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生日那天,自己有沒有生病?
林白榆本想著從方云旗和齊統那邊套話,沒想到,學校悶不做聲給了機會。
班主任發了統計資料的單子,每個人都要填信息。
一張紙從前排傳到后排,秦北北寫完后給林白榆,林白榆寫完往隋欽桌上傳。
但這是課間,隋欽人不在。
一整個教室里寫得差不多了,隋欽才姍姍來遲,視線掃過上面唯一的空行。
在他的上面,是林白榆。
十七歲,11月22日出生。
隋欽頓了下,比他小一歲,這麼說,他其實還是有過幾個月的正常時間的。
他提起筆唰唰地寫完。
班長就等著他,“隋欽,你這不寫門牌號嗎?”
隋欽自然地放下筆,“不寫。”
班長也不多說,拿起信息表要走,林白榆住他:“班長,我好像寫了。”
“那你就快加上。”班長沒懷疑。
林白榆拿到信息表,看到了隋欽的生日,3月6日,原來還要等到明年春天才到。
“檢查完了,好像都對。”
班長說:“沒錯就好。”
隋欽盯著出去的那只細胳膊,哼笑一聲,錯什麼錯,一看就是故意的。
不知道心里藏著什麼小心思。
-
黃澤一晚上沒等到隋欽,第二天頂著熊貓眼去了七中。
他遲到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,但是每次都想好恰當的理由,老師也沒有家長。
畢竟他績確實在進步,只不過基數不太好。
很快就到了教室里,黃澤明明是從后門走的,偏偏好多同學都回頭看他。
他在學校里是會裝樣子的,沒說什麼。
要是在家里,這會兒已經罵開了。
下課時,外班同學也經常看他。
黃澤滋滋地想著,應該是自己昨天贏了八中,所以校友們都這麼看他。
直到他在廁所隔間里聽見議論聲。
“不是吧?”
“真的,有人親眼看到了,就是黃澤沒錯,當時籃球隊的人也在呢,不可能眼花。”
“隋欽……這麼厲害?”
“這話說的,不厲害咱們學校前兩年能一直輸嗎?”
“不過,黃澤被著,也太沒面了吧。”
“我聽說他們好像是因為一個生,黃澤最后走的時候,都臟兮兮的……”
議論聲逐漸遠去。
黃澤沉著臉,手打上隔間木板,發出“砰”地一聲。
他現在才終于明白,原來今天早上,他們看他的眼神并不是因為他贏了,而是昨晚的事被看到了。
黃澤氣得要死,他就不信,隋欽有本事一輩子也別回去。
-
下午時分,班長再次帶來了新的單子。
——運會報名表。
這種事應該是育委員管的,但高三早就沒有了育課,育委員也自下崗。
班長撓頭:“最好每項都出個人,空落落的也不好看,男生們可別推三阻四,生們也鼓勵參加。”
底下立刻鼓掌。
運會什麼的,對他們來說就是放假!而且還是一放三天!
至于參不參加,不參加,也不可能殺了他們。
以至于兩節課過去了,表上只填了一小半。班長立刻開始員以前高二時參加過的同學。
“方云旗,你不是能跳的嗎,跳高適合你。”
“周沫,我記得你接力也還行吧。”
“秦北北,你以前跑步不是很厲害嗎?”
秦北北面無表:“不厲害,我有心臟病。”
班長:“?”
我瞧你健康得很,哪像心臟病的樣子,之前不還經常蹦蹦跳跳的,也就最近安分。
秦北北沖他做了個鬼臉,耳朵尖尖被帽子蓋住。
到方云旗,他也學著秦北北的借口,哎呦一聲:“班長,我貧,我跑步我頭暈,跳高也是。”
班長冷笑:“那你跳遠。”
方云旗一時懵了:“我、我貧不能跳……”
秦北北:“他短,跳不遠的。”
方云旗嘿一聲:“我這麼高,隨便一就是兩米好吧。”
秦北北一拍手:“班長,他能參加!”
班長點頭:“可以可以,我寫上。”
方云旗:?
林白榆噗嗤一聲笑。
班長立刻轉移目標,“林白榆,你轉學過來,這還是第一次參加運會,要不要參與一個項目?你以前參加過嗎?”
“跑過五十米,這次不參加了。”
林白榆頭搖得像撥浪鼓。
那次自己因為只是五十米,就是打醬油的,所以無事發生,但同年級有長跑的,進了醫務室。
自己進醫務室,就代表隋欽也會去。
現在不是一個人,是兩個人,要對隋欽負責。
班長也不忍心迫一個乖巧,很失地離開,轉向后排,眼睛一亮:“隋欽,你應該可以吧?咱班上跑步缺人呢。”
林白榆轉過,“他的傷還沒好。”
這兩天還在涂藥呢。
今天早上都檢查了。
隋欽可能是周末那次被弄煩了,很自覺地就掀開了紗布,讓林白榆一次看個夠。
林白榆也固執得很,邊邊角角都檢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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