水,居然掀不起一點漣漪,甚至沒有一點緒波瀾起伏。
也不知道這是一件好事,還是一件壞事。
溫言這會兒也沒多心思去深究,收回目,邁步離開房間。
一樓裏,王姨一臉愁容地從外麵走進來,許是聽到靜聲,抬頭往二樓的方向看上來。
迎著王姨的目,溫言笑了笑,“王姨,怎麽了,一大早的臉就這麽難看?”
王姨輕歎一口氣,回溫言道,“夫人,我也不想啊!可誰能想到,昨晚居然刮那麽大的風,下那麽大的雨,那後院的向日葵全部弄的。”
後麵這話,王姨已經不好說出來了,怕傷了溫言的心。
卻不想,溫言表現倒是完全無所謂,從容地笑了笑,“壞了就壞了吧!也不是什麽大事。”
“可是。”王姨輕歎一口氣,話還沒有全部說完,溫言就聽到後傳來一道聲音,“等到明年開春的時候,我和你一起種。”
溫言站在原地,聽完從後傳來的話後,表現很平靜地回頭看向顧辰安,從容地笑了笑。
溫言回道,“好,明年開春一起種。”
隻是,那時候,應該不在這個家了。
這話,溫言到底沒有說出來,隻是從容地笑看著顧辰安。
這笑落在顧辰安眼底,卻像是一把帶毒地爪牙一般,一把抓心髒,刺肺腑,讓他產生一種莫名地恐慌。
這種恐慌,一時間讓人說不清道不明,到底是因為什麽。
凝視著溫言,顧辰安嚨滾了滾,幾步走到溫言邊,手一下扣住溫言的背脊,一下將帶懷中,“信我,明年我一定陪你一起種。”
他有很多話想對溫言說,可那些話就像是帶了刺一般,就這麽生生地堵在他的嚨管,本不給他說出去的機會。
落到最後,他隻能吐出這麽一句話。
被顧辰安就這麽抱在懷中,溫言幾乎是可以聽到他的心跳聲。
可是不知道為什麽,以前明明聽了,會有所期盼的東西,這一刻居然完全無無求了。
是的!
已經不期待顧辰安的心,一點都不期待了。
甚至可以非常平靜地麵對和他的種種,就像是對待一個普通朋友一樣,大概是真的不在有所期待了。
更深層次一點,那就是徹底釋懷了。
尤其是,這一刻在聽完顧辰安對的許諾之後,也可以表現很是平靜地回應一聲,“好。”
就這麽一個字砸在顧辰安的心口上,讓他頓時有些手足無措,隻能就這麽小心翼翼地抱著,害怕就這麽一放手,就這麽悄無生息地消失了。
時間還在流逝,被顧辰安就這麽抱著,許久之後,溫言開口打破氛圍,“怎麽了?”
的話語還是一如既往的溫,恍然間,顧辰安回過神來,而後,眸深深地看了溫言一眼後,回道,“沒什麽。”
溫言“嗯”了一聲,了。
顧辰安放開,空氣中卷的涼意就這麽一瞬間帶走了顧辰安在上的留下的暖意,溫言一下回過神來,衝著顧辰安笑了笑,回道,“羊水穿刺。”
“母親已經預約了。”顧辰安沒有等溫言把話說完,他直接打斷溫言道。
溫言愣了一下,隻一瞬,恢複自然,“是嗎?”
顧辰安“嗯”了一聲,他不知道該怎麽回溫言。
溫言點了一下頭,理解為什麽會是顧母去預約羊水穿刺,因為單純地不相信,不相信肚子裏麵的孩子是顧辰安的。
“行。”溫言沒表現出任何抗拒,“母親來預約也好的。”
“溫言。”顧辰安看著。
溫言“嗯”了一聲,“我沒事,總歸得讓母親那邊完全放心才行,不然這個手做了也是白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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