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他的這個反應,我倏然升起一種說不出的快。
這種快,刺激著我說出更多的話。
我有些頭暈目眩,上好像也在發燙,但神極度,什麽都顧不上了,隻想宣泄,迫不及待地要宣泄。
迎著他漆黑的雙眸,我扯出笑容,極盡殘忍地開口:“是,剛查出來的時候剛剛五周,很小很小,胎心都沒有呢,還先兆流產,我那段時間總是肚子疼,就是因為懷孕了。”
傅祁川狼狽地看著我,掀了掀,“為什麽……沒告訴我?”
“是結婚三周年那天查出來的,我很開心很開心,迫不及待地想和你分這個消息,回家心準備了三周年的燭晚餐,把檢查單藏在了親手做的蛋糕裏,希給你一個驚喜……”
“我沒有看見蛋糕……”
“你那天本顧不上我!”
我笑了笑,“你去陪傅衿安了,親手把我喜歡了那麽久的項鏈,戴在了的脖子上。你忘了我們的紀念日,隻在慶祝離婚!”
“過了沒幾天,我讓你陪我去醫院複查,其實是為了讓你親手拿到孩子的B超報告。”
我看著他寸寸崩潰的神,嗓音極淡地開口:“但我早上起床,你就已經去陪傅衿安了,你讓我自己去醫院!”
“哦,還有,去檢的那天,我也是準備告訴你的……”
“……對不起,我……”
“別急著道歉。”
我一把揩掉不知道何時滾落出來的眼淚,眨了眨眼睛,“檢那天,醫生說孩子發育得很好,已經長出手長出腳了,是個非常健康的寶寶……可是,在傅衿安拉著我出車禍的那天,他變一灘水離開了。”
越說,我越發現,我的痛苦,隻有他能分擔。
看著他疼,我就好像得到了緩解!
我毫無理智地將這把匕首得更深,“其實本來,孩子或許是可以保住的,你知道嗎?但是你從我眼前跑過去,我用盡全力把手向你,你都沒有拉我一把……傅祁川,是你親手選擇放棄他的……”
“別說了!別說了……”
傅祁川突然乞求地開口,素來清冷的男人,眼角竟然一片潤,他手,想要將我抱進懷裏。
但這雙手,兩分鍾前,分明還為了另一個人掐在我的脖子上,我搖著頭往後退了一步,一下又一下剜著他的心肺,“我要說!傅祁川,是你、是傅衿安,是你們一起殺了我的孩子……”
驀地,傅祁川揮拳砸向牆麵,緩緩閉上眼,眼眸止不住地抖!
那張臉上又悲痛又無措,過了許久,房間裏才響起他破碎的聲音,“原諒我,原諒我,好不好……”
反反複複的,好似就隻會這句話,像個犯錯的小朋友。
我搖了搖頭,“你們害死的不是我,是孩子。可是他,回答不了你了。”
他黑亮的眸子裏,也隻剩痛苦,訥訥地開口:“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你懷孕了……如果知道你懷孕,我一定不會。”
我盯著他,怔怔地開口:“可惜,沒有如果。”
似還覺得發泄得不夠,我笑了笑,又道:“傅祁川,我流產的時候,你正陪在別人旁。我從手室出來,你還狠狠給了我一耳,問我為什麽不攔著,因為我也懷孕了啊……我怕傷……我不敢!這個答案,你現在滿意嗎?”
“南枝……”
這還是我第一次,在他臉上看見這麽茫然的表,他了手,想要握住我的手心。
不料,一雙手猝不及防地率先攔住了他!
陸時晏突然回來了,溫和中著犀利,“你是來替傅衿安算賬的吧?這事賴我,和南枝無關。”
傅祁川在一剎間恢複了往日的清冷模樣,冷笑,“和你的賬,來日方長,你不必急著送人頭。”
“……”
我是知道傅祁川的手段的,不由開口:“陸學長是為了幫我,不需要遷怒到他上。你想替心上人出頭,找我就行了。”
傅祁川有些不爽我的維護,又因為愧疚,忍了又忍,握住我的手腕,“跟我回家。”
“我們沒有關係了!”
我甩開他的手,卻一陣天旋地轉,扶著桌子才站穩,憋住眼中的溫熱,“也沒有家了。”
陸時晏眉心皺了皺,徑直用手背我的臉頰,換來傅祁川戒備的目。
傅祁川正要作時,陸時晏又探上我的額頭,張道:“你發燒了,我帶你去醫院!”
“不需要。”
傅祁川強勢將我攬進臂彎中,薄輕啟,“這種事,還是家屬陪著最好。你去算怎麽回事,不知道的,還以為沒有老公。”
“鬆開我。”
我有些難,說話的聲音也弱了許多,看向陸時晏,“學長,麻煩你送我去一下醫院,或者江萊過來一趟也可以。”
陸時晏神微鬆,一口應下,“我送你去……”
“陸總……”
他的書遲疑地打斷,“您等等還有一個會,各大高層都通知好了。”
他斂眸,語氣似有幾分寒意,“不能改到明天?”
書詫異地看了我一眼,當即應下,“……能。”
“陸時晏,我說了,你去,不合適。”
傅祁川一如既往地看似溫和,實則霸道,扔下這句話,攬著我就往外走。
我掙了掙,卻被他修長的手指扣住肩膀。
陸時晏一個大步上來,攔住去路,不知道是不是我錯覺,他眼神涼浸浸的,“你沒聽見南枝說什麽?還是說,你從來都習慣了完全不顧的意願?”
傅祁川角勾起薄涼弧度,“我們夫妻如何相,需要你置喙?”
“夫妻?你不配吧,你是一個合格的丈夫?”
陸時晏頭一次說話這麽不給人留餘地。
傅祁川睨著他,語氣冷漠中夾雜著怒火,“這件事不到你說話,讓開!”
“那如果是我呢?”
我強打起神,偏頭看向他,“我可以說嗎,傅祁川。”
“這一次,我不想原諒你,也不想選你了。反正,你也放棄過我那麽多次,很公平!”
傅祁川。
到我不要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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