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喜寺的大門有一塊匾額，寫著“莫向外求”四個大字。

    應如願一知半解，大約是在勸人莫要過度向外索求，應該注重自吧？

    沒有很放在心上，比起信徒，他們更像遊客。

    從法喜寺到靈寺，將近兩千米，可以步行，也可以做觀車。

    應如願覺得薄聿珩的剛好，不太合適過度勞累，應該坐車。

    薄聿珩的短發被山澗的風吹起，桃花眼含笑：“走兩千米就算勞累，那消耗五百卡算什麽？”

    應如願總覺得他這句話不太正經，但又不明白哪裏不正經？

    直到當天晚上，被抵在薄公館臥室的牆上，像抓住唯一的浮木那般攀著他，才從他口中知道答案。

    一次就會消耗三百至五百卡路裏。

    而那一晚，他們本不止五百……兩千都有了。

    最後他們還是坐了觀車。

    到了靈寺，能在口領到三炷贈香。

    薄聿珩禮貌婉拒了，隻有應如願去接。

    應如願到正殿前叩拜，薄聿珩就在一旁看著。

    靈寺作為杭城最著名景點之一，遊客非常多，人群肩踵，應如願將香香爐後，隨著人群往裏走，到殿參觀了一圈。

    看到一位穿僧人師父，想起那件事，便過去詢問，歸還開過的手串，應該怎麽做？

    薄聿珩隻是低頭看了一下手機，再抬起頭，就看不見應如願的影。

    他蹙起眉，四掃視。

    應如願從大殿走出來，看見的就是這樣的薄聿珩。

    青煙繚繞，人熙攘，他陷其中，回頭尋千萬遍。

    終於，他的目落定在上，眉心鬆開：“如願，過來。”

    應如願才回神眨眼，卻莫名鼻間一酸，假裝是被煙熏到，逆著人群走向他。

    “……聿哥，你不去拜拜嗎？這可是靈寺啊。”

    薄聿珩牽的手，隻是搖頭。

    應如願明了，他大約是不信神佛，但也尊重別人的信仰，沒有出言冒犯。

    應如願反握住他的手，往他的手腕上戴了一串十八籽。

    十八籽，是由十八種不同的菩提串的手串。

    他這人，看起來皎皎君子風霽月，很像古代那些溫潤如玉的讀書人，但骨架一點都不小。

    手腕骨立，十八籽在他的腕間，紅的瑪瑙醒目，白的月石晶瑩，還有一淡淡的檀香，十分好聞。

    薄聿珩挑眉：“不是不讓我戴嗎？”

    應如願道：“這個是我請的。”程硯心那條還回去了。

    薄聿珩似笑非笑：“不讓我戴別人的，但必須戴你的？”

    應如願知道他不戴這些飾品……何況，堂堂薄家家主，薄氏集團總裁，戴一串既不名貴，也不獨特的普通手串，也很不合禮數。

    也不是想強求他日日戴著，隻是想小小的特權一下。

    起碼今天，要他聽的。

    故作理直氣壯：“對，要戴著，今天不準摘。”

    薄聿珩隻是垂著眼睫看，看似溫和笑著，實際分辨不出他的真實。

    蒼蒼竹林寺，杳杳鍾聲晚。

    應如願在他沉默的微笑裏忐忑不已，為自己一時興起，卻勉強到了他到抱歉，手要幫他摘下來。

    但他避開了。

    的頭發，笑說：“霸道。”

    但他這一整天，當真沒有摘下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第二天他們就乘坐私人飛機返回港城了。

    來他們的男人，應如願不認識。

    他看起來頗有年齡，但說不清是三十多還是四十多的，戴著一副眼鏡，相貌隻能說是周正，但氣質不俗，很是儒雅。

    薄聿珩對他的稱呼是：“堂兄。”

    堂？

    應如願一怔，不由得再次看向那個男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