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言剛到宣王府的門口,就看到謝羨予策馬趕來了。
蘇言愣了一下:“你不是懶得來?”
昨晚宣王以做餌,想要把晉王徹底整死,沒曾想晉王留了后手,推了個替死鬼擋罪,自己全而退。
宣王著急的要命,召謝羨予來議事,謝羨予懶得理會,讓蘇言來敷衍一下。
謝羨予翻下馬:“怕你誤事,放心不下還是我親自走一趟。”
蘇言大驚小怪:“你什麼時候這麼了?”
侍從恭敬的將謝羨予和蘇言迎了進去。
“王爺,小謝大人來了。”
宣王本來還在大發脾氣,一聽這話,忙不迭的道:“快快快請進來!”
謝羨予和蘇言一并走了進去,便看到這屋里已經一片狼藉,摔砸了一地的藥盞,小丫鬟們正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收拾狼藉。
“羨予來了,快請坐。”宣王還躺在床上,上了傷下不來床,但態度卻很是殷切。
謝羨予如今是他手里最重要的一張牌,能不能奪嫡功全靠他了,宣王怎敢怠慢?
“王爺昨日了傷,該好生休養才是。”謝羨予掃一眼這屋子的狼藉,大概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。
多半是惱怒拿人撒氣了。
“本王如何甘心啊!本王為了大業,以做餌!昨日險些喪命祥瑞樓,死里逃生,父皇卻還是偏心晉王!竟是半分置也沒有!”
宣王恨的咬牙切齒,面目猙獰。
“晉王早有準備,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是他所為,陛下自然不好苛責,此事不,也已經過了,殿下得盡快修生養息,養好子要。”謝羨予不疾不徐。
“羨予啊,本王如今誰都不信,只信你!只要你是愿意支持本王的,本王哪里懼怕把晉王放眼里?!”
謝羨予聲音沉靜,但眸底已經有了幾分不耐:“晉王雖說沒有到置,但陛下必然已經疑心,下次不會再容忍,王爺放心。”
“好好好!本王信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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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車停在了宣王府門外,婉若下了車,被采蓮引著匆匆了王府,穿過九曲回廊,進了宣王妃的棲雁閣。
“娘娘,白姑娘請來了。”
采蓮喊了一聲,便開簾子,直接將婉若帶了進去。
宣王妃靠在榻上,面蒼白,一只胳膊的寬袖已經卷起,出了大片紅腫的燙痕,此時小丫鬟捧著面盆,讓的胳膊泡在涼水里,卻還是疼的額上冒汗。
婉若驚了一驚,慌忙上前:“王妃怎會傷這樣?”
“不小心燙到了。”
又因為傷在上,太醫都是男子,不便看上的傷,白薇的醫如今在京中聞名,這樣能耐的醫自然也是許多人家都會請的。
婉若靠近的胳膊查看傷勢,給重新清理了一遍傷口。
這燙傷從胳膊到手背,甚至有的地方袖還沾黏著,傷的不輕,又是子,這落了疤多難看。
宣王妃疼的臉煞白,渾都在發抖,婉若蹙著眉安:“王妃忍耐些,若是不清理好,傷口是更嚴重的。”
婉若在靠近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藥味,這藥應該是了傷的人才需要喝的調養的藥,宣王妃好端端的怎可能喝這種藥?
如今宣王府上,唯一可能了傷的,只怕就是宣王了,昨晚上宣王在祥瑞樓被人刺殺,想必是了傷了。
而這本該送給宣王的藥,卻盡數撒在宣王妃的上,婉若大概也猜得到為什麼了。
宣王府上下,除了宣王,誰又能有這個膽子?
如此顯赫的宣王府,為尊榮的王妃,竟也要這樣的辱。
婉若閉口不言,只默默為清理傷口,又拿出藥膏
為上藥:“這藥是治燙傷的,王妃一日用三次,等過些日子,傷口好些了,再用這凝脂膏,可以消除疤痕,娘娘心調理著,定不會落疤的。”
宣王妃扯了扯角,臉蒼白:“落疤也無妨。”
“娘娘說的什麼話?這落了疤多難看,白姑娘的凝脂膏可是遠近聞名的好用的,祛疤極好的,定能恢復如初。”采蓮慌忙道。
宣王妃沒再說什麼,卻聽到小丫鬟匆匆來報:“娘娘,王爺召娘娘過去。”
采蓮臉一變,立即道:“王妃傷勢太重,現下如何好走?”
宣王妃卻沖著搖了搖頭:“采蓮。”
采蓮只好憋悶的閉了。
“我現在好多了,馬上就過去。”
宣王如今傷重又在朝中了氣,正是氣頭上的時候,怎敢忤逆?
采蓮只好伺候著宣王妃為穿好外袍,落下的寬袖擋住了胳膊上的燙傷。
“今日多謝白姑娘了,這診金還請白姑娘收下。”
采蓮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匣子送了來,里面放著十小金條。
婉若寵若驚的收下:“多謝王妃。”
宣王妃穿好了,扯出笑來:“白姑娘出府,與我一路走吧。”
“是。”
婉若跟上了宣王妃的步子,落后一步看到端方穩重的背影,好似被燙傷的人不是。
居高位,便是再難堪,也得維持皇家面。
“娘娘胳膊上雖說用了錦帕隔著,但難免還是會沾黏,還是盡快回來寬才是。”婉若忍不住叮囑。
“多謝你記掛。”宣王妃笑了笑,“聽聞白姑娘醫高明,這小小傷疤想來也算不得什麼。”
“娘娘抬舉我了。”
“今日之事,還請白姑娘莫要對外提起。”
“娘娘放心,我定不敢胡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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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家之事的。”婉若認真的點頭。
“皇家。”宣王妃扯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。
才走出回廊,卻突然聽到侍從遠遠的殷勤的引路聲:“小謝大人,這邊請。”
婉若一抬頭,忽然看到了謝羨予。
愣了一愣,怎麼走哪兒都能上他?這燕京城就這麼小?!
謝羨予也看到了們,拱手行禮:“王妃。”
宣王妃點了點頭,客氣的道:“小謝大人。”
可忽然一抬眼,看到跟著謝羨予走出來的一道影,宣王妃面倏地僵了一僵。
蘇言沒有抬頭,只從容的拱手行禮:“參見王妃。”
宣王妃僵在那里,遲遲沒有回話。
婉若突然覺氣氛有點莫名的詭異,下意識的回頭去看宣王妃,卻發現那雙往日里疏離的眸子,已經泛紅,眸中兵荒馬。
謝羨予抬腳就走,蘇言也隨即跟上。
宣王妃慌忙回神,垂下眸子藏住了倉惶的緒。
謝羨予又回頭看一眼婉若,婉若這才反應過來,連忙和宣王妃告辭:“那民先走了。”
宣王妃聲音輕,依然垂著眸子:“你去吧。”
婉若心里覺得奇怪,宣王妃這般端方自持的人,怎會這樣失態?
忍不住看一眼蘇言,卻見那人神從容,沒有半分起伏,好像和王妃也并不相識。
婉若蹙著眉歪了歪頭,覺得百思不得其解。
就這麼胡思想著,就走到了王府門口,看到了站在外面等著的謝羨予。
腳步頓了一頓,前天和他大吵一架之后,其實還沒想好怎麼面對他,也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。
現在看著他著實有些不自在,大概他也不自在,要不還是裝看不到吧?
謝羨予掃了一眼:“還不出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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