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禾姑姑。”易從瀾角噙著溫和笑意,眼神落在沈清蕪上時似乎同樣微微一愣。
“小姑娘,我們又見麵了。”他十分紳士地微微彎。
夏老太太有些意外:“從瀾你見過清蕪?”
易從瀾點頭,在位置上坐下,笑道:“是的,那天參觀了這小姑娘的藝館,沒想到是厭行的媳婦,那倒真是緣分。我還記得上一次見厭行他還隻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,眨眼間現在連媳婦都娶了。”
原本沈清蕪有些擔心易從瀾會將那晚酒會的事說出來,沒想到易從瀾十分上道,對那晚的事隻字不提。
夏老太太不由慨:“你都十多年沒回國了,還沒見過厭行吧,這孩子呀,一直叛逆期,就這閨能治得了他。”
突然被點名,沈清蕪小臉“唰”的紅了。
“外婆……”
夏老太太“噗呲”笑起來,“好了,不打趣你們。”
易從瀾也跟著彎起角,“那天在藝館遠遠見過一麵,沒想到他就是厭行。”
夏老太太眼睛一亮,“那我讓他現在過來一趟,好好和我們吃頓飯。”
沈清蕪:……
老太太打完電話給陸厭行後,便來侍應生開始點菜。
沈清蕪趁著老太太不注意的當口,側過頭小聲向易從瀾道謝:“舅舅,謝謝您那天晚上出手相救。”
“舉手之勞,人沒事就好。”
“下回,我與厭行做東請舅舅吃飯,您可一定要賞臉。”
“一定。”
菜剛上桌,陸厭行趕到了餐廳,和夏老太太與易從瀾打過招呼後,便坐到沈清蕪旁邊的位置。
桌子底下。
男人手勾了勾人的小尾指。
“老婆,老太太在呢,給點麵子行嗎?”
沈清蕪不著痕跡地收回手,眼神沒分給男人半點,低頭舀起一小勺金燦燦的蟹黃送進裏。
鮮細膩的口在味蕾上跳,的舌尖靈活地掃過瓣,桃花眸半瞇,一副饜足的表。
眼神瞟過大閘蟹的大鉗子。
旁邊的男人立即拿過那隻大閘蟹剝殼拆骨,最後把一小碟雪白的蟹重新放到麵前。
“你看,這孩子眼裏隻有清蕪,連我這外婆也從沒有過這樣的待遇。”
夏老太太笑瞇瞇地看著兩個孩子,看來況也沒有報道的那麽糟糕,“追妻無”、“離婚”那樣沉重的字眼,嚇得心肝都要跳了出來。倆孩子鬧鬧小脾氣,一個鬧一個願意哄著,熱熱鬧鬧的,才不會冷卻。
陸厭行低頭吹了吹勺子裏的西湖牛羹,漫不經心回道:“外婆,你有你家老頭子哄著還不夠?別太貪心。”
惹得夏老太太笑罵了他一句“混小子”。
易從瀾的目從陸厭行臉上掃過,又落到人明豔絕倫的小臉上,“還真看不出來,厭行對孩子那麽。”
陸厭行勾起一邊角,挑了挑眉梢,糾正:“我隻對我老婆好。”
說完,便把吹涼的西湖牛羹湊到人邊,清醇的嗓音哄道:“老婆,乖,張,溫度剛剛好。”
恩秀起來,如無人之境。
沈清蕪不了這樣高調,臉頰陣陣發燙,悄悄在桌子底下了一把男人大,低聲警告他:“陸厭行,你再把我當殘廢,我……我就翻臉了。”
男人趁機抓住人的手,放在掌心裏輕輕,傾附到人耳畔,勾著低聲說:“外婆看著呢,老人家就想看我們甜甜的。”
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廓上,微涼的瓣有意無意地圓潤小巧的耳垂。
沈清蕪隻覺心髒小鹿撞似的“咚咚”跳,連耳子都快要掉。
心裏一邊罵著男人故意撥的敏點,一邊罵自己不爭氣。
最終,還是默默配合男人的投喂。
在心裏沒什麽比親更重要。
席間,大多數是老太太與易從瀾在聚舊,和陸厭行多是默默在一旁聽著。
當然,覺得很可能隻有一個人在認真聽,旁的男人隻專注投喂。
從老太太與易從瀾的聊天中,大概了解到易從瀾這次回國是為了帶著易老太爺的骨灰落葉歸。
“姑姑和都葬在京州的祖宅,爺爺的願是長伴妻,我隻能把他帶回來了。”
夏老太太輕歎一口氣,語調帶著幾分可惜,“易家現在人丁凋零,就隻剩你一個。從瀾你也得加把勁,年紀老大不小了,還是一個人。我家初宜啊,和你差不多年紀,你看,連的孩子都已經結婚了,說不定沒幾天,我就能抱曾外孫嘍。”
易從瀾笑眸閃了閃:“那是禾姑姑的福氣。可是緣分不能強求,我呀還是一個人自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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