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一看手表，已經十二點多。

站了快五個小時，除了中間去洗手間休息了幾分鐘，基本是也沒，偶爾實在不了就小幅度腳。

吃飯時，裴寧真想彎腰捶捶，不過礙于葉西城坐對面，再酸再麻也忍了下來。

飯吃到一半，葉西城接到表姐的電話。

他問：“姐，什麼事?”

“我現在在北京，事理好了，中午一塊吃飯?”表姐坐上車，關了車門。

葉西城：“在吃。”

“在公司食堂?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你等我，我也湊合吃一點。”

“你來我就吃完了。”

“......”

表姐想了想，“那你讓廚師給我做幾個菜，我半小時到。”

葉西城：“我沒時間陪你，下午約了客戶。”

還真是掃興。

表姐：“那我不過去了，一個人吃飯多沒意思。”又問他：“那晚上一塊吃飯?”

在上海公司，都是周末回來，不過回來兩個孩子總纏著，也沒時間跟他聚。

這周婆婆帶孩子旅游去了，難得有點空閑時間。

葉西城：“晚上有事。”

表姐‘呵呵’兩聲，“有屁事啊，我問過你書了，你今晚沒安排。”頓了下，“聽說裴寧回來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陪?”

葉西城沒置可否。

表姐嘆氣，“人生有八苦，生老病死，這是每個人都要經歷的，可后四苦你也是一苦不落。”

葉西城：“什麼?”

表姐：“離別，怨長久，求不得，放不下。”很確定：“你到現在你都沒放下裴寧，都有自己的生活了你還是放不下。”

對面，裴寧已經吃的差不多，盛了一小碗湯，剛盛好，葉西城的手過來，裴寧：“...”還是把湯給他了。

葉西城喝了幾口，對著手機說：“沒事我掛了。”

表姐：“一提裴寧你就轉移話題，行，不說了，我覓食去了。”

第五章

葉西城放下手機，慢條斯理的喝湯，不時看著裴寧。

裴寧偶爾抬頭，兩人視線猝不及防的對上，隨即別開。

湯喝完了，葉西城把空碗放到裴寧手邊，“還要一碗。”

裴寧：“......”

葉西城又道：“裴特助，麻煩了。”

裴寧原本不想給他盛的，猶豫兩秒，還是放下自己的碗筷，給他又加了一碗湯。

商務團乘坐的那個航班沒有延誤，他們十二點就到了北京，約了下午三點見面，就在他們大廈的會議室。

有些細節裴寧還要最后跟葉西城確認，吃過飯又回到他辦公室，葉西城直接去了沙發那邊坐。

裴寧把補充過的文件打印出來遞給他看，葉西城抬眸，示意他邊上：“坐。”

這一次，裴寧沒再說那六個字，而是：“沒事。”

還要繼續站著。

裴寧從小就擰，只有葉家夫婦，從來都是無條件的聽從他們的安排，至于其他人，就沒對誰妥協過。

最終妥協的是葉西城，他明白裴寧在向他傳遞什麼信息，現在只當他是上司，公私分明，不會逾越。

穿的鞋子有三四公分的鞋跟，對人來說這樣的鞋跟不算高，可站了一上午也夠的。

葉西城指指對面：“坐吧。”

“好。”裴寧這才過去。

下午參加洽談的不止跟葉西城，還有集團的副總。

洽談比較順利，發揮的也算穩定，葉西城對的表現沒置評論，倒是集團副總夸了一番，說今天的談判技巧可圈可點，順帶著夸贊了的法語口語。

副總負責晚上招待代表團，葉西城跟那邊的負責人私聊了一會兒就離開，裴寧隨他一起出去。

等他們離開，公司另一個高管納悶的問副總：“我記錯了嗎?我記得葉總法語很好的呀，今天怎麼不會說了?還讓助理給翻譯?”

副總跟高管的私不錯，笑著自我調侃：“所以就我們這樣的商，當不上總裁。”

高管懵了幾秒，好像明白了可又明白的不徹。

副總其實也是看的云里霧里，要說是給裴寧表現的機會，那好像也用不著呀。

裴寧的教育背景和工作能力擺在那里，做葉西城的助理完全沒問題，再者，公司大多人都知道葉總會法語，真要單純是為了給裴寧表現的機會，就顯得太刻意。

以葉西城的格，不會這麼做。

那為了什麼?

誰知道呢。

走出會議室，裴寧跟上葉西城的步伐，“葉總，還有別的安排嗎?”

葉西城明知故問：“有事?”

他還不知道?裴寧：“葉伯母讓我去吃飯。”

葉西城問道：“我媽回來了?”

看來他還真不知道，裴寧：“嗯，昨天回的。”

葉西城點點頭，回：“沒其他事。不過，”他特意停頓，看著：“先到辦公室把事代清楚再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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