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墅里面有個傭人跑了出來，跟司機隔著鐵門聊了兩句。

顧念安靠著后排的椅背，自然聽不清倆人的說話容，只瞥了一下，見那傭人一臉的無奈。

幾句后，司機回來了，上了車一邊把錢卷著塞進兜一邊說，“是古家老宅，那個古月小姐不在家，說是昨天出門，一直沒回來。”

說到這里他頓了頓，回頭看顧念安，“好像說是家里人給送走的，傭人知道的也不是特別清楚，就只問到這些。”

顧念安點頭，又過窗戶朝那別墅看了兩眼，“行，走吧。”

原本是想開回家的，結果半路程蓮霜接到了顧念錦的電話，說是警局那邊聯系他了。

顧方全應該要被羈押，有一些手續要辦，顧方全給了顧念錦的電話，警局那邊自然讓他去理。

程蓮霜沒忍住罵了句臟話，然后說，“行了行了，我去好了。”

顧念安在一旁接話，“還得是我去，你們倆離婚了，你出面不太好。”

程蓮霜想了想，說了句也好。

電話掛斷，車子在半路改了方向，直接奔著警局去了。

到那邊提了顧方全的名字，警務人員看了們倆一眼，“你們是他的親屬？”

隨后對方遞過來幾份文件，顧念安都懶得看容，只找到簽字的位置，唰唰的把名字寫了。

但有些需要代的警員還是要說個清楚。

他說那一男一傷的較嚴重，顧方全故意傷人的罪應該是逃不掉的。

不過方家目前沒說什麼，只是男方的家里人站出來要求追究責任，可態度也并不是特別堅決。

警方幫他們指了條路，主賠錢，讓兩名害人出諒解書，這樣后續理顧方全，在量刑上也有好。

程蓮霜直接開口，“沒錢，該怎麼判就怎麼判。”

見警務人員驚訝的看著自己，馬上又說，“都是年人了，應該要自負后果。”

警員猶豫一下點頭，“是這麼個道理。”

隨后他又建議顧念安幫忙找個律師，畢竟顧方全跟那人糾葛較多，雖然這次他下了狠手，但重點可以放在之前這人做過的事上，辯護上盡量給他爭取一些機會。

程蓮霜還是擺手，“都沒錢跟人家談和解，哪有錢給他找律師，如果有法律援助，就給他安排一個，沒有就算了。”

那警員轉頭看著程蓮霜，“行吧，看你們家屬自己怎麼決定，該提醒的我們都提醒了。”

文件都簽完，顧念安問能不能跟顧方全見一面。

工作人員告訴現在還見不了，不過若是找了律師，律師是能進去跟顧方全面的。

程蓮霜說，“那就算了，見不見面其實也沒所謂，他又不是被判了死刑，以后都見不到了。”

這次連顧念安都忍不住笑，抬手搭在手臂上，“好了，媽，別說了。”

又詢問還有沒有別的事兒，警員說沒了，留了顧念安的電話，說以后有事聯系。

如此顧念安也就跟著程蓮霜離開。

倆人出去，那出租車司機還在，上了他的車，原本是打算回家，但程蓮霜越想心里越不舒坦，“改道，去醫院。”

顧念安就料到了，沒說話，一路到了醫院。

沒有去那人的病房，就在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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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部大廳坐了下來。

程蓮霜自己上去的，雄赳赳氣昂昂，看那樣像是要大干一場。

顧念安把手機拿出來，江之行給打了電話。

趕接了，果然聽江之行說，“中午有點事兒，就先不回去了，你媽去我們家了嗎？”

“我跟在醫院。”顧念安說。“上樓了，我在住院部大廳坐著。”

江之行笑著，“行吧，那你們中午在外邊吃吧，我這邊忙完了聯系你。”

說好，電話也就掛了。

顧念安靠著沙發背，頭微微后仰，閉著眼。

結果沒一會兒，突然一下坐直了子，又把手機出來，快速的撥了個號碼。

那邊很快接了，聲音輕快，“念安。”

顧念安說，“姜姜，你在公司嗎？”

“沒有。”提起這個姜棠語氣幽怨，“我在家。”

在那場事故中沒怎麼傷，但陸沉還是將拘在了家里，讓養。

很無奈，覺得是他小題大做。

但是這老爺們兒來了那拗勁，什麼道理在他面前都講不通。

顧念安說，“那你方不方便？我想過去找你。”

“行呀。”姜棠很高興，“我在家好無聊，你快點來。”

掛了電話又等了一會兒，程蓮霜下來了，神清氣爽的。

顧念安起，“手了？”

“那不能。”程蓮霜說，“就現在那德，真手，容易賴上我。”

說，“我不過就是刺激刺激，說我想要追回在我跟你爸沒離婚的時候，你爸給的那些錢。”

聳了下肩膀，“嚇唬的，那些錢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追回來，但應該心里也沒底，前一秒還跟我梗著脖子，一副看我不起的樣子，后一秒就慌了。”

說到這里笑起來，“好好，早知道之前那次也這麼嚇唬了。”

出了醫院，說，“這回可以回家了。”

顧念安抬手招了輛出租車，讓程蓮霜先上，“我還要去個地方，先不回家，你要麼去我那里，要麼就先回酒店休息，晚上一起吃飯。”

程蓮霜啊了一聲，朝的看，“你自己啊，去哪里啊，要不要我陪你？”

“不用。”顧念安說，“我去找個朋友，在車禍中也了點傷，去看看。”

聽這麼說，程蓮霜就點頭，“行吧，那你注意安全。”

顧念安又打了輛車，去了姜棠家里。

姜棠就在院子里等，兩個小孩都不在家，怪不得說無聊。

等顧念安進去，問，“好些了嗎？”

還記得江之行是給弄了椅的，“我還以為你出門要坐椅。”

顧念安有些無奈，在一旁坐下，“椅太麻煩了，其實還不至于到那個地步。”

姜棠還給泡了茶，顧念安捧著茶杯，猶豫一會

兒就說，“顧念琪有給我打電話求救，現在人不見了，古月人也不見了。”

沒說這倆人是為什麼不見的，甚至連這倆人份也沒著重介紹。

但很明顯姜棠是聽得懂的，笑了，“你去查了？”

顧念安想了想才說，“也沒查，只是打聽了一下。”

沒有人脈，也沒辦法查。

姜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，“這個事你也早晚會知道，其實沒必要瞞著你。”

說，“車禍是古月和顧念琪兩個人策劃的。”

說完停頓了一下，看著顧念安，“我想你應該也猜到了。”

顧念安垂著視線，看著手里的杯子，好一會兒后問，“所以那兩個人現在在陸先生和阿行手里嗎？”

姜棠點頭，“對。”

顧念安不說話了，看模樣有些糾結。

姜棠想了想，“你是害怕嗎？”

顧念安一下子抬起頭來，面不是很好，不過也說了，“有點怕。”

倒不是怕那倆人如何，只是，“古家和顧家的人未必好說話，真的鬧出什麼事兒，我怕不好善后，對他們有影響。”

姜棠笑了，把杯子捧在掌心中，“鬧不出什麼事兒。”

看向院子外，視線也不知落在了哪里，幾秒鐘后又補了一句，“放心吧，都是有分寸的人。”

顧念安知道江之行有分寸，他向來只做有把握的事。

可心里還是不安穩，尤其是想起昨天江之行服上沾的漬，覺一顆心始終吊在半空。

姜棠看出來了，等了一會兒邀進屋坐。

倆人去沙發那邊，姜棠提前洗了水果，都擺好了。

坐下來后，姜棠說，“也不知道你知不知曉我的事，其實我還有個雙胞胎的姐姐。”

之前顧念琪有跟顧念安說過一些，只不過說的囫圇，重點全在江之行對姜棠的愫上面。

后來也沒這個真，所以現在姜棠提起，就含含糊糊的說，“不太清楚。”

姜棠點頭，“也不是什麼讓人臉上有的事兒。”

接著又嘆口氣，“本來以為再也不會提的。”

轉頭看向顧念安，挑著重點，把自己跟姜寧的那些糾葛都說了，包括之前那場差點要命的車禍。

想了想，又提了安清，重點說了安清的下場。

顧念安已經沒有表了，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擺什麼表才合適。

姜棠聲音始終淡淡的，“有些事上不得臺面，你問我怕麼，我也是怕，但你問我后悔麼。”

搖了搖頭，“不后悔。”

神也淡然，“這個世界上好人太，我不屬于那一列，我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好東西，興許換別人，他們會大方原諒，或者尋求更穩妥的解決方式，但我不行，對方不得報應，我心難安。”

說到這里笑出聲，“我跟你說這些也并非讓你學我，只是有些事，如果你無法理解，但又沒辦法改變，就試著去忽略。”

嘆了口氣，“這個世界沒有你想的那麼好。”

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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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安倒也不覺得世界好，很小就見識過這社會的險惡了。

不說話，主要是想起那一次江之行帶著飛了上千公里，去把那男人打進醫院的事兒。

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忐忑實在是多余，當初仗著江之行的勢，也做了類似的事。

那個時候只顧著解氣，剩下什麼都沒想，此時倒是畏首畏尾起來，實在是不應該。

抬頭看姜棠，“我明白了。”

又在姜棠這里坐了一會兒，江之行的電話就打了過來。

他說事理完了，下午工作不多，就直接回家，問在哪里。

顧念安順是起，“我也馬上回家了，那我們在家里見。”

掛了電話，跟姜棠告辭。

姜棠送到門口，想了想還是說，“你是個好姑娘，其實今天跟你說這些，總覺得不太應該。”

“不會。”顧念安回頭看他，好一會兒才笑著說，“我也并不是什麼好人。”

從姜棠家離開，打車回了家。

江之行已經在家了，換的是家居服，洗機在運行著。

他靠在沙發上，翹著，小貓趴在他的上著爪子。

他手攤開搭在后的沙發背上，整個人懶洋洋的。

聽到了開門聲，他轉頭看過來，笑了笑，“在醫院待這麼久。”

顧念安沒說話，過去直接坐下，靠在他懷里，摟著他的腰，“你怎麼這麼早回來？”

江之行的手放下來正好搭在肩膀上，順勢把往懷里帶了帶，“事都理完了，就回了。”

顧念安嗯了一聲，臉在他膛，“顧念琪和古月在你手里是嗎？”

能明顯覺到江之行一愣，顧念安接著又說，“車禍是們倆策劃的對嗎？”

抬頭看江之行，“現在們倆是什麼況？”

江之行坐直了子，嘆口氣，“本來不想告訴你的，怕你多想。”

他倒是沒瞞著，直接就說了，“古月不在我手里，在我手里的是顧念琪。”

至于古月，他砸了一下，“被陸沉帶走了。”

顧念安問，“顧念琪，現在況怎麼樣？”

“還行。”江之行說，“放心吧，我做事有分寸，不會真的把如何？”

顧念安盯著他，“那你昨天服上怎麼帶了？”

“你果然知道了。”江之行笑了，“不是的，別人的。”

顧念安聞言就說，“那你方不方便帶我去看看？”

江之行有點意外，不過也并沒有拒絕，“也行，那就晚一點。”

這麼說好，關于這個話題，兩個人就再沒提了。

一直到傍晚，程蓮霜過來了，買了多菜，說要下廚。

顧念安坐在餐桌旁，看著程蓮霜在廚房忙活。

等了會兒程蓮霜回頭看，原本正在忙，突然就停了作。

顧念安被整的有點懵，“怎麼了？”

程蓮霜等了等才說，“恍惚的，你都這麼大了，可我們倆好像都沒在一起相過多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