抿著角，咬著後牙槽。

    男人也不急於繼續，隻是默默看著，似乎在等平複緒。

    半晌，沈清蕪才開口問道：“怎麽死的？”

    陸厭行捋了一把灰藍的碎發，眉宇間鬱冷戾，“我們的人已經帶著到了機場，候機時說要上廁所，可是進去後一直沒有出來，守在門口的人發現不對勁，立即進去找，沒想到倒在了廁所隔間裏，頸部脈被劃開。”

    “沒搶救過來。”

    說著，男人一拳狠狠砸在流裏臺麵，發出“砰”的一聲悶響。

    “為防夜長夢多，我沒有給那個男人有反應的機會，直接讓人帶著坐最近的一趟航班回國，全程沒有讓離開我們的視線，沒想到那個男人在那麽短的時間裏已經清我們的向。”

    “小阿蕪，這個男人在國的勢力不容小覷，最重要的是，我們本不知道他是誰，防不勝防。”

    “而且，有一點，我一直想不通。如果章雅舒的姘頭無論權勢財富都比沈德仁強，而且倆人仍然一直暗中聯係，他為了幫掩飾殺人的真相做了這麽多，他應該很才對，那章雅舒為什麽還要留在京州繼續維持和沈德仁的婚姻？”

    沈清蕪搖搖頭。

    也想過這個問題，同樣沒有答案。

    不僅想不通這一點，連章雅舒為什麽要殺媽媽和小言，也始終沒有想通。

    媽媽和沈德仁離婚後，一個人帶著和小言生活在鄉下。

    不爭不搶，無權無勢。

    一個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婦人，章雅舒何至於要命？！

    “小阿蕪，他們已經發現我們在查當年的事，你千萬要小心。我這周要回國一趟，理這件事，如果運氣好的話，也許能找到關於那個男人的線索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不把你放在我邊，我不放心，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國？”

    沈清蕪想了想，拒絕道：“不行，我們一起過去的話，太明顯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別回沈家了，留在這裏。”

    “我必須回沈家，陳曉麗死了，我需要知道章雅舒的反應。別擔心我，這十幾年，我都活得好好的。章雅舒知道我一直將當殺害小言的兇手，當年我捅了那刀後，這事就埋在我們各自心裏，隻是大家都不再扯破臉皮而已。”

    陸厭行低頭，親了親的額頭，然後將抱到吧臺的圓椅上，親自給盛了一碗熱粥，

    “我讓季南淮的人過來保護你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沈清蕪回到沈家時，迎麵正撞上沈德仁摔門而去。

    “爸。”

    沈德仁低罵了句“晦氣的東西”，便徑直走了過去。

    沈清蕪並不放在心裏，對於沈德仁的臭脾氣早已習以為常。

    走進客廳，隻有章雅舒一個人。

    “章阿姨，你和我爸又為了公司的事吵架？”

    此時，客廳裏隻有們倆人，章雅舒也懶得繼續維持那張偽善的麵。

    坐在沙發裏冷冷睨了沈清蕪一眼，“怎麽，在外麵浪完了，記起自己還有個家？”

    “清蕪，不是阿姨說你，孩子還是要保護好自己的名聲，三天兩頭不回家，傳了出去你說別人怎麽說我們沈家，簡直敗壞家風。”

    “阿姨，我和陸厭行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章雅舒哼了一聲，“你還沒嫁呢，這麽著急往上，萬一像上次那樣，最後婚沒結，這不又了別人的笑話？”

    沈清蕪翹起角，低聲笑道：“阿姨真會說笑，當年我爸還沒離婚呢，你不也著急往上？我和陸厭行一個未婚一個未娶，我一下又怎麽了？”

    “懶得理你。”

    章雅舒氣得臉都黑了，卻無法拿，又避忌著背後的陸家，隻得扔下一句狠話便站起來打算離開。

    “阿姨，”沈清蕪再次住章雅舒，“後天是小言的忌日。”

    章雅舒的子明顯僵了僵，“那是沈清言，別。”

    “謝謝你為小言準備的禮。”

    章雅舒轉看著人，見麵上掛著淡淡的笑意，皺眉問道：“什麽禮？”

    “陳曉麗。”

    “謝謝你送下去陪小言。”

    章雅舒臉變了變，又很快恢複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不知道嗎？阿姨，你背後的男人將你保護得真好，他做的髒事都瞞著你嗎？”

    章雅舒瞳孔猛地收，“什麽男人？別說，別想著往我上潑髒水！”

    說罷不再停留，急急走上樓梯。

    沈清蕪看著匆匆離開的背影，勾了勾角。

    怎麽也查不到是嗎？

    那就讓他主站到麵前吧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小言忌日這一天，沈清蕪一大早就來了墓園。

    墓碑前。

    放著小言最喜歡的巧克力蛋糕，還有一套哆啦A夢漫畫書。

    “小言，真相越來越接近了，姐姐會幫你和媽媽報仇的，所有傷害過你們的人，我一個都不會放過。”

    這時，手機鈴聲響了起來，是一個陌生號碼。

    猶豫了一秒便接通。

    “你好。”

    “沈清蕪，是我，許恬，我們能談談嗎？”

    “不能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錯了，我隻想親自和你道歉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了。”

    正要掛電話，許恬急忙住：“你先別掛電話，我知道你恨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知道就好，我們沒什麽好聽的。”

    說完，直接掛斷電話。

    隻是沒想到，走出墓園，便見到守在門口的許恬。

    皺了皺眉。

    “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？”

    “我跟著你過來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找我究竟有什麽事？”

    許恬看了一眼腕表，抬頭時雙眼潤，顯得幾分楚楚可憐。

    “隨之在封殺，找不到工作，我連活下去都困難。你知道嗎，他真的很你，你幫我勸勸他放過我好嗎？我真的知道錯了。”

    沈清蕪睨了一眼，“關我什麽事？我有幫你的義務嗎？”

    “還有，提醒你，認錯這東西不是什麽時候都管用的。”

    轉想走，卻被許恬猛地攥住手臂。

    “一次，你幫我這一次，以後我都會記住你的好的。”

    沈清蕪扯了扯手臂，然而許恬的力氣極大，完全彈不了。

    “放手，許恬，你現在過得怎樣，都是你咎由自取的。”

    這時，街口一輛運泥的大卡車正準備轉彎。

    不知是否因為昨晚下過雨，路麵，它轉彎的一霎似乎失控了，徑直朝著們駛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