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你心,說是不管,心里卻放不下。你放心,既是你親姐姐,我做妹夫的,自然也不會放著不管。”
這會又犯起好心了!玉心里還有氣,就沒搭這話,只摧著他出門,好到老太太那頭去請安,原已比往常遲了些。
去時正值老太太這里開早飯,見進來,老太太一面往凳上坐,一面嘆了口氣。玉聽出是對今日來晚了見怪,忙踅進罩屏代了丫頭在桌旁服侍,“今日睡過了頭,來遲了些。”
沒找借口,倒和了老太太的心,握著箸兒斜著眼睇 ,“昨夜里睡遲了?臉有些不大好。”
“老太太眼力真好。昨夜里沒什麼風,開窗又嫌吵,到是蟲蛙在,何況我們那窗戶又朝著里頭那門,五更一過就有人進出吵鬧。外兩重窗戶都關上嚜又悶,翻來覆去大半宿才睡過去。”
“這時節是這樣。”老太太吃著飯沉默下去,隔會又忽道:“你們住在前頭那屋子是有些不大便宜,以后搬到后頭去住著還好些。”
這“以后”可長著呢,難道把燕太太趕出去,里頭讓給他們住?除非給他們另挪院子,否則只有等到燕太太將來死了。
玉正笑著,又有個小丫頭進來回,“二套了馬車回家去了。”
老太太立時臉上就不大好看,放下了箸兒,“越來越沒規矩了,出門也不來告訴一聲?”
那小丫頭道:“走得急匆匆的,好像是家出了什麼事。”
還不就是二爺的事,老太太益發不高興,不管不管,就是聽不進去!
趕了小丫頭出去,扭頭和玉抱怨,“咱們家這二,經過多事也還是長不大,一味任。二哥是打死了人!管得了麼?我勸好好在家等著衙門里裁奪,你看,才消停了幾日,又坐不住了。”
八是小廝們反水指證二的事傳出來了,絡嫻這會得了消息,急著回去和風二商議。玉裝作不知道這些事,輕描淡寫地和老太太敷衍,“到底是娘家的哥哥嚜,自然是要急的 。老太太隨去好了,只要咱們家沒干涉這案子,就不怕人說閑話。外頭那些再厲害,總不能說做妹子的擔心哥哥的事也不應該。”
“人命司,又不是兒戲,誰敢輕易干涉啊?別看我們這樣的人家,越是有些勢力,越是要行得正坐得端。”
玉聽義正詞嚴 ,不由得斜下眼看,見連表也是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。要不是從池鏡那里知道家二房的地落到了手上,恐怕也要真信了。
不過自己也不好意思譴責什麼,好落到池家來,將來早晚還是他們年輕的人利。至于家,玉想到,也只有一聲嘆息咽進肚里。
第102章 結同心(O十)
按說絡嫻趕回家,才聽二詳細說起,跟著二一起被拘在牢里的兩個小廝忽然改了口,指認是二主使的人,那陸奇并他那兩個小廝都是幫二的忙。
絡嫻聽了,如何不急,拉著二嫂跳腳道:“先前他們還說是那陸奇先出手打的人哩!眼下改口,衙門就信麼?”
二一樣又憤又急,“先前審的時候是說,他們從酒樓里出來,你二哥撞翻了那貨郎的擔子,和他正吵著,那陸奇便先了手。酒樓里看見的伙計也是這樣說。可前日再審,這些人就統統改了口,想必是暗里拿了陸家的好!”
絡嫻回頭吩咐管事的,“去將咱們家那兩個小廝的家人找來。”
那管事卻道:“昨日就去找過了,他們早躲起來了,肯定是收了陸家的錢才改的口。”
二扭頭哭起來,“現下這案子審定了,判定是你二哥的主謀,就要到刑部核審了!這可怎麼辦?”
絡嫻又抱起期來,“二嫂先別急,聽說刑部的張大人早在過問此事,想必會認真覆核,興許案子到他那里,還會有轉機。”
不想那張大人不過是貨郎家人之托,要拿住兇手,如今案子上來一看,兩個兇手皆在案上,誰也沒逃過。因此也沒細核,不日便定下將主犯擇日押送京城以待絞刑,一干從犯擇日發配登州府服役,年
數不等。
消息一出,二便病得臥床不起,虧得沒幾日翔歸家,二如見救星,當日就神許多。
翔向問清了案子始末后,連午飯也不及吃,就小廝備馬,去訪那位張大人。偏儷仙不依,一徑拉著他回房,“事再急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的,你風塵仆仆趕回家來,就是不吃飯,也要先沐浴更,去見人家大人才像個樣子嚜。”
說著吩咐丫頭預備洗澡的熱水裳,翔洗澡出來,又見桌上擺好了午飯,儷仙拉他座,勸道:“大中午的你跑到人家府上去,要是撞見人家在用午飯,是請你還是不請你?不如下晌再去,免得人家府上為難。”
翔想來也是,便也安心坐下來,端起碗又先嘆氣,“二弟自小便沖好斗,我知道他無人管束,遲早要惹禍,所以我離家時反覆囑咐你,要你多約束著他,可你——”說著瞅一眼,轉而又道:“我聽說你非要鬧著分了家?這麼大的事,為什麼不等我回家來再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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