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還要多謝老板娘了。”
瑜珠勉強地出笑,卻知道,若是料子真有他們家那麼好,旁人也不會先來他們家,等他們家沒貨了才將另一布莊做第二選擇。
但既然老板娘都這麼說了,也還是想去看看,看看所謂的祥來布莊究竟如何。
帶著云裊和幾個人手,又乘馬車往祥來布莊去。
這布莊不似原先的錦繡布莊,開在街上的鬧市里,馬車不進巷子,只能在巷子口下車,步行至布莊門前。
布莊中,老掌柜與年輕的伙計正在對著賬,見有人進來,伙計先上前來問:“姑娘是來做什麼的?自己買料子回去做裳的,還是帶許多回去做生意的?”
瑜珠想了想,這回只答:“是來瞧瞧能不能買幾自己的裳的。”
“那姑娘是自己找來此的,還是有人推薦姑娘過來的?”
這伙計問的好生奇怪,瑜珠頓了下。
伙計忙解釋道:“姑娘有所不知,我們這布莊匿在巷子里,素日里除了鋪子和裁店老板們,有散客到訪,若是人薦來的,我們可以適當給減些銀錢,就當是與姑娘做個一回生,二回的買賣,好您下次再來。”
這生意倒有意思。瑜珠記下來,并道:“我是前頭的錦繡布莊老板娘薦來的,說是你們這兒的素縐緞也不差,算得上姑蘇城中數一數二的。”
“原來是錦繡布莊來的。”伙計會心一笑,眼尾的褶皺更深,趕為瑜珠介紹了一圈自家墻上掛的幾種料子,瑜珠一一過去,皆是不如錦繡布莊做的。
瞧眼神中一直不曾流出滿意之,伙計逐漸也面難,道:“我們這邊給散客看的就這些了,姑娘若是沒有滿意的,那也實在是沒辦法了。”
“給散客看的?”瑜珠問,“那給店家看的,難道又與這些不同嗎?”
“店家都是大生意,自然是散客不能比的。”伙計道,“若是店家,倒是還可以上我們家堂看看,都是最上乘的綢緞。只是姑娘你適才不是說了,你自己是散客嗎?”
“那我若是說,我如今雖是散客,但也正在籌備著自己開店,可以進你們堂看看麼?”瑜珠俏皮地問。
“姑娘可別為難人了……”
“讓進去看看吧。”
伙計與老掌柜的聲音同時響起。
瑜珠聞聲回頭,只見坐在臺前的老掌柜一臉慈祥,白發蒼蒼,沙啞著嗓音與年輕伙計又叮囑了一遍:“帶這位姑娘去堂看看吧,說不定,是筆大生意呢。”
瑜珠暗嘆這位老人家的眼,見他滿頭華發的樣子,竟恍惚覺得,與周家老夫人有點像。
這可怕的念頭一出現,自己都愣了一愣,看著老人家祥和的目,友善地抿起,笑了笑,轉如愿跟著伙計往堂去。
幾個護衛跟在后,想一并進去,卻被老掌柜攔在外頭,道:“布莊有布莊的規矩,兩個姑娘進去已是破例,幾位不相干的,還請留在外頭吧。”
老掌柜說話和藹,好商好量,何況瑜珠瞧著這布莊,也不是什麼危險至極的地方,前幾日在錦繡布莊與那老板娘詳談,也都是在樓上,護衛不曾跟著,便喊他們這回也就留在外廳,獨自帶著云裊進去瞧瞧布料樣子就出來。
護衛只能照做。
而堂中掛著的各料子果然與外頭的不同,一眼瞧去便是天上與地下的區別,瑜珠眸中總算出現欣喜,覺得自己也不算白來這個地方。
哪想,就在拉著云裊一道仔細觀察眼前這些布料時,片刻前還對笑臉相迎的伙計,不知何時便森了臉,從后掏出一方浸了蒙汗藥的帕子,自后頭捂住了瑜珠的口鼻,將一下便暈了過去。
速度快要瑜珠本來不及反應,在徹底失去意識前,還試圖張了張,想發出點聲音,結果卻是徒勞,朦朦朧朧間,只聽見有輕微的腳步聲漸漸近。
的思緒斷在自己被人抬起的剎那,后來,便再也沒有了思考的能力。
當再從馬車中悠悠轉醒的時候,同云裊都被人用繩子捆綁了起來,只剩一張還能呼吸,還能說話。
“云裊!”頂著劇烈的頭疼,費力地將子抬起來,由躺著變坐著,在馬車的顛簸中撞了好幾下云裊,才終于將撞醒。
“小姐……”云裊逐漸睜眼,發現自己在馬車中彈不得的時候,才終于明白兩人如今的境。
淚花霎時泛濫開來:“小姐,我們是被人綁架了嗎?這是怎麼回事啊!”
“不要慌,綁架總也是有目的的,我們不會平白無故被人盯上。”瑜珠安著,自己心下卻也是慌到沒底。
記得自己被迷暈前是在布莊,只是想進去看看布莊的料子,居然就被人迷暈了……是誰綁架了?目的是什麼?
著前方閉的馬車門,和兩側已經封死的車窗,突然抬腳,踹了踹前門。
登時便有人將門拉開,大聲地呵斥:“干什麼呢?都給我安分一點,聽到了沒有!”
“你們是誰?”瑜珠往后瑟了下子,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“我們是誰?”那人狀若好笑地學著瑜珠的語氣反問了一句,旋即獰笑道,“我們是誰不重要,你只要知道,我們如今正在去往錢塘的路上,馬上,你就要見到你的老相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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