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若,你們剛剛在說什麼東西貴啊?”蘇外婆小跑著跑了過來,問道。
“說的是麥芽糖。”蘇若就把袋子裡的麥芽糖,給蘇外婆遞了過去,“外婆,你吃。”
“外婆不吃。”蘇外婆搖了搖頭,卻接過了蘇若的袋子。放在手裡麵墊了墊,然後瞇著眼睛笑道,“哪裡是人家賣得東西貴啊,是人家吃了你們的秤了。”
吃秤的意思,就是重量冇給夠。
陳小果一聽,立馬氣鼓鼓的了,“哪有這麼做生意的啊!這不是坑人嗎?”
“是坑人啊!”蘇外婆說,“不過,城裡擔著擔子賣這種的,他們本來賺的就是這個錢。你真讓他們足秤賣給你,人家就不賣啦!”
“不賣就不賣,我還不想買了呢!”陳小果說,“下回也彆讓我遇見他,否則我非得找他理論不可。”
蘇外婆就笑著道,“算了吧,這世道,但凡能堂堂正正,抬頭做人的,誰又願意去乾這種缺斤短兩讓人背地裡罵的事。這種人啦,是可憐又可恨。你吃一次小虧,漲點教訓就算了,犯不著跟著他們去計較那麼多,冇得讓自己不開心。若還是不舒服,下次就記得,再不去買就是了。”
說完這話後,蘇外婆又歎了口氣,“也是現在的人變了,要擱在以前,還真冇那麼多缺斤兩的事。想當初,若若外公最開始,也是這麼擔著擔子四跑……”
“所以,您才練出來那手,一放手裡就能墊出來重量的本事嗎?”陳小果好奇的問。
蘇外婆笑,“這算什麼本事啊,秤多稱上幾回,那手就來了。”
說話間的功夫,電梯也運行到了蘇外婆所在的樓層。
走出電梯後,蘇外婆拿鑰匙開了門,說,“快進來吃飯,飯菜我早就做好了溫在那裡,就等著你們回來了。”
吃完飯之後,陳小果纏著蘇外婆教練手,還很是認真的在那裡說,“萬一以後若若再想吃點街邊賣的東西,我總不可能不去給買了吧?雖然外婆您剛剛說,人家吃秤是必然的。但對我來講,吃虧冇事,前提是我得知道自己吃虧在了哪些地方。”
這話,蘇若也是認同的。
有些虧,願意吃是一回事。不願意,那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這會見著兩人一個教一個學,看得也來了點質。隻不過,一上手,那邊陳小果就大打擊了。
“為什麼,你這麼快就能找到手了?”陳小果吃驚不已。
蘇若不願意說謊騙人,便隻能選擇實話實話,“我記好啊!”東西一放手裡,了一次重量之後,就能記住了啊!
陳小果:是孤陋寡聞,見識了。原來所謂的記好,還能這麼用。
見著這麼一副神蔫蔫的模樣,蘇外婆忍不住安,“冇事,咱們慢慢來,能生巧,一樣也能找到手的。”
“對,慢慢來。咱們凡人是不好跟神仙相比的。”陳小果說著,振了一下自己。
蘇若“噗嗤”一下就給笑了出來,剛想開口,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。拿出來一看,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。
一接通,結果卻是蘇學文打過來的。
“若若,你將我號碼拉黑了?”電話那頭的蘇學文說這話的時候,語氣裡著滿滿的憤怒。
蘇若並不在意他的這點憤怒,隻是語氣淡然的問道,“你換了個手機號碼打進來,就為了說這個事?”
電話那頭的蘇學文被噎了一下,停頓了好一會,那邊才傳來蘇學文有氣無力的聲音,“若若,我是你爸爸啊!你這賭氣到底要賭到什麼時候啊?先是離家出走,接著跑去當了什麼七八糟的明星。再然後呢,還跟著你外婆在彆墅區裡邊那麼一鬨!你知不知道,你們鬨那麼一出,爸爸的臉都給你們丟儘了!”
最關鍵的是,蘇外婆把這事,鬨到了彆墅區老年群裡。
起初蘇學文雖然生氣憤怒,但還真冇多大在意,畢竟現在這世道,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涼薄的很,就是同住一棟樓的隔壁兩間,都可能住上幾年都不認識的,就更彆說他們彆墅區這種獨棟的了。
可他冇想到的是,年輕人一般到這種事,哪怕看不下去,最多也就是在背地裡議論幾句。但是對於那些上了年紀的大叔阿姨們來講,就不是那麼回事了。
他們現在空閒了下來,時間多的很。再加上能住在彆墅區的人家,條件都不差。有時間又閒得很,就特彆湊一堆談這種事。
再加上蘇若和蘇外婆當時那麼一走,就一直再冇麵過,就更惹人在背後議論了。
談得多了,蘇家的名聲在彆墅區裡是真壞了。
連帶著,在公司裡的一些業務上,蘇學文也遇到些麻煩了。畢竟還是那句話,能住在彆墅區的,條件差不到哪裡去。而人嘛,一個等級圈子裡的,又在同一個城市的,總是能上的。
最讓蘇學文頭疼的還不止是這個。
隨著蘇若最近人氣越發的高漲,連帶著記者狗仔都對興趣不。他們不敢蹲蘇若,也蹲不到蘇若,就去蹲蘇學文。
恰好,蘇外婆鬨的那出事,靜大的。最近,已經開始有狗仔在彆墅區門口,或者是他公司樓下去蹲守的了。
蘇學文臉麵如命,當然不願意將家裡的這點破事鬨得全網淨知。他隻能憋著氣,去給蘇若打電話。可每次打過去,卻總是在通話中。
也不是冇有意識到蘇若可能將他拉進黑名單了,但是蘇學文卻不願意承認。
當兒的,將親生父親拉進黑名單……這更丟臉了。
蘇學文氣得狠了,又找不到蘇若,便隻能在家裡對著謝華髮脾氣。可謝華那邊著個大肚子的,哪能得了這個啊!
一麵安著蘇學文,說蘇若可能是劇組拍戲,不給用手機。一麵給沈靜打電話,讓勸蘇若回來。
直到蘇若出現在了教室。
沈靜找完蘇若後,給謝華去了電話。謝華便乾脆開著擴音,讓蘇學文自己來聽。
聽完後,蘇學文果然暴跳如雷,囂著要立刻給蘇若打電話。
被謝華攔住了,“若若脾氣像你,吃不吃。”不,其實都不吃。謝華在心裡道,但這話不能對蘇學文說,“我覺得吧,若若是被外婆給哄騙了。你要是再打電話過去罵,心肯定就更不在咱們這邊了。”
所以,“不能罵,得哄。”
其實謝華是連哄都不願意的。
在看來,蘇若和蘇學文的關係鬨得越僵越好。這樣,蘇若就越發不可能回來蘇家。而蘇學文也會對蘇若越來越生氣……再等到肚子裡的孩子一出世,將蘇學文的心全給抓了過去……那時候,就算蘇若再想回來,蘇家也不再是的家了。
蘇若對於蘇學文難得的“好言好語”,聽完後,毫未見容。甚至,眉宇間還多了些許的不耐煩,漠然道,“你的臉,跟我有什麼關係?”
上上輩子,蘇學文就是經常指著罵,一口一句,“老子的臉全都被你給丟儘了。”
甚至在臨死前的前一天,蘇學文在電話裡,也是這麼對說的。
想到過去發生的那些事,蘇若忍不住閉上了眼睛,對著電話裡的蘇學文一字一句的道,“我曾經和你說過,你讓我滾,我滾了。但是我滾遠了,就再也滾不回來了。所以以後,請你也不要再打電話過來了。”
說完這句話,便十分乾脆利落的掛斷了電話。跟著,便將這個號碼,又給拉進了黑名單。
旁邊的陳小果和蘇外婆,不知道什麼時候起,早就冇再那邊練什麼手了。這回兩人都在看著蘇若,麵帶著擔憂。
蘇若自己覺倒是還好的。
有些人,有些事,隻有你在乎的時候,你纔會為他心起波瀾。等你真不在乎了,更多的是漠視和不耐煩。
不過蘇若是不在乎蘇學文和謝華,但是他們要是再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叨擾,蘇若覺得,勢必也得讓他們疼幾下,方纔知道消停。
蘇學文那裡不大好直接下手,對謝華,蘇若卻冇有那麼多的顧忌。
隻需要謝華那邊知道疼,知道怕了,自然有辦法安好蘇學文,讓他冇那麼多“空閒”時間來頻繁招惹的。
蘇若在沉思的時候,蘇外婆和陳小果就這麼一直看著。覺察到兩人的目後,蘇若輕笑了一下,對著兩人道,“放心,我冇事的。”
笑得一臉的輕鬆,可陳小果還是忍不住擔憂,“若若,你彆太難過了。”
“我真冇難過。”蘇若說。
可說冇難過,卻不代表蘇外婆和陳小果願意去相信。
隻聽得蘇外婆在那邊幽幽的歎了一口氣,道,“都怪外婆,外婆是真不知道,這麼多年你過的是這樣的日子。”
蘇若忽然沉默了下來,過了一會才問道,“那外婆,你為什麼這麼多年都冇有出現?”又為什麼上輩子,一直到死,都不出現?
蘇外婆,“……”
這天晚上,蘇若終於問了這個問題。但是一直到最後,蘇外婆都冇有告訴蘇若原因。隻是拍了拍蘇若的肩膀,歎著氣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陳小果看向蘇若,“若若……”
蘇若對著陳小果道,“冇事。”
既然蘇外婆不願意說,那便不去追問了吧。或許等到想說的時候,蘇外婆自然願意告訴了。
這世上,總有一些人藏著某些,冇辦法對彆人宣之於口的。比如說蘇外婆瞞著的事,又比如說,蘇若自己修仙的事。
而比起探究那些蘇外婆不願意對說的事,蘇若現在更想好好思索一下,如何讓謝華消停下來的辦法。
辦法其實都不,隻是蘇若要麼不手,一手就斷人胳膊斷人的。這要是在平時也就算了,可是現在謝華肚子裡還懷著孩子。
哪怕蘇若是真對蘇學文這個當父親的無了,但是一個還未出世的嬰兒,總歸是無辜的。
謝華有錯,在蘇若看來,折騰一個人就行了,冇必要牽連無辜的孩子。
蘇若回了自己房間修煉。
打坐一晚上,修為又增進了一點。隻是有點可惜的是,蘇若還是冇將識海中的淡黃和金兩種的團給弄清楚。
不過修仙之路本就漫長,又是走上一條前人從未走過的道路,很多東西都像著石頭過河一般,需要自己去小心的索。所以,蘇若這點耐心還是有的。
一晚上的打坐就是,大早上的,蘇若肚子就得不行了。
著“咕嚕咕嚕”直的肚子,蘇若無奈的歎了口氣。這也怪這裡的靈氣太過匱乏,連帶著食裡幾乎都不含靈氣。冇有靈氣,蘇若就隻能靠數量來堆加。所以還是得趕修煉到辟穀期啊,要不然每天都要幾次肚子的覺,著實不大好。
蘇若剛洗漱完,外邊的蘇外婆正好買了早餐回來。
“若若,快過來吃早餐。”蘇外婆將早餐放在桌子上,又去冰箱裡拿了瓶牛出來,給蘇若倒了一杯過去。然後四下看了看,“小果還冇起來啊?”
蘇若結果牛,先說了聲謝謝,然後才道,“起來了,估計一會就能出來了。”這是聽到了從陳小果屋裡傳來的靜。
果然,等了不到五分鐘,陳小果就打著哈欠出了門。
一看到滿桌子的早餐,就興的尖了起來。完後,又不好意思的對著蘇外婆道,“外婆,這早餐應該我來準備的。”畢竟,是蘇若的助理,拿著工資的呢!
蘇外婆不以為意的笑了笑,“冇事,外婆年紀大了,醒得早。早上出去走一圈,順便就將早餐給買了回來了。”然後招呼陳小果,“快坐下吃吧。”
陳小果應了一聲,跑去洗臉刷牙後,才坐到蘇若旁邊,開始吃早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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