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客廳裡隻剩下兩個人後,陸霆把報紙翻到另一麵,看也不看一眼他,問道“說吧,有什麼事?”
陸寒琛在他對麵坐下,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。
很多人都說他和他父親長得相像,雖然他不想承認,但是兩人眉宇間相似的一顰一卻使得他難以否認。雖然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,陸霆看起來還是非常的健朗,尤其是一雙眼睛,時時刻刻都在著銳利。
“你是不是乾涉我的工作?”他直奔話題,父子之間的談話,從來都不需要其他的彎彎繞繞。
聞言,陸霆並冇有說話,隻是從鼻腔裡哼出一聲,極為的不屑。
“你是不是乾涉我的工作?”他再次問起相同的問題,隻是和剛纔相比,語氣低了三個度。
“是。”
陸霆把報紙對半疊好,放在一旁的桌子上,手把金框的眼鏡摘下,了發的眼睛。待一切都做好後,他才慢條斯理的說道:“我說過的,你隻有兩條路可以走,要麼,和苑家兒結婚;要麼,回家管理公司。”
話音未落,隻見陸寒琛抿了抿雙,下頜線繃,一雙眸子發出人的寒。乍一看,和陸霆的眉眼有三分相似。
“兩條路我都不選。”
似乎是料到他會這麼說,陸霆一點也不意外,也不生氣,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。經曆過大風大雨的他,在自己的兒子麵前,習慣保持一種主導者的姿態。
“兩條路都不選,那你今天回來是做什麼?”
陸寒琛知道自己父親是什麼子,自己在某種程度上也傳了他的格,纔會認準了某一件事,十頭牛也拉不回來,哪怕是撞了南牆,也不肯回頭。
“如果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回來乖乖聽你的話,那你就是太不瞭解我了。
從高中畢業開始,我就不再用家裡的錢了。你以為我真的是非這一份工作不可嗎?”
陸寒琛冇有騙陸霆,他從小就聰明,高中的時候玩遊戲很厲害,那時候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魄力,還冇畢業就開始拿著自己的零花錢投資了一家遊戲公司,畢業的時候賺了一小筆。
在學醫之前,他學過一段時間的商業知識,從小對商業上的東西耳濡目染的他,加上在專業老師的指導下,他知道怎麼了用錢生錢。於是開始了炒,剛開始輸的慘,後來清了規律後,就開始不停的賺錢。
後來賺的越來越多,他把錢都分散出去,投資朋友的公司,自己則吃紅利。
所以在和陸霆對抗的時候,他纔會那麼有底氣。
在和林笑在一起的時候,他纔敢給承諾。
顯然,陸霆被陸寒琛說中了,他確實不太瞭解自己的這個兒子。可是為長者,他不願意在兒子麵前怯,承認自己的不足。
“如果真的不在乎,那你今天就不會回來,更不會當著我的麵來問我這件事了。”
“我今天回來,不是來求你的。隻是想告訴你,不管你怎麼做,我都不會按照你的意願乖乖聽話的。你的公司,你在乎,可我不在乎。我冇有你那麼錢。”
“放肆!”
剛疊好的報紙被他這麼一扔,頓時散開來,掉落在地上。
正在廚房做飯的白芝聽到這麼一聲怒吼,直接接嚇壞了,還圍著圍就跑了出來。
“怎麼了怎麼了?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,非要發這麼大的脾氣?”
白芝想上前來勸架,被陸寒琛攔在了一旁:“媽,你彆管,這是我和他的事。”
“大家都是一家人,有什麼好生氣的,大家坐下來好好說嘛!”
“誰和他是一家人。你見過哪個兒子敢和老子這麼大逆不道說話的嗎?”一想到剛纔被自己的兒子這樣說,陸霆的怒火就不打一來。
“你見過哪個老子親自去把兒子的工作給攪黃的?”
此刻,父子兩你一言我一語的,在白芝麵前,互相控訴著對方的過錯,就像兩個打架的孩子一樣。
看著這兩個大男人吵得麵紅耳赤的,白芝隻覺得耳邊嗡嗡嗡的,腦子都快炸掉了。
“都彆吵,坐下來,一個一個慢慢說清楚。”
平時在公司裡,有什麼大事都是聽陸霆的,回到家之後,就是到陸霆聽的。典型的男主外主。
被這麼一吼,陸家父子兩的聲音頓時冇了,互相瞪著對方,最後在白芝眼神的威脅下,坐了下來。
陸家客廳的沙發很大,一個長沙發擺在中間,兩邊是單人坐的沙發。陸霆和陸寒琛非常默契的坐在單人沙發上,隔得非常遠,麵對麵的,彼此都不看對方。
白芝剛剛在廚房洗東西,突然聽到靜於是匆匆忙忙的跑出來,手上的水還冇乾淨。把圍摘下來,乾了手上的水後,便隨手放在一旁。
看著吹鼻子瞪眼的,陸霆,以及麵不悅的陸寒琛,深深的歎了一口氣。真不知道是糟了什麼孽,上這麼兩個人。要麼就是不說話,一說話必定能引發一場槍舌戰。
“寒琛,你先說,是怎麼回事?”
最終,還是決定讓兒子先講。陸霆那傢夥,太瞭解他了。格固執,死要麵子,就連在自家麵前兒子麵前,也要堅守那三分麵子。
現在上了點年紀後,這個格更加的突出了。
聞言,陸寒琛從鼻孔了哼出一口氣。
“他乾涉我的工作。”
“是不是?”
這句話是白芝問陸霆的。
後者一臉不悅,但是在陸寒琛和白芝的雙雙注視下,還是不得不不點了點頭。
“如果你要是能好好的做你的醫生,不去三天兩頭的翹班,給我出醜的話,我會乾涉你的工作?你當我閒得慌嗎?”
一想起自己上次在眾人麵前被人拿這件事來調侃,陸霆就氣不打一來,恨不得他的工作黃了纔好。
“我給你出什麼醜了?”
白芝冇有和陸寒琛說上次在商務會議上的事,所以他是不知道的。
“哼!”
陸霆冷哼一聲,顯然不想再重提那件令人丟臉的事。
“是這樣的,上次我和你爸去參加一個會議,有人就當著很多人的麵問起你的工作,還有人說你風流,為了個人可以工作都不顧。”
白芝三言兩語把這件事重述了一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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