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湘靈沒能捉功。
太子帶的那些護衛把院子守得嚴嚴實實,李湘靈縱然橫,卻也只是閨閣子,太子聽到吵鬧很快出來。
太子尚未盡興,又差點兒被李湘靈捉在床,臉十分難看“明日皇叔就要出殯,你卻在這個時候鬧得整個王府都不安寧,我看你真的是被寵得無法無天了!”
太子冷聲斥責,抬起手想打李湘靈掌,衛映辰先一步拉著李湘靈跪下“請太子殿下恕罪,李二小姐方才遇了賊人,擔心郡主的安危才匆匆趕來的,并非是故意搗。”
永安侯府的丫鬟婆子也不是傻子,從一開始就是打著抓賊的名號來捉的。
衛映辰這麼一說,其他人也都跪下附和。
李湘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,狐疑的看著太子“現在都這麼晚了,太子哥哥怎麼會在郡主的房間,還派了這麼多護衛把守?”
李湘靈是在去年齊王壽宴上發現蕭茗悠與人私會的,沒有見過夫的臉,這一年讓人盯著也只查出一點兒蛛馬跡,前不久蕭茗悠的婢被打死,買通了王府一個使婆子,才有了今夜捉之事。
但萬萬沒有想到蕭茗悠屋里的人竟然是太子。
他們可是有緣關系的堂兄妹,兩人的名字可都是在皇家族譜上的,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?
況且長姐去年才為太子生了兒子,孩子還這麼小,太子怎麼能背叛長姐?
李湘靈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,太子有些下不來臺,他沉著臉呵斥“皇叔過世,清兒傷心難過,本宮為的兄長多關心一些有何不可?”
“齊王雖死,還有干爹干娘,還有三位兄長護著,況且就算要安,白日有那麼多的時間,為何要三更半夜?”
太子妃懷孕后,李湘靈進宮的次數多了些,太子妃不曾向抱怨過什麼,但還是發現自家姐姐的眉宇間多了不愁,也有嚼舌的宮娥說太子自從輔政之后就忙于政務,鮮來太子妃宮中,有時來了也會與太子妃吵架。
太子連自己的發妻都顧不上關懷,卻有閑心關懷堂妹,把發妻置于何地?
李湘靈越想越覺得不對勁。
太子也忍耐到極點,他不能讓這個蠢貨抖出自己的丑事,正想命令護衛把李湘靈押回永安侯府去,李湘靈突然栽倒在地,后面的丫鬟婆子全都嚇得手足無措。
衛映辰冷靜道“李二小姐夜遇賊人驚嚇過度暈倒了,畢竟是在齊王府出的事,還請太子殿下先讓大夫給看看。”
“是啊,湘靈妹妹也是一時慌了神才會頂撞殿下,還請殿下莫要與一般見識。”
江云揚幫著搭腔,太子雖然生氣卻也不敢表現得太過,只好讓護衛送李湘靈去休息。
事結束,江云飛和江云揚就要離開,衛映辰卻朝院子里走去,太子住他“夜已經深了,事已經解決,衛公子還是莫要打擾清兒妹妹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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鬧了這麼久,蕭茗悠早就收拾妥當不會人看出異樣,但太子的掌控正盛,并不希衛映辰和自己的人走得太近。
衛映辰朝院里看了一眼,也沒堅持,和江云飛他們一起陪著太子前往客房休息。
路上太子又道“令妹的事本宮深憾,但這并不是清兒的錯,景侯向來通達理,應該不會因此遷怒清兒吧。”
太子上說著惋惜,實則想用通達理四個字,把衛寧的事輕飄飄的揭過去。
“回殿下,衛家現在只想找到舍妹,還顧不上其他。”
衛映辰態度恭敬,顯然并不相信自家妹妹就這樣死了,太子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,看向江云飛“本宮聽聞阿騅喜歡衛家小姐,山崩后他不顧自己的命也要找人,找了一夜都沒找到,便拿清兒妹妹發火,險些掐死,云飛知道這件事嗎?”
蕭茗悠剛剛在床上說了好一番自己的委屈,太子答應要為討個說法。
江家世代忠良,江云飛也秉承了忠勇伯剛正不阿的脾,太子等著江云飛主把江云騅捆來謝罪,下一刻卻聽到江云飛說“回殿下,山崩之后山路阻絕,那幾日發生的事阿騅皆已呈報前,若殿下覺得阿騅有什麼疏瞞,可直接呈奏陛下,江家絕不會包庇袒護。”
江云飛的聲音平和,態度卻是十分的強。
太子沒想到他會這樣直接回絕,臉微變,還想再說些什麼,被江云揚堵回去“阿騅給殿下做了多年伴讀,殿下應該知道他不是個沖莽撞的人,而且他還是郡主的義兄,絕不會傷害郡主,不然陛下也不會讓他隨行保護,殿下可不要聽信小人讒言啊。”
江云揚的話聽起來要比江云飛恭敬些,但表達的意思都一樣。
置江云騅是皇帝的事,太子現在在這兒說三道四那就是對陛下不滿。
今晚諸事不順,太子氣得不輕。
世人皆道忠勇伯府世代忠良,是最值得信賴的肱骨之臣,如今看來卻一個個都是渾反骨,拿不得呢。
“這話是清兒親口說的,一個弱子,如何了邪小人?”
“殿下誤會了,微臣沒說郡主是小人,在殿下耳邊挑撥離間的才是。”
江云揚了語氣,笑得恭順,太子覺自己一拳砸在了棉花上,發作不得,太子拂袖而去。
等太子走遠,江云揚吹了聲口哨,挑眉看向衛映辰“今晚之事衛大公子怎麼看?”
衛映辰眉眼微垂,平靜道“衛某剛來瀚京不久,很多事都不太了解,二爺不妨回家問問三爺,他今晚雖然沒在這里,衛某卻覺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。”
衛映辰說完也走了。
江云揚不以為意,他撞了撞江云飛的胳膊,戲謔地說“阿騅這幾日樂不思蜀,本顧不上其他,衛家這老狐貍是不是太高估他了?”
江云飛沒笑,一臉嚴肅“他若當真樂不思蜀,憑什麼敢私藏衛家的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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