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董吐出煙霧，氣的心口發疼，“來都來了，你就不能安安穩穩給我吃頓飯!好好的你非要給我整幺蛾子!我是沒叮囑過你，還是要拆散你跟寧寧了?我前天是怎麼說的?你怎麼決定我不管，你還想怎樣?!”

葉西城沒說話，側臉看向窗外。

葉董又用力了一口，把煙頭用力在煙灰缸熄，“做生意最忌諱得罪關系網里的人，你就不能給常家一個臺階?”

葉西城輕描淡寫：“嗯，確實，做生意最忌諱得罪關系網里的人，常家連這個基本常識不會不懂吧?既然懂，他們還得罪我?”

“你!”葉董一噎。

葉西城今天出來跟父親說清楚，完全是為裴寧著想，不想回去后自責。

他說：“爸，您得搞清楚一點，不是裴寧非要嫁給你們家，是你們的兒子求著回來的，憑什麼要一次次委屈自己全我?如果常家跟我大爺爺是真的不知道我有朋友，我今天這面子怎麼也會給。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，他們在干什麼?”

葉董也是心力瘁：“我不是跟你說過，可能他們覺得你跟寧寧是逢場作戲，他們沒想那麼多。”

葉西城笑了聲，“逢場作戲?我真要是在外面胡搞的人，你覺得常家會把自己閨往火坑里推?”

葉董張張，無言反駁，又點了支煙。

葉西城淡淡來了句：“他們看上了我當他們常家的婿，那他們有沒有問過我，我愿不愿意?他們高攀的起嗎?”

葉董：“......”被煙霧嗆了一下。

葉西城也含了支煙在里，火機都打著了，又熄滅。

他拿下煙彈了彈，一些話堵在心里，不說也不痛快：“我那天專程找了大爺爺，我跟他說，我有朋友，大爺爺沒接話，我知道，他跟您一樣。你們骨子里的自視甚高，讓你們理所當然的以為，像寧寧那樣沒什麼背景的，就應該委屈自己，全你們的面子。”

他把煙頭用力捻了捻：“至于常家，他們是調查了寧寧的家庭背景，沒放在眼里，正好又了解您的脾氣，他們以為我會什麼都聽您的。”

沉默片刻，葉西城說：“您覺得我小題大做，沒給大爺爺面子，沒給您面子，沒給常家人面子，那你們給我面子沒?明知我對寧寧怎麼樣，還非要讓我為難。他們都不考慮我的，還指我讓他們好?今天我要是不拿出我的態度，以后誰都能以各種理由來對我的婚姻指手劃腳。”

今天是三十年來，葉西城跟父親說話最多的一次，打破了記錄。

葉西城覺得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沒意思的，“我不喜歡說話不是我不會說，因為我不喜歡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別人。可常家人了我最在意最珍視的東西，我的尊重只給那些值得尊重的人。”

頓了下，“爸，如果您非要扯上生意，那我再多說兩句，過去六年，我全年無休，帶著華寧發展到了一個新的高度，我圖什麼?就是用來換我婚姻的自由。”

葉董彈彈煙灰，沒吱聲。

葉西城把手里的煙丟到煙灰缸，站起來：“常家不是覺得沒經過葉家長輩認可就不作數麼，那我今天就當著他們面，給寧寧方認可，省得他們自以為是白忙活。我先進去了。”

說完，他抬步離開。

第二十四章

宴會廳里，裴寧靠著葉太太坐,一直聊些無關要的,吃飯前發生的一切誰都沒提及。

葉太太問：“剛才吃飽了沒?要是沒吃飽等會兒跟西城回家，我讓廚師準備些吃的。”

裴寧：“吃了不,下午我跟西城還有事。”找了個托辭，現在葉董正在氣頭上,還是不要去葉家給他再添堵。

余掃了眼門口那邊，也不知道葉西城跟葉董有沒有起爭執。

葉太太瞧出的擔心，寬：“沒事的,你葉伯伯什麼脾氣你還不了解?他要想生氣就讓他生,過兩天他覺得沒意思自然就消了。你不用往心里去,跟你沒關系。”

從包里找出一發圈,“你今天的服適合把頭發扎起來。”

說著，葉太太站起來,把裴寧放下的長發攏在手里，也沒用梳子,給扎了個松散的丸子頭。

這也不是葉伯母第一次給裴寧扎頭發,裴寧沒什麼不習慣,就是今天場合特殊，葉伯母用這樣的方式在告訴家里人，認可了這個兒媳婦。

這時葉西城走進來，裴寧心里踏實了。

葉太太問,“你爸回去了?”

葉西城：“沒，在懷疑人生。”

“......”葉太太：“我去看看,你跟寧寧要是有事你們就先去忙。”也猜到裴寧不想留在這。

葉西城：“嗯。”

等葉太太離開，裴寧靠近葉西城，“吵架了?”

葉西城看著：“吵什麼架?”

裴寧：“明知故問，除了我你們還能吵什麼?”

“沒，了煙。”葉西城牽著：“跟家里長輩打聲招呼，我們回家。”

裴寧看了一圈，所有人都在，“現在就走好嗎?”

這樣的問題葉西城沒答，帶跟家里長輩簡單道別，又去找時景巖，時景巖正教David打麻將，他們那桌不時就笑出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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