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臻著頭皮道：“不，我沒有，我只是想讓大表哥放我走，你是堂堂國公府世子，又是羽林衛大將軍，我雖然算計了你的姑母和妹妹，但我也是為了自保才出此下策的。”

說著說著，的聲音弱了下來，因為顧珩的目顯得有幾分可怕了。

他扶著桌子慢慢站了起來，手撐在桌子上，居高臨下地俯視著。

姜臻心頭狂跳，明明自己是占據優勢的一方，可男型方面的差異，讓心里不發怵起來，甚至跌坐在地上。

顧珩那眼神，讓毫不懷疑，他一怒之下可以要了的小命。

慌忙補充道：“你……我謄寫了兩份賬本，讓人保管了，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，那人一定會……”

顧珩幾乎要氣笑了，難不以為自己要殺？

“噢？你說的那個人可是馬仁德？”

姜臻忽地住了，“你……你如何知道他——”

顧珩慢慢靠近，蹲了下來，著的耳說道：“因為，他是我的人！”

姜臻腦子里轟然一聲，驚慌滅頂。

顧珩沉沉凝視著，好似在打量囚籠里的獵。

姜臻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，搖了搖頭：“你騙我——”

欣賞夠了的表，顧珩站了起來，從桌屜里出了兩本賬冊，扔在姜臻的面前。

姜臻低頭查看，已是面如土。

顧珩道：“既然表妹上的籌碼沒有了，那我的籌碼也該亮出來了。”

一道細細的芒閃過，顧珩將手心里的東西擲在樹桌上。

姜臻木木的轉過腦袋，看見桌上的金指鏈。

從地上爬起來，復坐在樹樁上，抬了抬眼皮，“這是什麼意思？”

顧珩盯著，輕笑一聲：“表妹這金指鏈可不是凡品，里頭的薄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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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鐵的材質，只是鐵一向為軍用，平常百姓本得不到，更何況要打這般薄厲的利，必要經千錘百煉之功，你一個子如何得到的？”

“我說過，這是我從別買的。”

“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，非要我把證據扔你跟前你才信是吧？這可是私鑄之，你膽子大得很，為了錢居然和你表兄干起了倒賣兵的勾當！”顧珩厲聲喝道。

姜臻臉上的褪了個干凈。

張張，有心想說什麼，卻一個音也發不出來。

顧珩實在是失至極，他原本以為只是有點小心機罷了，世不顯，想找個好人家嫁了，倒也不算什麼。

可他萬萬沒有想到，竟然膽大如斯！為了銀錢居然敢鋌而走險，干起了這等禍國殃民的勾當。

“怎麼不說話了？你可知道，販賣兵，倒賣兵是重罪，當誅九族！”

姜臻的心重重落了下去，的確做了這等事，當年家在滇地的鋪子遇到了點難題，銀錢周轉不開。

恰好那段時間表兄陳景然在江南一夜之間悄地開了多家鋪子，在的死纏爛打下，陳景然才支支吾吾地了點信息給。

姜臻是個商人，信奉利與險相伴，富貴險中求，便央求著陳景然帶一起。

滇地是冶鐵重地，有一只看不見的黑手在滇地邊境開鑿了富的鐵礦，而邊境多為蠻人，并不會冶鐵，因此那只黑手只好與商人合作，一些商人通過私自倒賣發了一筆橫財。

姜臻就是其中的商人之一，但是其中很

小很小的一個，別人吃，跟著喝了點湯而已。

而且很快也就收手了，這畢竟是火中取栗，姜臻見好就收，賺的銀錢解了鋪子的危機便出來。

只是這等事很是，表兄也一再保證很是安全，顧珩……是怎麼知道的。

開口發問，發現嗓子都是干的，于是哆嗦著手，執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。

茶水早就涼了，一味在口中蔓延。

“我……我當年的確是從中賺了一筆，但我也只是小魚蝦米，而且很快就收手了，之后再也沒有過。”姜臻對顧珩解釋，只是這種解釋卻是蒼白的。

“我今日才知道，表妹不僅有心機，而且還是個不怕死的人！邊關之患一直是大渝的附骨之疽，難以清除，你可知你參與的兵倒賣賣到了何？！賣給了北匈奴還有西戎人，姜臻，這可是判國通敵之罪！”顧珩心起伏，說不出心里是什麼滋味，他猛地將一杯冷茶灌腹中，直勾勾地盯著。

姜臻轉了轉眼珠子，一句辯解也說不出來了，直截了當地問：“那……表哥是要把我出去麼？”

顧珩的臉冰寒徹骨：“我且問你，除了這個，你還有沒有做過其他的事。”

姜臻忙搖頭。

顧珩嗤笑：“當真？”

“自然是真的。”

顧珩又將南星收集來的報紙張砸懷里。

姜臻攤開一看，又是說不出話來。

顧珩的聲音夾雜著失、怒氣與咬牙切齒的不可言狀的緒：“鹽為五味之首，自古以來就是國之大寶，一直由朝廷直接把控。私下販鹽是死罪，但鹽的利潤奇高，因此民間鹽運私販屢不止，為了銀錢而擾鹽市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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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姜臻！你以為你有幾條命，你脖子上的腦袋都不夠砍的。”

姜臻只是想，顧珩已經掌握了所有的把柄，的腦袋已經不由自己說了算了。

“大表哥既然已經調查清楚了，我還有什麼可說的？”

“大渝的安危與你竟是一點關系也沒有麼？”顧珩咬牙。

姜臻角勾起了一笑：“我不是什麼好人，我只能夠為自己著想，大渝朝的安危與我有何干系，有大表哥這樣的肱骨之臣為君分憂還不夠麼。”

他盯著的臉龐，忽然覺得，幸好只是個商戶，若這樣的人一旦爬得高了，只怕會為禍國的妖姬。

事到了這一步，已是不能再壞下去了。

頭一刀，頭亦是一刀，姜臻抱起地毯上的一個枕，“那表哥打算將我怎麼辦？”

顧珩重新舀水倒在水壺里，又放到爐子上去燒。

“自然是把你吃的利都吐出來！”

姜臻有些不可置信，就是這樣？

錢出來沒問題，只是一切順利得有些過分。

錢沒了沒問題，姜臻自問靠著自己的能力能很快地富起來，這就是的底氣。

“好，我會把上的銀錢都出來。”姜臻表完態，靜靜等著顧珩的回復。

“表妹，你可是多罪之，誅九族都不為過，你不會簡單的以為拿錢就能消災吧？你江南的外祖和你的表兄，還有你的父親，他們的腦袋可都掛在你的腰上呢。”

姜臻一噎，沉默良久：“那大表哥想要怎麼樣？”

顧珩抬起漆黑的一雙眼，臉上的神淡淡的：“你該慶幸，我對你甚興趣。”

果然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