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進五月,日子突然變得炎熱起來,太也毒的很,白花花的日頭曬在上,覺上都能煎出一層油來。
再過幾日,就是端午節。
上京的端午節是熱鬧非凡,從初一開始,梨河兩岸扎滿了彩球與旗帆,還有從南邊譎河順流而下的船只,無數船只匯聚在一起,就是為了劃龍舟比賽,一直到初五才能停歇。
因此梨河兩岸這幾日是人流如織,肩接踵,熱鬧非凡。
聽聞今年的端午,皇帝游大發,想與百姓一同觀看劃龍舟表演,因此親臨梨河東側的摘星閣觀龍舟。
顧珩作為羽林衛大將軍,責無旁貸地肩負起這次端午梨河兩岸的安全,摘星閣為了戒嚴,四周早早就拉起了明黃的帷帳。
每年的端午,姜姝都是最為興的。
世家大族的貴,每年能出門的次數屈指可數,也就上元、上巳、端午、七夕等節日才能外出游玩一番。
現在正好可以明正大的呼朋引伴出去玩耍,且一玩就是好幾日,如何姜姝不高興?
老祖母也甚是開明,梨河有國公府自己觀龍舟的樓閣,倒也安全,便叮囑著國公府護衛好生護著五位小娘子的安全,加上顧珩也一直在梨河那尋訪,也沒什麼不放心的。
姜臻也跟著去了兩三日,但日頭實在太大,熱得不了,又怕曬黑,去了三日后,堅決不再去了。
不去有更重要的事,柳瀾約端午那日去柳家做客。
五月初五,端午節,未時。
姜臻帶著金釧兒和含珠兒坐著馬車往城北而去。
柳家位于城北的安居巷,這一塊住的多是家世清貧的讀書人,位置居于鴻鵠書院和墨書院之間,往來方便,租金也便宜。
等姜臻到了安居巷口,巷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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狹窄,馬車進不去,姜臻便在含珠兒的攙扶下下了馬車。
左右打量了下,有孩正吃著糖葫蘆,放著風箏,有小販挑著擔在弄巷里賣著小巧玩意兒,還有年輕的娘子在小溪邊洗,年老的婦人們在誰家屋檐下嘮嗑。
穿街游壁的充滿著濃厚的市井煙火氣。
姜臻的到來就如同一完全不一樣的風。
安居巷里如何來過這種人,帶著長長的帷帽,看不清面容,整個人站在馬車旁,單看那窈窕的段,也讓人覺得這姑娘定是的燦若煙霞,說是天上的妃子也不為過。
姜臻正是不知該如何走,就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:“臻姐姐!”
不是柳瀾又是誰。
“沒想到你已經到了,我出來晚了,沒生我的氣吧。”猶自帶著細細的息,臉上紅撲撲的,可見是小跑過來的。
姜臻笑道:“路上順暢,馬車走得快,如何能怪妹妹你。”二人便互相攙著往巷弄里走去。
“這倒是,今兒是端午節,人都跑梨河邊看龍舟賽去了。我不熱鬧,想著還不如約你來我家玩。”
姜臻拉著的手:“妹妹看得起我,我高興還來不及呢。”
柳瀾只覺握著自己的那只手是如此綿膩,如同上好的綢般,而自己的手,因為要洗做飯,帶著繭子,那繭子好似要把那綢勾出來一般。
但見姜臻毫無異,柳瀾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姜姐姐
,我家簡陋,一會到了你可莫嫌棄。”
姜臻笑了笑。
一走進去,發現安居巷里大巷套著短巷,迂回曲折,走進去跟迷宮似的,若沒有柳瀾領著,恐怕姜臻是要轉暈在里頭的。
拐了個彎,便到了柳家。
姜臻很快打量了下柳家,柳家不大,統共就一進的院子,磚瓦看起來有些年頭了,門板隔扇造型也很簡單,沒有什麼復雜的紋路。
看起來很是簡陋,但院子里頭收拾得極為干凈,四周種著各種花草短樹,開著陸陸續續的花朵,進門有一個小水杠,里面養著幾尾活魚,院子登時顯得靈起來。
就是上京平常百姓家的樣子,姜臻看了暗暗點頭,家世不顯但屋子整潔,可見柳家人干凈收拾,沒有仆從,都是自己手。
柳瀾正想招呼姜臻去堂屋里坐,一尋常模樣的婦人挽著籃子從門外走了進來,喊道:“瀾兒——”
又猛然怔住,院子中站著一天仙似的姑娘。
穿了月黃的留仙,梳著雙環仙髻,髻上簪了一朵的絹紗纏花牡丹,耳朵上戴著一對珍珠耳墜。
瑩潤潔白,竟然襯得那珍珠耳墜都失了。
柳母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院子,正要退出去,又瞧了瞧周邊的家什,是自己家沒錯。
昨兒兒柳瀾跟說,今日有位姐妹要來家里做客,因此,打掃完庭院后,柳母便挎著籃子去巷子口買些瓜果點心去了。
莫不這就是……瀾兒口中的姐妹?
“姑娘,你是——”柳母遲疑道。
“娘——這就是我跟您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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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姜臻姐姐,現客居在國公府。”
姜臻忙向柳母福行禮。
柳氏忙放下菜籃子,又將手在上了,笑道:“屋舍簡陋,姜姑娘請屋里坐。”
柳氏看起來瘦小,兩鬢有了些霜白,是這幾年獨自養兒子兒留下的風霜,眉目間卻很是和,讓人覺得很親切。
姜臻暗自歡喜,柳家人口簡單,三人都極好相。
臉上的笑容更甜了,忙對柳母福問好。
柳母拍了拍的手,又吩咐柳瀾好生待客,三步兩回頭地回屋準備瓜果點心去了。
兩位姑娘在閨房里邊說著話,邊吃著點心,討論著繡帕的花樣。
柳母系著圍在廚房里忙碌著,一邊洗著新鮮的瓜果,一邊時不時往兒的閨房張。
姜臻竟然驗到了一種歲月靜好的覺,柳家人口簡單,柳母柳瀾也極好相。
最重要的是柳思行,有著風姿雅量,彬彬守禮,前途還頗有希,這樣的男子做丈夫是極好的。
只是過了近一個時辰了,怎的還不見柳思行回來。
正想著,便聽見門口傳來一陣響聲。
柳瀾沖姜臻調皮的眨眨眼,拉著姜臻走了出去,果然見柳思行從院外走了進來。
他著了一月白長袍,頭發被一木冠束起,五周正氣質清雅,帶著濃厚的書卷氣。
然后看到了一個他絕沒想過會在此出現的人從屋走了出來。
那人如同被包裹在一團花霧里,把周圍的環境也籠罩在了一片馥郁的芬芳中,他第一次深刻會到蓬蓽生輝的真正含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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