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家這一輩唯一的孫獄,世家圈子裏無一不知曉,蘇長庚覺得丟了麵子,不再參加各種多餘的飯局酒局,上班下班兩點一線。
陳沛幾乎每天都去探監,每次看完蘇曦玉都哭著回來,求蘇長庚找人去替蘇曦玉申訴。
可是蘇曦玉執迷不悟,連認錯都不願,證據確鑿的況下,已經沒有任何申訴減刑的可能了。
蘇老爺子臥病在床,樂嬈去看過他一次,他指責:“是我蘇家唯一的孫,你怎麽就不能放過……”
“要我死的時候,您怎麽不去勸放過我?”樂嬈反問他一句。
與蘇家無法和解,也不會和解。
百年基業也好,文化傳承也罷,天道回,早該結束了。
是啊,早該結束了。
如果當年曲淮沒有出手,蘇家早已經破產被劃出了這個圈子。
下午吃了飯從西院離開,陳沛在路口攔住樂嬈,抓著的手求:“樂嬈,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,你就當看在蘇家的麵子上幫幫玉玉,我不求別的,隻求你讓曲澤沅去看看,曲澤沅現在就是的命啊……”
“想要見的人是曲澤沅,你可以直接去找他,何必繞個彎子來找我。”樂嬈已經給足了陳沛尊重。
如今這一切,都是他們一家咎由自取。
陳沛哭著搖頭說:“王嵐不讓,我見不到他的。”
樂嬈沒什麽表,抬眸看了一眼,緩緩將抓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拿開:“知道了。”
話給曲澤沅帶到了,至於見不見,那是曲澤沅的事。
-
《獵鷹》二十八號播出,曲淮這兩天需要配合劇組參加一些宣傳活,白天忙工作,到了晚上便和樂嬈一起做攻略。
南城七日遊的攻略。
樂嬈趴在床上刷曲淮今天宣傳活的視頻,看到與安喬之間隔著安全距離,忍不住歪頭過去蹭了蹭他的臉:“評論區都在說你求生強。”
“這是有婦之夫應該遵守的基本守則。”樂嬈湊過來的這個距離正好夠他一抬頭就能親。
想是那麽想的,於是也那麽做了。
不是激吻,是日常生活中夫妻之間自然的一個吻。
兩相,啵的一口,聲音有些大。
樂嬈咋眨眨眼,含著有些害地把頭轉了回去。
害是因為心。
對曲淮,時時刻刻都在心。
曲淮沉迷於整理方案,他將樂嬈小時候待過的地方都羅列出來,挑選出一部分去打卡。
隻有七天,遠遠不夠。
於是心來,曲淮從床上下來,地讓方圓幫忙在南城一個好的庭院。
他要買下來,以後每逢春四月就去南城小住一段時間。
日子還長,他和樂嬈,有的是時間。
四月一日當天是曲梵和曲淮兩個人的生日,孟書琴早早讓廚師準備好了飯菜讓他們回來吃晚飯吃蛋糕,說是要慶祝他們喜提三十歲,但實際上是想以此把封苓苓邀請過來。
奈何封家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放人。
樂嬈出麵也勸不。
封苓苓:【已死,勿call。】
樂嬈:【要不你倆視頻?】
封苓苓:【我父皇大人在邊上。】
樂嬈:【……】
如今曲家的餐廳裏,有人歡喜有人愁,曲梵默不作聲地悶頭灌了兩杯的苦咖啡提神,曲淮則吃著樂嬈親手切給自己的蛋糕,時不時看曲梵兩眼。
曲梵:“……”
人類的悲歡並不相同。
再晚一點,曲淮跟樂嬈手牽著手在曲家後院裏散步,曲梵正要出門,路過他們時看見曲淮脖子上係著條新的領帶。
大晚上打領帶。
不用猜都知道那是樂嬈送的。
“祝你順利。”知道他急匆匆是要到封家去找人,曲淮朝他遞過去一個鼓舞的眼神。
曲梵沒搭理,一路開車往帝京別墅的方向趕。
半路上偶遇一個賣花的花農,邊還帶著個大概五六歲的小孩,曲梵停了車,將那一大框的花都買了下來。
不是因為心疼花農這麽晚還帶著孫在街上賣花,而是因為背簍裏的花是風鈴花。
風鈴風鈴。
封苓苓。
那是一種與封苓苓很合的花。
不僅是名字上的合。
風鈴花明,封苓苓亦是如此。
更重要的是——
風鈴花的花語是一生隻一人。
到了帝京別墅,曲梵的車停在很遠,之後背著一筐風鈴花徒步走進去。
穿著一昂貴西裝,背著一接地氣的大籮筐。
模樣實在有些稽。
站在封苓苓家門口,曲梵等待和觀察了許久,終於鎖定封苓苓房間的位置。
這會兒已經深夜十點多,周圍寂靜無聲,封家別墅幾乎都還開著燈,曲梵巋然不地站著。
一個小時……
一個半小時……
直到樓上樓下客廳的燈熄滅,封家別墅裏如今唯一還亮著的燈,是封苓苓的臥室。
封苓苓看完最後一部電影,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探出頭去查看外邊的靜,隨後又折回來重新播放一部影片,將電視的聲音又調大了一些。
換了一套方便點的服,拿著自己早早準備好的繩子打算趁著夜黑風高“越獄”。
半個月下來,忍耐忍耐再忍耐,就是為了今天。
也正是因為半個月下來很聽話地沒有想著逃跑,封勇的防備心逐漸弱化,加上今天全力輸出撒賣萌地要求把看家護院的保鏢撤掉。
於是封勇看著日漸憔悴的兒,便答應了。
可封苓苓認為保險起見還是得溜。
不能走正門,那從臺跳下去再從後院翻牆出去是最完的計劃。
正準備打開自己房間裏臺的落地窗,忽然一個草球不偏不倚地砸在了窗上,封苓苓整個人表一頓,低頭將那顆盤一團的草球撿起來。
心裏某種想法一下子變得清晰而強烈。
像是存在某種心靈應,拖著長長的服做的繩子推開落地窗走到臺往下看。
的房間下麵是後院花園的位置。
而此時此刻,那裏彎腰站著一個人,正薅著家的綠植抓在手裏盤一個球。
草球做好了,曲梵直起子抬起手正要往封苓苓房間的窗砸去,抬眸間,有一姑娘了他的眼。
夜漆黑,看不見星星和月亮,但兩個人的眼睛明亮如星,像是閃爍著璀璨的星。
真巧。
我想去見你的時候,你已經奔我而來。
半個月不見,封苓苓鼻子湧起一陣酸,眨著眼睛,想哭又想笑。
“誰啊,大半夜私闖民宅,還薅我家的草,扔我家的門窗。”封苓苓歪頭,忽然笑著跟他對視,盤問式地調侃。
“你的心上人。”曲梵難以抑製此時此刻的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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