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臻聽得出神。

顧珩見頭低著，在耳邊笑道：“阿臻，戰事一結束，咱倆就要親了，我真高興。”

他捧起的臉，姜臻抬眸對上他的眼。

燭火翳，他的眼眸極亮，仿若星河墜其中，里面盛著略顯迷茫的眉目。

他低頭，含吮著的，慢慢研磨。

這個折磨了他許久的人，此刻被他摟在懷里，承著他的熱吻，顧珩愈發，“阿臻”、“臻臻”、“妹妹”地喊個不停，姜臻臊得滿臉通紅。

眼見他越來越不顧忌，作越來越放肆，姜臻一把將他推開，眉眼帶俏，雙眼惱怒：“……親前不許你再我。”

顧珩平復了呼吸，看著眼前俏含怒的人。

他一向自恃沉穩，喜怒不形于，他所有的怒氣、不堪都給了對面的人。

二人曾親無比，只要一靠近，就會被牽著走。

但，自己此前多番欺凌，心理的影還在。

既然不愿，他也要試著尊重，不然什麼時候才能贏得的心。

這般思量后，他笑道：“聽阿臻的，不過四五個月而已，我等得起。”

姜臻見他如此好說話，心里也松了一口氣。

不想那人又補充道：“我知道阿臻是要罰我，犯人行刑前都會飽餐一頓，依我看，你得讓我吃飽一頓，如此好存上四五個月的量……”

姜臻一呆，腦海里將他的那番話過了一遍，頓時面紅耳赤起來，他怎的就能說出這般不忌口的話。

“你——還要不要臉？”

“你想想——一個人二十多年都是吃青菜豆腐的，偶然間吃起了紅燒，當然他食髓知味，你貿然將那盤紅燒拿走，他如何忍得？”顧珩又一本正經道。

“你——你——”這般葷素無忌的話，姜臻實在難以接茬。

顧珩見窘的樣子，心里大為暢快，長臂將一隴，又在上親了親：“不你可以，但親你總是可以的吧？”

如此逗弄了姜臻一會，又說道：“你再睡會吧，現在還是半夜呢。”

姜臻打量了下馬車。

馬車十分溫暖，那車壁帶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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層，夾層里裝著可以保暖的東西。

整個馬車十分闊大，熱水炭火床榻應有盡有。

“去河西要多長時間？”揭開簾子，往外看了看，外面漆黑一片。

馬車的隔音效果很好，只能約聽到外面有不馬匹的跟隨聲。

“河西在西北方向，從上京到河西需要月余時間。我趕時間，需要至二十天到達，大軍隨后，那這二十天就要辛苦你了。”

姜臻又問道：“這次——作戰可危險？”

顧珩抬頭看笑：“阿臻可是擔心我？西羌人是北方的游牧民族，一向逐水草而居，春夏之際，河西草木稀疏，牛羊分娩，西羌人鮮南下，而一至秋冬，河西一帶牛馬漸，西羌人資一向匱乏，到了秋冬之際日子更是苦寒難熬，因此幾乎年年都要南下擾邊。朝廷對他們一向是有犯則拒，亡羊補牢，但此番有齊王從中作，他又知河西地形，未知的風險自然是有的。”

姜臻默然。

抬眼看他，他的影被搖曳的燭火投在馬車壁上，顯得格外長。

***

顧珩原本擔憂姜臻一路難以支撐，畢竟路途遙遠，但沒想到，一路下來，竟也能忍吃食糙，以及路途的辛苦，除了臉疲憊外，姜臻沒喊過一聲累。

顧珩此番領著北辰、南星、仆從、以及上百個親衛提前趕路，外加姜臻的兩個丫鬟和銀針，十五日后，已經抵達金城地帶。

有時候在馬車上坐累了，姜臻會下車騎騎馬，但自進金城，就不愿出馬車了。

這個季節的金城滴水冰，掀開簾子一看，外面灰突突一片，草未返青，更沒有鮮花盛開，寒風凜冽，刮在臉上生疼，也就不肯再出去了。

一路走來，顧珩會給講河西的見聞，他本就見多識廣，加上四年前也在此呆過，所講的容甚是合姜臻的心意，聽得亦是津津有味。

細細想來，二人

相識這麼久，竟是從來未曾這般和平共過。

他倒是個有能耐的，居然會說河西這邊的語言，姜臻大為好奇，跟著他學了幾句，卻是別扭生，引得他發笑。

顧珩將一塊薄毯蓋在的上，大掌進去，挲間的。見他嘲笑自己，姜臻順勢踢了他幾腳，反被他抓住纖足放在掌心。

驚人的熱度傳來，他看姜臻的眼神，就跟要吃了似的。

倒是不怕，這半個月來，顧珩對并無冒犯之舉。

顧珩卻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覺，親后才能，他不發出一聲苦笑。

***

五日后，顧珩、姜臻抵達了落腳涼州。

當地的員在城外迎接，將顧珩一行人引至一舊宅。

此舊宅乃涼州郡的舊宅，此時被朝廷暫且征用，軍營就駐扎在一百里的地方，位于甘州和涼州的中間。

宅子里一應設施都是新的，里面燒著地龍，春意融融，屋舍也布置得極為雅致，姜臻潔，此刻見了也很是滿意。

顧珩連宅子都沒進，和員一同去衙署商談去了。

路上奔波了近二十余日，并沒怎麼好好洗過澡，一是逐漸往北，氣候著實寒冷，再一個水資源也比較匱乏。

進金城后，幾乎都是雪天，也在途中驛站洗過澡，只是天氣溫度低，熱水不一會就涼了，匆匆洗完，整個人出來都瑟瑟發抖。

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嚴寒的天氣，進金城沒多久，就覺得自己腳趾頭奇，原來腳趾頭生了凍瘡。

聽說這里嚴寒的時間長，要等到明年三四月份，天氣才會漸漸轉暖，若想好好洗個澡，倒是了一種奢侈。

可是待姜臻和含珠兒、金釧兒繞過一屏風，卻驚喜地發現這是一間凈室，放著一個嶄新的浴桶。

墻壁上有個出水孔，一管子連著爐灶，只要在爐灶將水燒熱，打開木塞閥門，熱水就能沿著管子流浴桶。

還有那桶，一看就是沒用過的，桐油發亮，還散發著一木頭的清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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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 這下好了，泡澡的難題解決了。

不一會，姜臻將自己剝了個，泡進了浴桶里。

連著近二十日的疲乏，似乎正漸漸消散。

姜臻趴在浴桶，舒服地嘆了口氣。

也不知泡了多久，等到起，裹好厚厚的睡袍，只覺渾的孔都舒張開了，臉上泛起了淡淡的。

烘干頭發后，看了眼窗外，外邊又飄起了大雪。

顧珩也不知回不回，也沒管，睡意襲來，早早熄燈便睡下了。

睡得迷迷糊糊，覺有人正著的腳。

那覺，又痛又酸爽，忍不住發出一聲低，慢慢睜開了眼睛。

他應該也沐浴過，發上還帶著氣，見醒了，手里的作沒停，笑道：“明日讓你的丫鬟好好給你一腳趾，把淤散開，不然流膿破皮就不好了。”

姜臻定定看著他：“沒想到顧世子連這個都會，驚到我了。”

顧珩淡笑：“我會的東西可多了，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
這話帶著些許輕佻，雙眼蘊著風流，不知怎的，姜臻竟然有些想歪了，昏暗中，臉有點微微發熱，咬道：“我什麼也不知道。”

顧珩看，低下子，呼吸撲耳面：“真的不知道？那要不我們再試試？”

暗夜里，他的聲音含著。

姜臻道：“你這人一點正經也沒有，莫忘了你答應了我什麼。”

顧珩鼻頭，自己也躺下，一手將摟懷里：“明日一大早我就去軍營了，前方頻繁有戰事。你就在此呆著，涼州安全，水深城固，這宅子四周我都派了士兵巡邏上崗，戒備森嚴，無聊的話，就帶著銀針出去……”

他吩咐得細，姜臻打斷他：“知道了，你忙你的去，我知道怎麼打發時間的。”

顧珩停了下來，垂下眼看。

本就有無雙容，此刻鬢發凌，雙眼微瞇，姿態慵懶，竟有說不出的人，他忍不住，一口含住的，如此廝磨了一番，才熄燈歇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