喊話的氣勢極大,仿佛是真做好了豁出去的準備,要同周渡拼個你死我活。
周渡卻只是深深地看著,一字一字道:“你再說一遍,打算做什麼?”
黎容錦蹙眉,不知他問的是什麼。
“為了不讓我找到,連投江的打算都想好了?”周渡自言自語。
一頓,眼看著他的目在寒風中一寸一寸變得猩紅、可怖,心下,沒由來泛起一陣膽寒。
可還是撐著最后的勇氣,道:“總之,你要想找到,無論如何也得先將你們家那一堆破事解決完了再說,難道你想領回去的時候,依舊是婆母派人監視著,連出個門都要經過再三請求,在外吃頓飯都要看下人的臉行事嗎?”
“你也知道,在外人眼中是怎樣的風評,我若不與深,也永遠只會認為是那樣的人。而若你們自家對其實都是那般苛刻的態度,那在外人面前,又如何能抬得起頭來呢?周侍郎,你自己好好想想吧。”
周渡沒再說話,只是眉宇間的褶皺眼可見一點一點在疊加。
黎容錦最后看了他一眼,回頭吩咐船夫離開,不再理睬他的阻攔。
而周渡也的確沒再派人阻攔。
只是他派了人跟了黎容錦的船只,不是暗地里,而是明正大的。
黎容錦得知消息的時候,當真是氣的牙。
“他這是生怕瑜珠會中途同我有聯系,將我監視著呢。”
—
周渡回到家中,已經是翌日晌午。
一連幾日的連軸轉,一眼都未曾闔過,他有些乏了。
只是他還不能睡,他沉著面,緩步走進廳中,對著依舊坐在堂上惴惴不安的溫氏問:“瑜珠走之前,母親可曾對說過什麼,做過什麼?”
溫氏一愣,眼睛登時睜的老大:“我能同說過什麼?你難道認為,人是我走的不?”
周渡繃著臉,搖搖頭:“不是母親走的,是我走的。”
溫氏有些聽不懂他的話了。
“你待如何,我們都看在眼里,已經夠好了,還想要怎麼樣?要說不好,我的確是待不好,可那也是因為……”
周渡絕地打斷:“母親不要再說是狐貍了!”
說到正起勁的溫氏一下怔在原地,雖從前周渡也曾打斷過,不要再喊瑜珠狐貍,但從未有一次如今日這般,暴躁,絕。
覺得不對勁:“明覺,你究竟怎麼了?”
“若是實在找不著人,那就不找了,反正是自己要走的,我們周家又不欠的,憑什麼好吃好喝的供著,被算計著,還要什麼都按的喜好來?真當是玉皇大帝不?這滿京城中,多的是愿意嫁給你的姑娘,不愿意,自有的是人愿意。不說那些遠的,便說若涵,這麼多年,不論家中為挑選何等親事,都不滿意,不就是心里還惦記著你嗎?你們倆從小青梅竹馬,是母親看著一塊兒長大的,如今正好瑜珠走了,便若涵嫁過來,也是兩全其的啊!”
“兩全其?”
周渡忽而蒼涼地笑了。
“母親是覺得,瑜珠離開,其實是天大的好事是嗎?”
溫氏真想扇兩下自己的。
明知道他對那野丫頭上了心,如今正該是傷心的時候,怎麼能輕易就他另娶呢?還把若涵扯了進來,只怕是明覺對若涵的心思,一時要更差了。
“母親也是擔心你……”訥訥道。
“夠了,母親不必再說。”他再次打斷溫氏的話,冷靜又暴,“在沒找到瑜珠之前,這些事母親最好都不要再提。”S
“還有若涵,永遠是周家的表妹,也只會是周家的表妹,母親趁早歇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。”
溫氏登時便又不樂意:“你……”
“我今日回來見母親,是有話要同母親說。”
看他一副決絕的樣子,溫氏一時又閉了,一顆心撲通撲通,不逐漸提到了嗓子眼,總是被他打斷話的不耐煩也在頃刻間煙消云散。
看周渡肅穆的神,覺得,他此番要說的,是件大事,還是件,定會使萬分震驚的大事。
“是有關當年祖母七十大壽,所有人都覺得我被瑜珠算計了的事。”周渡閉眼,眼底的烏青與疲累可見一斑。
“當年,雖然被發現同瑜珠躺在一張榻上,但我其實從始至終都知道,不是算計的我……”
周渡話說到一半,老夫人邊的劉嬤嬤突然闖進了廳中,張道:“不好了,夫人,爺,老夫人醒來后得知夫人仍舊沒有找到,吐了一口,如今又暈過去了!”
作者有話說:
辛苦大家等到這個時候啦!今晚二更結束,明天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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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們!我會繼續好好寫的!
第35章 一掌
祖母,我不會再聽您的話了
老夫人吐暈過去, 自是全家人的大事。不僅是周渡和溫氏,便是周韶珠和周玉璇,還有周池和另幾個在家的弟弟, 也都一下子聚到了慈安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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