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說小老太這樣的婆婆,王氏和錢氏怎麽可能會和相的不好呢?
第二日一大早的,薑萬地駕著馬車,車上坐著王氏和初霽薑梓,薑沅蔓不耐煩坐馬車,要從雲霧山過,順便獵個兔子野什麽的去舅家,正好添盤菜。薑墨便也想跟著。
薑墨自覺自己進步良多,跟著妹妹進山不會給拖後了,才說出這話來,薑沅蔓自然沒有不同意的,兄妹倆還興衝衝的與薑萬地打賭,“爹,咱們看看是我們倆的腳快,還是您趕著馬車快!”
礁石村
王老太正在院子裏拆洗被子,猛地一抬頭瞧見薑沅蔓和一個高高壯壯的年,兩人笑嘻嘻的看著,王老太反應過來,哎呦了一聲,“是墨郎是不是?都長這麽大了!”
嘖,墨郎。
薑沅蔓心中嫌棄了一下這個稱呼,王老太可不會說話,這方言一,跟“郎”似的。
就顯得有那麽幾分不正經。
“姥姥,您可真是,瞧見外孫子就瞧不見外孫啦!”
“可不是的,今年姥姥見你可多,不稀罕嘍!”
正說著這話,薑萬地趕著馬車停在了門口,瞧見薑沅蔓兄妹倆已經來了,就哈哈笑道,“到底是你們倆快些!”
馬車上王氏和初霽薑梓下來,一時間喊娘的喊姥姥的,喊的王老太高興的眼淚都快下來了,應了這個又應那個,最後將薑梓摟在懷裏說王氏,“快進屋去,快七個月了是不是?這一胎懷的遭罪不遭罪?這麽大的肚子了,還折騰這麽老遠的回來!”
“萬地啊,快進屋喝口水!滿滿啊,你大舅屋後收拾海草呢,你趕的去喊他回來!”
薑沅蔓去喊了又黑了一個度的大舅回來,薑萬地已經在院子裏劈起柴了,薑墨在燒水拔,王老太從鴨圈裏探出頭來,一隻手死死的掐著鴨子的脖子。
眼瞅著那鴨子翻了白眼了,應該是要死不瞑目的。
“快別忙活了,”王秉海見薑萬地來了,就哈哈樂,“咱倆燒水喝!也不是新婿了,都老幫菜了,快別幹了!”
這話說的薑萬地也笑,“水都燒好了,就等大哥你回來了!”
“姥姥,舅娘們和表姐呢?”
“趕海去了,剛走沒多大會兒!”
薑沅蔓一聽高興了,“我去尋們去!哥,姐,薑梓,去不去趕海?”
去去去!
薑梓還沒見過海呢,一聽眼睛就亮了,也顧不得和兩個小表弟玩了,趕的蹦到薑沅蔓跟前,就怕薑沅蔓把他撂下。
王秉海聽幾個要個趕海,就給找了趕海的魚簍子和挖砂礫的勾子鏟子,“昨兒個刮了一天的風,今兒的海能退的好,去了可別跑太深,留意著漲了就趕的回來!”
知道啦!
深秋裏的小漁村,越靠近海邊越能清晰的聞到鹹味兒,吹到臉上的風都是鹹的,薑沅蔓一隻手扯著薑梓,薑墨和初霽跟在後麵,薑墨叮囑初霽,“一會兒就在礁石灘上,水深的地方千萬別去!”
這會兒海邊金黃的沙灘再往裏,已經退退出了一片漉漉的海底,水草礁石遍布,細沙上是糲的砂礫。
來趕海的人已經星星點點的散落在這片海底沙灘上,隻是一片海灘,站在岸邊看著就足以把人比的螞蟻似的,饒是薑沅蔓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兩個舅娘和表姐的影。
“咱先往裏進,下去再找吧!”
趕海趕啥呢?
薑梓是見到一棵海帶拾簍子裏,見到一塊兒海蜇也費勁吧啦的抱進薑墨的筐子裏,給薑墨墜的手一沉。
一路往裏走,小簍子裏全是些七八糟的玩意。
初霽則是撿小螃蟹和海螺,留意著一路經過的人,們簍子裏多是這些玩意。
薑墨呢,則往水裏走了走,他跟在一個腰間捆著魚簍的漢子後,幾句話就和人家搭上了話茬兒,那漢子還給了他一個套網,套啥呢?
“老叔教我套八呢!”
薑墨回了薑沅蔓一嗓子,又回頭認真的聽那漢子講技巧去了。
八,就是章魚,薑沅蔓點了點頭,也沒走遠,得留意著初霽呢,拾海參呢!
通黑綠黑綠的海參,刺又深又厚,個頭大的,有薑沅蔓兩個手掌長,圓滾滾的,不多會兒薑沅蔓就撿了半桶。
也是見了滿沙灘的海參沒人撿,薑沅蔓才想起來,如今海參還並沒有被貴族們奉為溫補佳品,這玩意現在是頂頂不值錢的東西。
海邊的漁民更沒有吃的,瞅著那麽大的個頭兒,一遇水就沒了不說,做出來還鞋底子似的咬不,淨浪費柴火了!
但薑沅蔓知道這玩意正經是滋補的好東西!
家裏小老太和薑大喜都有年紀了,勞一輩子吃點這玩意補補正好,就是王氏和錢氏過了年就要生了,吃這個也很好啊!
更別說念書的小叔和年紀還小的薑梓薑焱!
海參最大的一個好就是,它可以滋補任何年紀的人,且不分男。像是人參,藥足些,沒什麽問題的吃它不行,太虛的人吃它也不行。
海參就不會。薑梓見薑沅蔓撿海參撿的高興,他也跟著撿,不大會兒小簍子裝滿了,取舍了一番將那占地方的海帶給扔了。
“滿滿?”
裹著頭巾的大舅娘不知道從哪裏過來的,簍子裏網兜裏全是滿滿的小螃蟹,薑沅蔓聽到聲音抬頭看過去,就笑道,“我就說像你,哎呦憨妮子!撿這玩意幹什麽,狗都不吃的!”
“我有用呢大舅娘!”薑沅蔓扯著薑梓站起來,薑梓笑嘻嘻的喊了一聲,大舅娘趕忙應了,“這是薑梓?今兒你爹娘也來了?”
“那得趕的回去!窈娘啊!窈娘————”
大舅娘好大的嗓門,氣息又長,喊了幾嗓子窈娘沒聽見,小舅娘倒是聽見了,“方才我瞧見窈娘往大礁石那邊去了,嫂子喊做什麽?”
“喊找你來著!”
大舅娘哈哈的笑,輕輕推了下薑梓,說小舅娘,“快瞧瞧咱家小外甥,今兒妹子也回來了,咱們趕的回去,說會兒話再回來,今兒船回來的不能早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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