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好,好!”
趙崇遠一連說了三個好字。
趙定這個想法真的是屬實到了他的心。
這才是真正萬世立國之本。
隻要土地一直掌握在國家手裏,國家的在最終又屬於百姓,那麽不管日後發生了何事,老百姓都有一份退路。
民以食為天,隻要讓他們吃飽穿暖,那起來造反的可能就小了太多太多,同時也不會被士族所利用。
說到底還是那句話,誰給我吃的,我聽誰的。
與其是租種那種地主士紳手裏的高價地租的土地,老百姓隻要不傻都會選擇選擇租種低價的土地。
而且在某種程度上也能改變大乾如今地主士紳地租價格過高的局麵。
沒準在這種類似於市場自由的調解,朝廷場的況下,那些占據了大量土地的士紳和地主搞不好還會主的降低地租。
畢竟再不降沒人租了。
而他們自己的族人又能種多地?
“不對,最好,還要規定好地租的!並且將此事徹底的定死!”
思考到這裏,趙崇遠陡然一驚急忙提醒道。
這個東西說不重要,但又很重要。
若是不將其定死,那後世之君一旦和那些士紳地主沆瀣一氣,那到了那時,朝廷就會變最大的地主。
那才是最可得。
到了那時萬一玩了,那就是真的社稷傾覆之時了。
“父皇,兒臣以為直接將其定為一的地租,並且永不加租,並且將此法寫我大乾祖製之中。”
趙定開口提醒道。
所謂的祖製實際上也就是後世的憲法,一切的本法。
至於若是後世真的修改。
那他趙定也沒有辦法。
畢竟人永遠看不到自己看不到的事,也沒有一個真正萬世永不倒的政權,一切不過都是曆史的循環罷了。
說到底,一切都是人心。
縱然曆史如何改變,但人心永不會變!
所以這才會有了一次又一次的王朝周期律。
也是任何一個王朝壽命很難超出三百年大關的原因。
“那就依照你所言的辦。”
趙崇遠深吸一口氣,目之中帶著欣賞的看著趙定。
這方法看似朝廷吃虧了,但殊不知,穩定才是一個王朝最想要的東西。
士族,平民,朝廷。
三者相互依存,朝廷也在士族和平民之間相互平衡。
隻有一個絕對平衡的局麵才是長治久安的本。
“可還有什麽要補充的?”
趙崇遠妄向著趙定開口問道。
這是趙崇遠第一次主的問詢趙定的意見,同時也代表著趙崇遠對於趙定的信任,以及認可。
趙定思索了半晌,搖了搖頭道:“沒有了,暫時隻有這麽多。”
他能想到這些也主要是得益於前世的教化,否則的話任憑他腦袋想破天也是一個字想不出來,說到底一切都是時代的局限。
而前世之所以能出現這種機製,歸結底的原因還是出現了一個時代的偉人,否則的話,一切真的難說。
畢竟兩千多年沒有打破的鐵律,如何能輕易打破?
便是拿到了二十一世紀,很多地方不也還在崇尚著重男輕這一陋習嗎?
“那行暫且就先這樣。”
趙崇遠說話倒也沒有毫的拖泥帶水,直接開口下令道:“直轅犁的事,可以暫且不對外推廣,但消息必須傳出去,還有便是各種需要準備的東西,必須盡早的準備好,以確保博弈之後,我大乾的百姓能夠盡早的用上。
另外,你再從農桑司調一部分吏,讓他們時刻準備好去各地勸課農桑。教百姓和子民如何使用直轅犁開墾荒地。
但記住,這一切都必須在況下進行,萬一走了一點的風聲,你腦袋難保!”
說到最後,趙崇遠話音一冷。
田拱也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,拱手道:“臣尊旨!”
說完,田拱在得到趙崇遠的首肯之後,便起向著外麵走去,不過剛準備走,但卻又停了下來。
旋即又對著趙定鄭重一禮。
一個臣子,還是六部尚書之一,對於一個皇子本不該如此,即便趙定此刻是四珠親王田拱也不該如此直降份。
但趙定所為卻也真的是讓田拱有些發自肺腑的崇敬。
對著趙定鄭重的拱手一禮後,田拱心悅臣服道:“殿下,臣慚愧,臣之前沒看懂殿下設計圖上的圖案,是臣見識淺薄了,讓殿下見笑了。”
說著,田拱又是對著趙定拱手一拜。
趙定看了一眼自己父皇,見著趙崇遠默不作聲的點頭之後,也極為識趣的走上前將田拱扶起,笑道:“田大人過於自謙了,一切還是以治理百姓為重。”
“臣遵旨!”
田拱又是拱手一禮。
這才真的轉離去,不過在走之前還是深深的看了趙定一眼。
察覺到田拱的目,趙定同樣微笑點頭示意。
至於對於田拱那最後一眼,趙定自然不會認為田拱這是厭惡他才會如此,他趙定的心腸還沒有這麽小。
而且田拱也是一個從底層走上來,而且心係百姓的好,知道田拱的為人,趙定自然更加不會往壞想。
隨著田拱離去之後。
整個養心殿,隻剩下趙崇遠和趙定父子。
趙崇遠深深的看了趙定一眼,目之中泛著點點莫名的彩,許久之後才道:“你這個想法很好,也很。”
說完,趙崇遠微微笑了笑。
眼中居然不自覺的泛起點點,但更多的卻依舊是欣。
趙定咧笑道:“那還是父皇教導的好。”
趙崇遠翻了翻白眼,但罕見的沒有再開口反駁趙定。
顯然算是應下了趙定的這個馬屁。
但過了許久之後,趙崇遠卻終究沉默開口道:“謝謝了。”
“謝謝?”
趙定愣了一下。
一時之間他有些搞不明白自家這父皇到底是鬧了哪一出?
怎麽好端端的來了一句謝謝。
尤其是這還是他老子第一次主給他說謝謝。
“父皇?”
趙定試探的問道。
“是我代百姓謝謝你!”
趙崇遠深吸一口氣,意味深長的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