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把我拉起來吧。”魏空心四肢無力地跪在地上，副急忙將他扶起。隨后副謹慎地問道：“大人，您打算如何置我？”

“我為什麼要置你？”魏紅心看著他，出一抹無奈的苦笑，“你也只是聽命行事而已，并且我看得出來，你對陛下的忠誠一點也不弱于我。我看咱們倆日后不如就互相扶持吧，我邊也需要一個得力的人。如果你愿意，我會向陛下申請將你調戶部，如何？”

“多謝大人的提拔，但劫司的人不可調其他衙門。”副回答道，“不過，我可以向韓梟大人申請一直護衛在您的邊。”

“這樣也好。”魏空心點點頭。他很清楚，眼前這個副已經算是他的人了，而且經過今天這件事，他也見識到了此人的忠誠。雙方有過這一次經歷后，對彼此的了解會更深，日后辦事也會更加方便。其次就是劫司的人神出鬼沒，若是有他守在自己邊，即便韓梟到時候再派人來監視自己，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。

當然，他所能想到的事，副也都能想到，只是二人心照不宣，雖然沒有說出口而已。

隨后，在副的攙扶下，魏空心進衙門，稍作休息后，便又開始了后續的工作。

等到魏空心忙完，已是深夜時分，但他卻不能回家休息，還要去皇宮拜見楚贏。

書房中，郝富貴特意準備了兩碗清甜的蓮藕羹。楚贏和魏空心對面而坐，各自品嘗。

“楚萬應已經把白天的事告訴我了。”楚贏開口道，“你做得很好，就是膽子太大了一些。如果他真的答應你，你還會把國庫里的錢都給他嗎？”

“陛下，”魏空心點點頭，“臣一定會這樣做的。”

“那你就不怕朕殺了你？”楚贏問道。

魏空心放下手中的蓮藕羹，坦然地看著他，“無妨。臣之所以這麼做，有自己的考量。首先，若是國庫真的被清空，且不說其他，是那些金銀珠寶，他一個人能拿走嗎？另外，臣必須要達自己的諾言。只有這樣，日后再遇到這種事，對方才能取信于我。雖然臣很清楚，在那樣做之后未必還有下一次機會，但必須做好后續的安排。哪怕用不上，我也得做好準備。”

“有點意思了，”楚贏微微一笑，“你好像真的變得與過去不同了。”他繼續問道：“眼下棉麻案已經查到了這個地步，你也殺了那麼多人，不知你繳獲了多贓款，又追回了多貨呢？”

“陛下，臣已將詳細況整理了一份奏書，您現在要看看嗎？”魏空心恭敬地問道。

“拿過來吧。”楚贏接過公文，展開一看，對上面的數字頗為滿意，“做得不錯，短短時間竟然能收繳這麼多。魏空心，你的確是個能人。雖然之前有過錯，但朕相信你已經完全改正了。今天這件事就到此為止，你也不要記掛在心上。之所以要如此監視你，除了因為你上肩負著重大責任，還有一點就是國家正于戰之中。雖然我軍一直在外作戰，但國的況也必須嚴格監控，你能理解朕的苦心，對不對？”

楚贏的問題顯然沒有給魏空心第二種回答的選擇。魏空心肯定地點點頭，態度異常堅決：“陛下，您無論做什麼，臣都理解并且支持。哪怕是您現在要我去死，臣也不會有半點猶豫。”

“說得好。”楚贏滿意地點頭，隨即看向郝富貴，“吃這點蓮藕湯可不行，弄幾杯酒來，咱們坐在一起好好放松一下，也算是給魏空心驚。”

對于魏空心來說，殺了那麼多人，的確是一個沉重的心理負擔。他在謝過皇帝之后，便靜坐等待。沒過多久，郝富貴就端來了瓊漿玉和幾道小菜。隨后三個人對面而坐，借著月和燭火，別有一番趣。

待到魏空心離開皇宮時，已是第二天天明時分。喝了一夜酒的他卻毫無困倦之意，反而神抖擻。

在副的陪同下，他直接來到戶部衙門，繼續開展對案件的調查。一忙就是一整天，等到他再出衙門口時，又是月上中天。

“大人，要不屬下先送您回家？”副看著現在的天，希魏空心能夠回去休息休息。然而，這一次他的提議被拒絕了。

“我那天所以要休息一會兒，是因為殺人太重。我說過自己過去沒有殺過這麼多人，心里有點承不住。但現在已經全都好了。”魏空心說道，“關于殺人的事，我好像已經習慣了。”他帶著濃濃的自嘲說出這話，隨后對副道：“你收拾一下，咱們兩個去吃點東西，然后跟我去京郊一趟。”

“大人，莫非是要去看看那些被關押的人？”副試探著問道。

副一語中的，但魏空心并不奇怪。畢竟他是劫司的部下，能夠知道朝廷的一切靜是非常正常的。相反，如果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，那才奇怪。

“因為此案牽扯重大，所以抓捕的人除了一部分可以方便關押在刑部的之外，余下之人全部被分散關押在王畿之中，各都有看押的人。而這些地點只有我和白明知道，當然劫司的人不能算。”魏空心解釋道。

“那好吧，大人如果要去的話，我去取兩件服過來。”副看了看此時的天，又瞧瞧今晚的月影，預測明日氣溫會驟降，“服多帶一些，省得您再生病。若是染上風寒就不好辦了。”

魏空心點了點頭，副也轉走回衙門去取。然而，就在這時，一道黑影突然從斜刺里殺出，月下，黑影手中閃爍著如匹練的凝，直刺魏空心的口。

魏空心雖是朝廷重臣，卻一點也不懂武功。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，他除了驚呼之外，只能本能地向旁邊閃躲。正是這一個跌倒，讓他避開了那道兇猛的攻擊。同時，他的喊聲也驚了副和衙門的其他守衛。一群人迅速沖出，但那黑影已在夜中消失無蹤。

黑影來無影去無蹤，行迅捷無比。副立刻安排侍衛前往四追擊，同時他守在魏空心旁，“大人，您沒事吧？”

魏空心搖搖頭，面蒼白，驚魂未定。“你說，這刺客會不會是那些被抓捕員的家人派來的？我這段時間殺戮太重，他們也想置我于死地吧。”

副不能完全認同這個說法，但也不能直接拒絕。“大人，一切還要等案件探查清楚之后再說。看來今天晚上您的行要取消了，咱們先返回衙門。等一下我派人去請白明大人帶兵過來，這件事必須要深究。”

然而，魏空心卻覺得這樣的安排有些興師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