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如願抿：“我哪個地方是胡思想？”

    薄聿珩反問：“你說呢。”

    應如願一字一字：“親子鑒定報告。”

    薄聿珩桃花眼微斂起：“妹妹，你真的是大學生嗎？”

    應如願脾氣不小：“我不是難道你是！我是港大的！QS最新排名亞洲第二！”

    薄聿珩挑眉：“真的嗎？好厲害，我是亞洲查無此校的不流大學——劍橋畢業的，金融係和經濟係，毫無含金量的雙學位。”

    應如願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劍橋在亞洲排名裏當然查無此校。

    它在歐洲賽道裏！

    他就是故意氣，還不流大學……毫無含金量的雙學位……

    應如願氣結，一句話都接不上，隻能瞪著他。

    劍橋知道自己教出了一個天變著法兒欺負人的老王八蛋嗎？

    母校之恥！

    薄聿珩放開的下，角還勾著弧度：“人和香蕉的DNA都有60％的相似度，何況是人與人。”

    “姑且就當那份報告是真的，也姑且就當胚胎是硯心的發是薄家人的，報告上寫的是90，不是99。”

    應如願咬住下。

    “90是什麽概念？90的意思就是，胚胎和發之間，不能確定親子關係，這個結果既可能是親生的，也可能不是親生的，這跟別人說，‘你可能是我的親妹妹，也可能不是我親妹妹’，有什麽區別？你還喊過我哥哥，這麽看來，你是我親妹妹的可能，比胚胎是我的孩子的可能還更高。”

    薄聿珩難得散漫地靠著後座，漆黑的眼眸映著窗外的霓虹星點，看傻了的表，微微一笑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這是什麽奇奇怪怪的類比？

    應如願思緒淩：“……你的意思是，孩子不是你的？”

    得到真相，所以在腦海裏，一個字一個字地解析他話裏的意思，小心謹慎到有些笨拙。

    不可能是他的親妹妹，但他說是他親妹妹的可能，都比那個胚胎是他孩子的可能高。

    也就是說，胚胎不可能是他的。

    不可能。

    應如願有些梗阻：“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否認？夫人剛才問你，你不是就說不是，為什麽要模棱兩可？”

    “你知不知道，不回答和模棱兩可，往往就是在默認‘是’？”

    他就那麽喜歡往自己的上背黑鍋嗎！

    薄聿珩目平和，不悲不喜，像泡在溫泉池裏的一顆黑珍珠：“妹妹，這世上很多事，本就是不能有確切答案的。”

    應如願覺，他好像是在告訴，他為什麽這麽要做，但聽不懂。

    “我不理解。”

    “你可以不用理解。”薄聿珩用手指抵住的，“好了，先別說話，我在開會。”

    他一心兩用很久了。

    應如願沒再出聲，隻是腦子裏還轉著他那些話。

    他真的喜歡模棱兩可，哪怕是剛才對說的話，也不算給了確鑿答案。

    應如願額頭靠著車窗玻璃，心還是低落的。

    薄聿珩看了一眼，現在倒是沒掉眼淚，但同樣讓他心煩意。

    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，將拉了過來：“坐我上。”

    應如願頓了頓，離開座椅，一條到他的另一邊，坐下，趴在他的肩上。

    薄聿珩順著的後背，像在安一隻貓。

    ·

    車子開到公司，薄聿珩拍拍的屁：“到辦公室等我，嗯？”

    應如願應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薄聿珩讓葉言帶走不會到外人的專屬通道去他的辦公室。

    應如願問了葉言：“葉書，是你跟他說我下午的臉不好，讓他記得看一下我嗎？”

    葉言按了電梯：“應小姐，我什麽都沒有說。大爺了解您，自然猜得到您會有這樣的緒，在意您，自然會在百忙之中空去看你。”

    應如願心勉強好了一點點。

    好歹他在為程硯心的事兵荒馬的時候，還想得起的。

    葉言送到辦公室：“應小姐，您無聊的話，可以看書看電視，冰箱也有飲料，您先自便。”

    他還要去開會。

    應如願點頭：“謝謝。”

    葉言走後，辦公室就剩一個人。

    這是第一次來薄聿珩的辦公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