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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丞相今天破戒了嗎》 第54章 婉拒了哈。

薑清慈眼皮子跳了跳,懷疑自己聽錯了,但柳如鶴一副義正言辭十分認真的表,看著也不像說謊。

    “他為什麽會送我……”薑清慈艱難地吐出來兩個字,看了看柳如煙,又看了看柳如鶴,“男寵?我看起來很像沉迷的酒囊飯袋嗎?”

    柳如鶴有些心虛,求救地看向柳如煙。

    柳如煙看天看地看外麵還在太底下風幹的老鼠幹,事不關己高高掛起,儼然一副“妹妹放心造,出事兒自己背”的姿態。

    柳如鶴隻能艱難地點點頭,在及薑清慈淩冽的眼神時,然後猛地搖搖頭。

    胡人首領在簽完協議書之後,有心想結討好薑清慈,但薑清慈人不在現場,他便隻能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柳如鶴薑清慈喜歡什麽樣的人。

    又不是薑清慈肚子裏的蛔蟲,哪裏知道喜歡什麽樣的人,隻不過想到作為那個作為丞相外室的兄長,便說了句“薑丞相不喜歡人”。

    然後便眼睜睜看著胡人首領的表從驚訝不可置信,一點點轉變為“薑丞相人中龍,喜好獨特也正常”的理解。

    之後胡人首領大手一揮,讓他那十三個兒子服排排站,請柳如鶴替薑清慈選一個帶回去做男寵……嗯,胡人首領說這送去大昭和薑丞相和親。

    柳如鶴著頭皮,選中了這個胡人年,排行十一,年方十九,寬肩窄腰,五朗。

    因著常年在馬背上四征戰,線條流暢分明,古銅生命力。

    麵對薑清慈的質問,柳如鶴絞盡腦,憋出來一句話:

    “可能是覺得薑大人人中翹楚,所以送來男寵,聊表心悅誠服的心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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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哎呀,什麽人中翹楚、心悅誠服,你別聽我阿爺胡咧咧,他一個馬匪發家的,沒讀過幾年書,跟漢人學了幾個詞就瞎拽。”

    柳如鶴話剛說完,那胡人年就不耐煩地,“純屬就是他嫌天天騎著馬到搶東西太累了,打又打不過,跑又跑不過。能把兒子賣了給族人換幾口飯吃,我好他好大家都好。”

    柳如鶴目瞪口呆,柳如煙訥訥說不出來話。

    薑清慈角微:“你阿爺知道你在背後這麽編排他嗎?”

    “就是他不知道我才敢啊,要給他知道,肯定得馬鞭子蘸涼水我。”

    那胡人年委屈地小聲嘀咕了一句,見不搭理自己,索直接拉過來凳子往那兒一坐:

    “我阿爺已經把我賣給你了,那以後我就是你的人,以後你讓我往東我不往西。我們胡人最講義氣,你給我一口飯吃,我給你賣命,讓我做什麽都行……嗯,讓我去篡我阿爺的位也行,當男寵的話,這事兒我不太會,我沒學過。”

    “但我可以學!”

    “婉拒了哈。”薑清慈屈指按著眉心,太突突突的,頭疼,擺擺手,“柳如鶴,把他帶下去,別讓他再出現在我麵前。”

    胡人年雖然年紀小,但力氣大,柳如鶴一個人拉不走,加上柳如煙才堪堪把他從凳子上扣下來,連拖帶拽往外拖。

    外麵一片喧嚷,薑清慈回房的時候瞄了一眼,發現那胡人年直接原地和柳如煙打了起來。

    一會兒柳如煙把胡人年按在地上錘,一會兒胡人年一,將柳如煙按在地上揍。

    柳如鶴在旁邊拉架,沒拉開,不知道被誰踩了一腳,索直接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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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片混戰,就差沒上房揭瓦了。

    流雲郡主惋惜地看著薑清慈:

    “知道他們為什麽打起來嗎?”

    薑清慈看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:“你那外室想趕他走,那胡人年說要是能打得他心服口服,他就心甘願地離開,要是不能,他以後就給你當走狗,誰趕他走他就咬誰。”

    “走狗這個詞,是這麽用的嗎?”

    流雲郡主聳聳肩,順勢往吊椅裏一窩,抓了把瓜子磕著:“胡人漢語不好,多擔待吧。”

    薑清慈看了眼被那三個人波及的海棠樹,攔腰斷了兩節,默默補了句:“估計腦子也不好。”

    “有可能。”流雲郡主想了想,認真地點點頭,“真要是腦子好的話,他爹怎麽可能把他送過來?”

    薑清慈輕笑一聲,抬腳要離開。

    又被流雲郡主住:“你先別去拉架,讓我再看會兒,我來這兒這麽多年了沒見過這新鮮事兒。”

    薑清慈無語,隻好囑咐:“那你看著點,讓他們適可而止,別鬧出來人命。”

    畢竟是胡人送過來的人,不能收下做男寵,但留著做質子也行。

    “妥妥的。”

    忙了三天三夜沒睡覺,回房後,薑清慈倒頭就睡。

    一覺睡到後半夜,月滿枝頭,庭院樹影錯,萬籟俱寂。

    薑清慈下床披在外麵走了兩步,看著窗外皎月,忽然起了興致。

    去廚房提了兩壺酒,又從馬廄牽了匹桃花馬,從流雲郡主府出發,一路向西,慢吞吞地出了城門,在茫茫大漠停下。

    從前在南蠻的時候,邊也沒什麽朋友,便經常提著酒四閑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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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乘興而去,興盡而歸。

    花啊樹啊草啊山啊的,兒時覺得無趣的那些東西,那三年反倒了百看不厭的風景。

    詩人說“白首忘機”,是在那個時候明白的。

    但又沒有完全領悟,走到現在,想要的太多了,又怎麽可能徹底忘機?

    薑清慈翻下馬,大漠茫茫無際,四下空曠,明月照得隻一人一馬一前一後兩隻影子。

    沙子灌進靴子裏,薑清慈走得不舒服,便索席地而坐。

    以天為被,以這茫茫大漠為枕,仰頭看見桃花馬擋在眼前的兩個碩大的鼻孔,噴了一臉的白氣,薑清慈揮手將馬揮開。

    一個黑影卻又在此時從覆蓋了下來,遮擋住臉。

    薑清慈眨眨眼,沒,和那雙瀲灩的桃花眼四目相對,開口問道:

    “陛下怎麽會在這裏?”

    沈確蹲下,屈指勾著散落在沙地上的長發,一圈一圈地向上纏繞在食指,直到纏不最後一圈了,指腹的鬢角,輕輕刮了下:

    “跑馬。”

    薑清慈偏頭在四周搜尋了一番,除了那匹桃花馬,什麽也沒了:“陛下的馬呢?”

    “跑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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