翡兒領著直到那躺椅旁，回頭對說：“你跪下。”

云芳旋即一發，便徑直跪到地上去，嚇得眼淚鼻涕直流。

池鏡笑著坐起，因為高，不得不塌著背看，“哭什麼？你一五一十告訴我，我自會饒了你。你年紀又小，和仙哥往日無怨近日如仇的，還不是了別人主使。”

聞聽此話，云芳更篤定事敗了，再要狡辯 ，就是找死。因此啻啻磕磕地把大手下那林管事如何把外頭得的兩件裳給，又如何讓塞在仙哥床鋪底下。

池鏡問：“裳呢？”

云芳哭得一一的，不敢抬頭，“我拿到外頭燒掉了。”

“你這丫頭倒機靈。”池鏡笑了笑，站起來走過去幾步，“你跟我到老太太屋里，把這些話再對老太太說一遍。說得清楚了，你的過失我可以不追究，往后還放你在仙哥屋里伺候。”

云芳自然不敢不依，忙起來跑著跟上去。到老太太跟前一說，老太太又氣又怒，立時吩咐丁去翠華過來。

池鏡稍攔阻道：“不如老太太先問問那姓林的管事，免得大嫂到跟前來，要說這丫頭年紀小說胡話。姓林的我下晌就人扣起來了。”

老太太想來很是，以免翠華狡辯，先審問了林管事要。因此又池鏡將林管事帶來，那林管事五花大綁給提來，只得把下晌告訴池鏡的話又說一遍。

一面叩頭央求，“這都是大的主意，本不干小的的事，小的是下人，又不敢不聽主子的話。老太太可饒過我這一回！饒了我這回下回再不敢了！”

老太太一聲不吭，目鷙。永泉瞅老人家大概是嫌吵，忙找東西將林管事的堵起來。

一時半刻丁尋到翠華那里去，們也剛吃過午飯，主仆二人在屋里坐著說話，嘻嘻哈哈的，聲音在偌大的房間里，更顯得屋子大。

瑞雪起到廊下小丫頭點燈，看見丁進來，有些意外，忙請進屋。

翠華聽見聲音，早預備起笑臉來了，“這時候，你是閑逛逛到我這里來的還是老太太打發你來的？”

丁沒坐，笑道：“老太太有事過去商議。”

“什麼事這會想起來商議？”

丁笑了笑，“總是要的事。”

翠華稀里糊涂跟著去，一到那屋里，看見云芳和林管事都跪在跟前，旁邊椅上坐著池鏡，陡地心一墜，暈頭轉向起來。這景似曾相識，從前都是在旁看著，今日總算要到跪在下頭了。

第125章 番外 ·逍遙（完）

◎全文完。◎

這一月出了許多事，先是林管事挨了幾十個板子，沒熬住，回家不到半月就病死了，賠了他們家里五十兩銀子，他們家里也無人再問。

云芳那小丫頭倒沒事，仍舊回來屋里伺候。四蘭的病在家養好了，照舊許回來當差，只是自那一病，益發瘦弱，玉想是無辜累，格外不忍心，特地暗里囑咐金寶，廚房里給三個小丫頭吃得好點。

那日的事玉也是次日才聽見說，佩服池鏡雷厲風行，背著把一下把事都料理好了。不過有點想不通，“你一向不是個心慈手的人，怎麼又許云芳回來伺候？”

池鏡笑道：“那小丫頭雖辦錯了件事，也是人指使，你別看小小年紀，可心狠手辣，膽大心細，不過是年紀小些，到底沒經過多事。這樣的人，往后長大起來，未必是個沒本事的人，只要忠心，服侍咱們仙哥倒好。”

“原來你是打著這個主意，我還當你發善心呢。”

“是你說的嚜，要給仙哥積點德。”

玉斜他一眼，笑問：“那大呢？勸老太太放到都府和大爺團聚，也是想著替仙哥積德？”

池鏡端著碗笑了笑，“我還沒仁慈到那份上。大嫂是這府里明正娶的，老太太最怕家丑外揚，也拿不定主意怎麼置。不如我賣老太太個好，先說打發去都，也免了老太太的煩難。只要不在府里常礙眼，四五年間，老太太也就想不起來了。”

玉暗暗扣著眉，“要是到那頭去，和大爺團聚，二三年間養下個孩兒——”

池鏡笑著搖撼箸兒，“他們親這幾年也沒能生養，哪有那樣巧，換個地方就能生養了？何況秦鶯姑娘還在都府呢。”

原來他都算好了，翠華越想躲那些兒長的是非，越是要送到跟前去折磨。

玉不由得又擔心玉，“大去了都府，就怕和玉撞見。”

“你還替你那二姐擔心？我告訴你，心眼可不比你，只是沒用在算計錢財富貴上頭。”

這意思不就是說玉是這樣的人？玉聽后臉上有些紅，沒好說什麼。

忽然翡兒走了進來回：“二死了。”

夫妻二人臉皆變，可沉默中，又都覺得是意料之中的事，老太太不見得可以容三番兩次。玉擱住碗起，和池鏡道：“我先過去，你吃完飯再過來。”

一面往那邊臥房里換素服，一面回頭翡兒，“可曾聽見是怎麼死的？”

“屋里不知怎麼爬進去一條毒蛇，給蛇咬了一口，還著要請太醫呢，這不，太醫還沒倒，就先斷了氣了。”

玉站在穿鏡前怔了半日，想起從前媛姐在那屋里絡嫻氣的事，那時候絡嫻老弄些蛇蟲鼠蟻地去嚇，可巧自己如今就是給毒蛇咬死的。不過這蛇是打哪里爬來的，有點蹊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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