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過飯,希錦便把他摟在懷里,哄著他,又拿了三字經來教他認字說話。
芒兒乖巧得很,摟著的脖子道:“娘娘最好!”
他口齒還不太清楚,不過這四個字倒是說得好,希錦高興得摟著他,親他頭發。
想,自己之所以不馬上與阿疇和離,全因為這個孩子,這個孩子喜歡粘著他那個親生爹爹,萬一和離了,孩子就沒爹了。
不過又覺得,得對得起自己,如果他太過分,是不會因為顧念孩子而要一輩子容忍他的。
實在不行就和離好了。
到時候爹死娘嫁人,各人顧各人,沒了他阿疇,不知道生多氣,還能多活幾日呢。
這麼想著時,就聽到外面靜,卻是希鈺來了。
如今正煩著,看到希鈺來了,更煩了,煩了這個人。
真希滾。
不過還是沒什麼表地接待了。
希鈺一進門就嘆息:“姐,我聽說你們家的事了,這可真是,怎麼鬧這樣了呢!”
希錦神淡淡的,不想說話。
希鈺:“姐夫也是讓人沒法說了,如果是我,我怕不是氣死了。”
希錦:“怎麼,希鈺,你想過來看看你姐氣死沒?”
好整以暇地了一塊冬瓜糖輕輕咬了口,之后才道:“對不住了,讓你失了,我活得好好的。”
希鈺:“……”
無奈:“姐姐,我沒那意思,我就是覺得,你命可真苦,怎麼就這麼苦呢。”
希錦:“哦,你的命就好,有的命有多甜,說來我聽聽,有這冬瓜糖甜嗎?”
希鈺深吸口氣,道:“姐姐,咱不說那有的沒的,我這次過來,其實是有個事,我覺得怎麼也得和你說說,不然以后萬一出什麼事,我心里不安呢。”
希錦淡抬著眼皮:“那你就說啊……”
希鈺嘆了聲:“姐夫這次耽誤了取貨,你猜是因為什麼?”
希錦慢條斯理地問:“因為什麼?”
希鈺:“別提了,我也是聽街坊上賣魚羹的婆子提起的,說是看到姐夫過去了勾欄院中,還和好幾個員外一起過去的呢!”
希錦狐疑地看向希鈺:“好幾個員外,他什麼時候結了許多員外?”
要知道平時阿疇在外的結,都會回家提起的,便是有什麼應酬用錢,縱然一些小錢并不在意,他也會和提,是以不覺得他有什麼閑錢在外結員外。
希鈺見希錦不太信的樣子,便開始說起來:“看起來姐夫和其中一位員外關系要好,那員外約莫四十歲上下,對他頗為照料,兩個人關系極好。”
蹙眉,有些無奈地道:“我想著,都是男人,也沒什麼吧,不過那賣魚羹的婆子卻說我不知道這里面的事,我待是要問,人家卻不說了,只說我年輕小娘子,犯不著打聽這些。”
希錦聽著,心里便一個突突。
想起之前的種種,其實曾經覺得他不對勁,疑心他沾花惹草了,不過后來這疑心慢慢散了,便沒多想。
這次希鈺一說,聯系他莫名丟了買賣的事,難免想多了,約覺得,或許真可能有那麼一茬。
其實如果希鈺說阿疇和什麼小娘子熱火朝天,反而并不會信,有自己在這里,他犯得著嗎?
但是男人……
這里面卻是有個緣由的,當初阿疇未曾贅寧家時,因相貌實在出眾,不是年輕小娘子心儀他,也有幾個郎君對他留意。
本朝養男寵之風也不是沒有,就汝城東邊張員外家里,據說就養著兩個,倒是也稀松平常的事。
況且,這次他耽誤了買賣的事,實在是蹊蹺,說不得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。
希鈺看著希錦神,便明白自己這次真是說對了。
直接說阿疇夜宿勾欄院,未必信,但這種捕風捉影的提一提,說點匪夷所思的,反而會有些信了。
畢竟編瞎話也不能這麼編。
當下越發添油加醋,好一番說。
希錦并不搭腔,不過心里卻想著,看來就是了。
這阿疇莫名把事給搞砸了,總要有些緣由,今天他回來,話都說到那份上了,但就是不說緣由,那就是說,他寧愿讓自己痛恨怨怪他,也不能說出他的理由。
為什麼呢,那一定是比丟了貨更讓自己生氣的!
呵呵。
希錦冷笑一聲:“他竟然背著我搞這一出!”
希鈺聽這話,心中大喜,不過還是按下心思,一臉沉重地說:“也不好說,說不得是誤會,未必就是那種風月事,還是得問清楚的好。”
希錦:“罷了,隨他怎麼著,我也不指。”
反正他就是把好好的買賣給丟了,就是恨死他了。
至于原因是什麼,重要嗎?
什麼都不如錢重要!
不能原諒,永遠不能原諒!
希鈺見此,越發心喜,但卻故意勸道:“好姐姐,你也別太惱,其實說起來姐夫人雖然沒什麼本事,也讓你惱火,但他長得俊俏,他這樣的,但凡放出去,還不知道被誰撿了去,倒是便宜了別人。”
說這話,自是吃了希錦的子,希錦這個人子倔,你說東,非得聽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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