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即便那可能連累到沈家，連累到魯國公府嗎？”

時至今日，周渡依舊是可以一針見地中瑜珠的肋，僅憑短短的一句話，便啞口無言，寸步難行。

他深切地看著，道：“魯國公夫人當著那麼多人的面，說你是家的兒，帶你進宮，去見皇后，瑜珠，你真的以為當貴妃得知是你殺了家兄長的時候，不會將此事蔓延到皇后和沈家的頭上嗎？何況，你們還是在京郊的手，及的是圣上的權威，到時，很可能儲君都要到牽連，這些事，你真的有想過嗎？”

“瑜珠，不要再意氣用事了，好嗎？”

他的眼里籠罩著巨大的哀傷，妻子和離，祖母過世，職被貶，前途迷惘……這些事織在一起，但凡是落到另一個人的頭上，只怕都是要神不濟，自暴自棄。

但他沒有，他字字句句真意切，勸說著瑜珠，他是真心地在為考慮，真心地希能過的好。

他抬起手，虛了瑜珠的發，叮囑道：“你好好的，回去睡一覺，醒來后什麼都不要再想，去過你自己的日子就好。我去閩州，也不是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，等我再回來的時候，你若是還覺得虧欠了我，就請我吃頓飯，當作是接風洗塵，好不好？”

“我永不會覺得虧欠了你！”瑜珠嫌惡地躲開他的，明明該是厭惡至極的語氣，但卻出乎意料的，自己紅了眼眶。

“周明覺，你別以為你做了這麼一件事，我就會原諒你們家從前對我做的那些骯臟事，我永遠不會原宥，永不。”

說罷，決絕地轉，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。

滾滾煙塵彌漫在后，的前方，是一片明燦爛的春日。

—

自那日之后，瑜珠再也沒有見過周渡，也不曾再見過周家的任何人。

只是聽聞，老夫人去世后沒多久，周家全家便護送的棺槨下了江南，包括所有的眷，也不例外。蕭神遠為的外孫，也跟著前去，需要五個月后再回上京。

而黎容錦在三月中旬的時候便從姑蘇趕了回來。

趕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來見瑜珠。

“沒事便好，沒事便好，你不知道，當初剛送走你沒多久，周渡就找上了我們家，非著我們要見你，我當時都嚇壞了，想人在揚州再護著你些時日，不想你卻早早地將人趕了回來，獨自同丫鬟留在了那里……”

拉著瑜珠，邊說著這些膽戰心驚的事，邊又打心底里為到高興。

“周家的事，我都聽說了，原來當初你是了那等委屈，才想要離開。可真是憋死你了，居然連這都不同我們講，萬幸是惡人有惡報，他們全家如今都灰溜溜地出了京城，日后想要再回來，只怕是難了。”

們地相擁在一起，聊過了周家的事之后，便又天南海北的，聊起了許多的趣聞。

“……對了，我聽聞你是救了魯國公府的夫人，這才跟回的上京，那你這座宅子，也是魯國公夫人送你的麼？”黎容錦在的屋中四下打量，只覺這麼大的宅子獨自一人帶著幾個丫鬟住那是相當不錯的。

瑜珠卻搖搖頭，淡道：“這是和離時周渡給的。”

黎容錦一時便又忘記了該說什麼，想了想，道：“他給的便他給的，這是他欠你的，他給也是應當的。他們家欠你的良多，要我說，一座宅子還不夠，還得再賠十座宅子，十間鋪面才行。”

“他倒還真想給我。”瑜珠輕笑，“可我沒要，只要了這一座宅子，還有臨街的一間鋪面，還有京郊東邊的一座莊園。”

“那多虧。”黎容錦惋惜著，旋即又興致道，“不過既然有了自己的家產在這里，那你日后應當也不會輕易離開上京了吧？咱們姐妹又能同從前一樣，時常聚在一，真好。”

說罷，又打了下自己的：“呸呸呸，哪里是同從前一樣，分明是比從前要好上不知道多，你如今沒了那時常束縛你的惡婆婆，可不是隨時想出來便能出來了？”

“是。”瑜珠被逗得笑了，拉下的手握住，道，“不過，我也不能一直這麼坐吃山空，除了我和云裊，如今府里還多了幾個丫鬟小廝要養活，雖然莊子一直有收，但那也不夠，我想，用周渡給的那間三層的鋪面做個生意，你覺得如何？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？”

“做生意？”

這是黎容錦未曾及過的領域，家中嬤嬤自小到大教的都是如何做好一個大家主婦，管家算賬什麼的倒是時常接，但是正兒八經的做生意，們是不用學的，如今瑜珠問起來，一時半刻，倒也沒什麼好點子給。

瑜珠與細細分析：“那間鋪子就在永定河邊上，每日里來來往往，人是極多。先前是租給了一家商戶開酒樓，但是那商戶去年底便離開京城，回了老家，周渡一直忙著沒空理，鋪面也就一直空了下來，我便想，租給旁人不若自己手做點生意，萬一便能掙得更多些，也能給自己找點事做。”

“那倒是。”黎容錦點點頭，對這種自力更生的想法十分表示贊同，“但我如今也不能給你什麼好的建議，我們家的鋪面都是租了出去，由商戶們自己決定要做些什麼的，該如何抉擇，我是從不知曉。”

瑜珠也不為難，畢竟自己想了這麼多日，也沒有什麼好的結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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