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如願翹起角！

總算覺昨晚那口氣順了一點點點點兒。

程硯心的眼睛比剛才還要紅，怔怔地看著薄聿珩，滿眼都是沒想到他會這麽無的控訴。

不得不說，那張臉，掛著眼淚，真是我見猶憐。

可惜，郎心似鐵，薄聿珩並沒有什麽反應。

他靠在車門邊，從口袋裏拿出煙盒與火柴。

進初冬後的港城白晝漸短，傍晚五點半，天邊已經是灰藍，山脈延綿起伏，像一幅頗有意境的水墨畫。

通往老宅的這條山路，從上到下都有路燈，不過還沒到亮起的時間，所以四下是灰蒙蒙的。

微風吹著路邊的野草，薄聿珩用火柴劃亮了火苗。

一滅即暗的火照亮他的眉眼，應如願覺薄聿珩這會兒有些涼薄。

不止覺得，程硯心應該也如此覺得。

所以幾秒後，就扭頭，目直直地看著應如願，咽了下嚨，真的給了四個道歉。

“……對不起，對不起，對不起，對不起！如願，現在你覺得可以了嗎？足夠了嗎？我可以走了嗎？”

接連三個反問句，語氣哪怕低低，也讓人不舒服到了極致。

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應如願霸淩了呢！

一副被迫屈從，心倔強的樣子演給誰看！

應如願本來沒太較真，這會兒真的無名火起。

不應該給道歉嗎！委屈什麽！

應如願也就問了：“昨晚那個江桃，是你的朋友吧？”

江桃對的敵意來得莫名其妙，思來想去，隻有是程硯心的朋友，並且從程硯心這兒得知跟薄聿珩有關係，將視為“搶走閨男朋友的小三”方才解釋得通。

程硯心在薄家生活二十幾年，被薄夫人帶著出各種名流場合，認識幾個世家小姐很正常。

再者，江桃還是幫們更換的賓之一，完全可能趁機撕下子的一角，再將布條藏程硯心口袋，幫程硯心製造“證據確鑿”。

程硯心果然道：“我跟江桃是認識……”

那不就對了！

應如願追究到底：“那你還要再替給我一個‘對不起’，我跟無冤無仇，昨晚卻在宴會廳公然造謠我跟薄伯父，想必是因為你吧。”

為了替出頭！

薄聿珩忽而偏頭，話語伴隨煙霧而出：“造謠什麽？”

“說薄伯父看上我，隻是沒來得及下手而已。”

程硯心愣了一下。

下一秒眼淚奪眶而出！

像遭到什麽嚴重的冒犯那樣憤怒，聲音也一下拔高起來：“當然不是我！我怎麽可能教說出這種話！”

突然一吼，把應如願都吼懵了。

程硯心悲憤：“如願，你到底想要怎麽樣？你要道歉我不是已經道了嗎？你為什麽還這麽不肯放過！為什麽還要汙蔑我！”

汙蔑什麽……不對，不對！

應如願才反應過來被春秋筆法了：“我從來沒有說是你教江桃說那種話，我說的明明是江桃因為你所以針對我，我的問題是，你要是沒跟江桃提起過我，我跟江桃從無集，不會……”

程硯心卻好像應激了一樣，一邊掉眼淚一邊生氣。

“我發誓總可以了吧？我要是有教江桃說那些下三濫的話，就讓我被季英奇抓回去，下半輩子繼續他的折磨直到死！這下你總該相信不是我了吧！現在是不是該到你為汙蔑我的事道歉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