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聿珩和薄祈翊的神卻都沒有任何變化。
薄聿珩甚至還拿了杯茶放在應如願手裏:“試試跟港城的茶有什麽不一樣?”
應如願看著他,他眼波平和。
慢慢低頭喝了一口,低聲道:“茶味比較重,應該是純茶。”
薄聿珩笑:“那應該不錯。”
王老板尖利的目在兩人上來回走一圈,看他們完全沒有畏懼害怕之。
他腮幫子收了兩下,驀地大笑起來:“哈哈哈哈!聿珩說話真有意思!是是是,你大駕臨,我蓬蓽生輝!”
隨著王老板的發話,窗外那些攢的人頭無聲無息離開,威脅瞬間解除。
應如願看似冷靜,其實剛才呼吸都屏住了。
是假裝鎮定,薄聿珩和薄祈翊是真鎮定。
他們都篤定,王老板不敢手,所以完全沒有給眼。
也是這份臨危不懼,反而讓王老板不敢輕舉妄,甚至主圓場。
應如願突然覺得,跟在薄聿珩邊,也不是沒有好。
還能跟著他學為人世。
這些東西,姐姐沒來得及教給,在學校學的都是紙上談兵,遠沒有跟著薄聿珩,領悟得更深刻。
薄聿珩依舊平靜從容:“我既然來了澳城,便是對王老板提出的合作有興趣,我從不浪費自己的興趣,我的方案,就是我評估過後最合適的,沒有占王老板便宜。”
王老板再不爽,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實話。
他主要是想多占點。
王家與薄家,斷於薄老爺子執政時期。
彼時他覺得薄老爺子是塊不好啃的骨頭,本以為換了這個素來賢名在外的孫子上臺,薄家應該能被他撬開個。
結果。
他盯著薄聿珩。
這個不到三十歲的青年,在商場上,論年紀算得上青,但那雙眼睛,溫涼沉穩,使得他給人的覺總是捉不、舉重若輕。
比之薄老爺子,他明顯更難攻略。
難怪薄氏在他手裏發展更為迅猛。
這幾年,想在大灣區做大宗生意,乃至進出口、海運、基建、新能源、醫療械……都得經過薄家。
這也是他想要重新合作薄家的原因。
王老板道:“大灣區是個財富聚集地,你們港城薄家,我的澳城王家,如果能聯合起來,那就等於是在拿大麻袋裝錢,本就是對彼此有利的事,為什麽不各退一步呢?”
薄聿珩微笑:“哦?王老板退的那一步,在哪裏?”
王老板意味深長:“我聽說,聿珩有個青梅竹馬,前些年被薄老爺子安排出嫁後,就不知道去了哪裏,你一直沒找到……如果我說,我能把送到你麵前,這個誠意,夠不夠換你讓一利給我?”
應如願愣了一愣,然後直起了腰。
沒想到會突然聽到這種話。
青梅竹馬……
是那位姓程的小姐嗎?
他說“一直沒找到”,意思是,薄聿珩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?
哪怕已經嫁做人婦,他也沒有放下過?
安秣那句“這麽多年,他不曾忘”,又一次從應如願腦海掠過。
的手抖了一下,杯中的茶差點溢出來,心緒微。
下意識看向薄聿珩。
薄聿珩一貫是不聲,此時也看不出喜怒,語氣亦是如常。
“王老板還不了解我,我一向公私分明,這個誠意,不夠。如果王老板還沒想好我們應該怎麽合作,那今天就先到這裏吧,我們會在澳城留三天,靜候佳音。”
說完,他起。
應如願也跟著起來,隨他一起下了樓。
王老板倒是還維持著表麵的客氣,親自送他們離開賭場。
但應如願約能覺出來,薄聿珩的心,從這一刻開始,就算不上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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