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瑤安抱著銀寶和元寶回了院子。
元寶吃著糖人,一路都在夸衛景“娘親,衛叔叔長得好看又大方,對我和妹妹也很好,元寶想讓他一直住在家里。”
江瑤安了他的鼻子,板著臉訓斥“你好歹是我江家的大爺,一個糖人就把你收買了,要是傳出去為娘的臉面該往哪里擱?”
元寶,出食指搖了搖,認真道“不止一個糖人哦,衛叔叔給了我和妹妹金鎖、金鐲子、金元寶……”
給的東西還真多,我江家是沒錢嗎?
江瑤安翻了個白眼,看著元寶問“他來家里住多久了?”
元寶掰著指頭數不明白,訥訥道“可能有十來日了吧。”
十來日?
難道那夜吃完飯,他就直接從云州來郴州了?
江瑤安思來想去,仍是覺得衛景此行不止是為了談生意,還想圖謀不軌。
銀寶雖然是衛家的脈,但畢竟是兒,衛景總不能把銀寶搶回去做衛家的下任家主。
他難道是生氣被蒙騙,故意挖坑想報復江家?
江瑤安猜不衛景的心思,梳洗一番后,先去給忠勇伯和殷氏請安,然后才去找江云揚。
云州的案子已結,貨全都找了回來,但那些被殺害的鏢師卻再也不能回家,江瑤安一家給了十兩銀子安,若他們的家人愿意進鏢局做事也可以優先考慮。
江云揚對這次的理還算滿意,沉沉道“鏢局是你開的,你自己拿主意就好,不必事事都與我說。”
江云揚主出兵權,來郴州定居就是怕功高震主,惹人忌憚,開鏢局之事他更鮮手,只讓周云益幫忙護著。
“你母親知道你今日要回來,一大早就在廚房忙活,你可與請安了?”
“還沒有,”江瑤安搖頭,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問,“爹為什麼要讓衛景住進家里?”
郴州雖不比瀚京繁華,但城中都有客棧,衛家在郴州的產業更是比比皆是,哪有非得住江家的道理。
江云揚沒有回答這個問題,反問“你還沒放下?”
“兒自然是放下了的,不然當初也不會選擇和離,這兩年兒也不曾后悔!”
江瑤安答的飛快,眼睛也睜得大了些。
江云揚挑眉“那他住家里還是住客棧,于你有什麼影響?”
衛家要和鏢局談合作,這對那些無法維持生計的將士們是非常好的事。
衛景愿意住家里,拉攏一下關系,日后談起合作也能順利些。
江云揚語氣溫和,眼神卻有著能穿一切的犀銳。
江瑤安沒有在他面前強撐,顯出脆弱“爹,我怕他跟我搶銀寶。”
銀寶是十月懷胎,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好不容易才生下來的,把銀寶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。
銀寶要是有任何的閃失,都不知道自己會干出什麼樣的事。
江云揚看的通,淡淡道“他會來郴州,必然是知道了些什麼,你不如攤開了與他說個明白,畢竟論心機,你是算計不過他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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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婚之時衛景就已經是小狐貍了,過了這麼些年,城府不知深了多,江瑤安歷練一輩子都趕不上他心眼兒多。
江云揚明顯是放手不打算管這件事了,江瑤安忍不住嘀咕“爹當初不是支持我和離的麼?”
言下之意,能生下銀寶也有他這個當爹的責任,衛景找上門他怎麼能袖手旁觀?
江云揚氣得笑出聲,涼涼道“當初你跟我說你懷孕的事了嗎?”
要是早知道有孕,就算要和離,也該找個更穩妥的法子,而不是那樣果斷的拍拍屁走人。
江瑤安理虧,了語氣“爹,兒知錯了。”
江云揚也不是真的鐵石心腸,見江瑤安服,眉眼也和下來,意有所指的說“你弟弟在軍中已能獨擋一面,衛家縱然勢大,也還是要顧慮一二。”
朝廷重文輕武是事實,但忠勇伯府祖輩的功勛擺在這兒,縱然沒有兵權,也不是任人拿的柿子。
江瑤安這才有了底氣。
晚上,府里給江瑤安準備了接風宴,衛景也邀出席。
之前兩人是夫妻,衛景逢年過節都會陪江瑤安回忠勇伯府吃飯,今日倒更像是一大家子團聚。
元寶和銀寶不知道大人之間的恩怨糾葛,高高興興的纏著江瑤安。
元寶都五歲了,還要跟銀寶搶娘親的寵,江瑤安一時沒能兼顧,元寶癟著就要掉金豆豆。
衛景見狀,揪著元寶的領,把他拎到自己上。
他和江瑤安之間本來還隔著兩個凳子,這一拎卻十分的自然。
元寶眨眨眼睛,有點懵,著小胖手委屈的說“我要娘親。”
衛景夾了一小塊兒水晶肘子喂到元寶里,淡聲問“還吃不吃?”
水晶肘子燉的爛,而不膩,是他最喜歡吃的。
元寶立刻被食吸引,長脖子看向肘子說“要。”
銀寶現在是個學人,見哥哥吃上肘子了,立刻沖衛景喊“銀寶也。”
不等衛景手,江瑤安先夾了塊肘子喂給銀寶。
樓瑤也進來擋在兩人中間“都兩年沒見了,沒想到元寶跟景還是這麼親。”
衛景幫元寶了角的油漬,溫聲笑道“我畢竟幫他換了好多次尿布,他不能太忘恩負義。”
這話像是在說元寶,又像是在說別的事。
樓瑤和殷氏一起把這個話題岔過去。
有兩個活寶在,氣氛很快熱絡起來。
樓瑤拿了去年釀的梅子酒準備給江瑤安嘗嘗,江瑤安剛拿起酒杯就聽到衛景說“酒品不好,不能喝酒。”
“你別胡說,我什麼時候……”
“在云州的時候,也不知道是誰喝醉吐了我一,還上我的馬車,把我當登徒子……”
衛景神態自若,一條一條控訴江瑤安的酒后失態,江瑤安一慌,捂住衛景的。
衛景的聲音是停了下來,沒說完的話卻更令人浮想聯翩。
喝醉了酒,上了他的馬車,然后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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