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宅子是和離時周渡給的那一所,距離國公府只有兩條街之遠,不論是地段還是環境都相當好,明明靠近鬧市,在家卻也聽不到半點吵鬧,頗有點鬧中取靜的意味。
打理新宅花了幾日,直到二月二十七這日,瑜珠才徹底同云裊搬進了自己的新家。
新宅塵埃落定這日,沈淮安來看。
“喝一口吧?”他在門口提了一壺酒,慫恿著瑜珠。
若是尋常,瑜珠定不酒,但今日已經是二月二十七,還有幾日便是該送褚長勢人頭落地的時候,的確有點想喝一口,給自己壯壯膽,也自己好好放松放松。
見還在遲疑,沈淮安道:“姑母前幾日來尋我麻煩了,你個小沒良心的,要我幫你辦事,還要對我恩將仇報,真是害苦了我。”
瑜珠撇撇:“難道不是事實嗎?”
“是事實。”沈淮安靠在家宅子外墻上,笑著,“那你敢不敢再將所有事實都抖給我姑母聽?”
“噓!”瑜珠做了個噤聲的手勢,示意他,魯國公夫人正在里頭。
“這會兒倒是知道害怕了。”
沈淮安一手拎著酒,一手將從宅子門口拉了出來,姿態曖昧地抵在墻上,“白日既然姑母在,我便不來了,今晚,今晚我來找你喝酒,如何?”
夜里自然是不行的。
瑜珠正要推開他,拒絕他,卻察覺到巷子口有一道灼熱的視線似乎正盯著自己,忍不住回頭,居然見到了周渡。
許久不見的他,手中不知道拎著什麼東西,背著一,就站在巷子寬闊的口,靜靜地看著同沈淮安,不說話,也不靠近,不知道站了多久。
心下一冷,想要推開沈淮安的手,不知為何,突然就了攥他的袖。
作者有話說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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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 打一架
我想娶江表妹
看著瑜珠的作, 周渡的眼神不免黯淡了些許,終于提著東西邁開步子,盡量自己瞧起來正常地走向瑜珠。
“我聽聞你今日喬遷, 所以過來看看。”他將手中的東西遞給瑜珠, “這里頭是幾副新的對聯, 還有一些字畫,掛在家中方便觀賞……”
“周侍郎是忘記我當初曾說過的話了嗎?”瑜珠不曾放開沈淮安的袖, 只是回頭看著他, 微有不耐道,“我與你已經和離, 互相井水不犯河水, 我喬遷關你何事?需要你來看我?”
周渡知道自己沒資格,但他也總還是想來看一眼。
只要一眼, 哪怕一眼, 知道過的好,他便能覺得心滿意足, 欣喜雀躍。
可是今日來的不湊巧, 他失落的眼眸不低垂,看著攥沈淮安袖的那只手,心下翻涌起的陣陣醋意酸地滾上心頭。
“表妹可別喊錯了。”
就在巷子里難得平靜了一瞬的當口, 他又聽見沈淮安道:“咱們這位周大人, 往后可就不是周侍郎了,陛下已經正式下了旨意, 等周大人將手頭上的這幾樁案子結了,即刻便前往閩州, 赴任閩州郡監史。”
閩州郡監史, 是比他原來從四品的刑部侍郎低了不止兩階的地方。
名聲一事對于文清流來說究竟有多重要, 瑜珠算是徹底明白了。
只是并不可憐周渡。
天道好回,蒼天饒過誰。當初深陷泥淖,無人相救的時候,也不曾見他出手來拉一把,反倒還被他推著往更深的泥潭里去,如今當真是半點都可憐不起他。
別開冷漠的眼神,松了沈淮安的袖,淡淡道:“那就祝周大人一路順風,好走不送。”
而后,抬眼瞪了眼沈淮安,同樣混不客氣地推開了他,頭也不回往宅子里回去。
沈淮安哼笑著,也不急著追上去,而是站在原地,將的話原封不學了一遍,且語氣更加怪氣、落井下石:“那就祝周大人一路順風,好走不送——”
每一個上挑的字音都充滿了挑釁的意味,伴著他得逞的笑,又充滿了諷刺。
在他將將要走的時刻,周渡突然手,抓住了他的手臂。
他回頭。
只見周渡沒有毫猶豫,扔了手中的字畫,照著他的臉頰便來了一拳。
沈淮安一時被打的有些懵,手中的酒瓶一時不察,掉落在地,散出一陣沁鼻的濃香。
他了自己火辣辣的臉頰,恍惚還覺得有些不可置信。
可不過須臾,他便覺得事好玩了起來。
“周明覺,你也終于有發瘋的一天。”他喃喃著,了自己的筋骨,將自己鋒利的爪牙也盡數展了出來。
“你給我離遠點,聽到了沒有?”
他聽見周渡咬牙切齒的聲音。
“哼。”他冷笑,“憑什麼?”
周渡又攥了手中的拳頭。
兩個長八尺的男人,就這麼沒有緣由,又好似充滿了緣由地在巷子里打了起來。
事傳到瑜珠耳朵里的時候,正在同沈夫人包餃子,驟聞消息的一剎,的確有些吃驚,但隨即又想起這兩個都不是什麼好貨的樣子,便覺得要打便隨他們去打吧。
不過還是問了句:“誰占的上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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