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書宴他們下午的時候到的，拎著禮品。

同事們格都不錯，并不拘謹，進來把東西放下，然后坐在沙發那邊嘻嘻哈哈就開始說笑。

江之行還沒來，方書宴過去。

顧念安就在廚房忙活，當然也有同事過來幫忙。

沒一會兒聽到了開門聲，然后是江之行的聲音，“我還以為你們要晚一點過來。”

“哪能呢。”方書宴說，“要不是你給我打電話讓晚點來，我們恨不得早上就過來。”

旁邊也有人跟著起哄開玩笑，說起了個大早，就想到這兒連早飯都混一口。

玩笑開了幾句，江之行就進了廚房，“有什麼我能幫忙的？”

不等顧念安開口，有別的同事接話，“江總會嗎，在家下過廚嗎？”

江之行實話實說，“沒下過廚，但最起碼洗菜摘菜應該是會的。”

顧念錦也在廚房，他整不明白這些，洗個菜弄得到都是水。

見江之行夸海口，他趕給讓了位置，“來來來，江總，這個艱巨的任務給你了，我實在是洗不明白，怎麼洗都不干凈。”

江之行解開襯衫紐扣，慢悠悠的把袖子挽上去，“那你去看電視吧。”

他連洗菜都慢條斯理，看起來像在整理文件。

顧念安在切菜，轉頭看了他幾次，有點想笑，“沒必要這麼一一洗，太慢了。”

江之行嗯了一聲，“我覺得也是。”

但是他不改，“這樣洗得干凈。”

好在也不著急，顧念安再沒說話。

廚房沒那麼大，同事在旁邊忙了一會兒就撤了，只剩他們倆。

江之行又開口，“我媽還說要帶你去醫院，把你上的疤弄掉，問我什麼時候有時間，讓我跟著一起去。”

“倒也不用。”顧念安說，“這麼多年了，都習慣了。”

說話的同時，江之行低頭看向的胳膊。

袖子也挽了上去，出那道略有些夸張的傷疤。

不知道剛剛那些同事有沒有問起，又是如何回答的。

他等了幾秒說，“弄下去吧，這樣你就能穿子。”

他還記得那時醉酒，說要穿漂亮的子。

顧念安轉頭看了他一下，笑了，估計也當他是在開玩笑，就配合著，“嗯，說的也是。”

菜都切的差不多，開始起鍋燒油。

江之行沒出去，靠在一旁看著。

作很嫻，即便要做的東西不，也沒有手忙腳。

同事在外邊笑笑哈哈，江之行覺得有點吵，抬手就把廚房的門給關上了。

顧念安轉頭看了他一眼，“這邊沒什麼事兒了，要不你也去坐一會兒吧，我做飯快的，做完了我你們。”

“不用。”江之行說，“他們太吵了。”

顧念安沒管他，只自顧自的炒菜。

等了一會兒，第一菜道菜炒完，轉遞給江之行，“麻煩幫忙端出去。”

指使他指使的很自然，江之行也很順手的拿出去放在餐桌上。

隨后他又進了廚房，這麼干站著肯定是不行的，他找了話題，“我記得你之前說你參加過辯論隊。”

顧念安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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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一聲，“對，不過我那是跟著去混分的，我從來沒有上場辯論過。”

江之行笑了一下，“我大學的時候也參加過學校的辯論賽，不過那個時候很忙，參加了一場，后來他們找我，我就沒去了。”

他開著玩笑，“當時我們辯論賽里好多帥哥，再加上辯論場上表現出眾，很討生喜歡的。”

他問，“你們學校呢？”

這個顧念安倒是沒怎麼注意，每次參加辯論賽，即便不上場，也在下邊張的不行。

沒那個心思看誰表現的好比較帥，可能比較悲觀，每次都考慮著沒出錯就好的。

江之行等了一會兒又說，“你那個學長，楚玄，我覺得他人就不錯。”

顧念安看了他一眼，“他人是好的，那個時候我們兩個學校打完比賽，回去有好多人討論，只是可惜，他那個時候有朋友。”

楚玄長得不錯，辯論賽上發揮也好。

即便是對手，也引得隊里好幾個孩子私下里討論。

不過大家都憾，因為那個時候，楚玄確實是有朋友，他朋友是拉拉隊的，還是領隊，長得自然就不用說了。

那樣男才貌的一對，誰也不會自不量力的上去瞎摻和。

江之行挑了下眉頭，“長得帥有朋友也正常。”

顧念安就順勢問他，“那江總呢，江總大學時候有沒有朋友？”

“沒有。”江之行說，“太忙了。”

談是很耗時的事，他沒有時間。

顧念安順勢又問，“后來呢，畢業后有沒有過？”

“沒有。”江之行說，“后來也忙。”

顧念安張了張，無聲的哦了一下，也就是說，姜棠還是他初。

初可是最難忘的。

沒再往下問，再問免不了就要涉及到一些敏的問題，他們倆還沒到那個份上，趕打住。

等了會兒有同事過來，應該也是看顧念安一個人忙，實在過意不去，挑了兩樣菜，說自己也拿手，那兩樣菜他來炒。

顧念安也確實有點累，今天人多，準備的菜就多，一個人忙下來確實有點吃不消。

所以沒過多客氣，退了下來。

從廚房出來，江之行也出來了。

方書宴又來了那賤嗖嗖的勁兒，拉著長音，“哎喲喲，悄悄話說完啦，舍得出來啦？”

他又看向廚房，“小趙同志你真是不懂事，咱們江總跟顧特助在里邊有事要說，你過去摻和什麼，把兩人的基地給占了，你這讓他們倆怎麼說悄悄話？”

同事笑哈哈，“那還是我的不是了，對不住，對不住。”

他又對方書宴說，“方總你也不早提醒我，你也有問題。”

方書宴也學著趕認錯，“我的過失，對不住，對不住。”

大家都在笑，顧念安小心的看了一眼江之行，他也在笑。

還以為他會生氣，這種玩笑雖然不過火，但對他來說，應該是讓他不喜的才對。

顧念安等了會兒，轉進了顧念錦的房間。

顧念錦趴在床上在打游戲，去床邊坐下，“這些人你都不認識，是不是有點煩？”

“還好。”顧念錦說，“也沒覺得煩，家里人多，熱鬧一下也好。”

他話說著，手上的作也不停，手機頁面兒變化的快，上面小人來回走釋放技能。

顧念安看不懂，想了想趴在他旁邊，聲音的比較低，“你說我真跟江之行湊合湊合，這決定算不算太大膽？”

顧念錦瞟了一下，“不算大膽，我反而覺得這決定聰明的。”

可能是分了心，游戲結束，他沒過關。

顧念錦把手機扣在床上，翻坐起來，盤著，“我是覺得人這輩子都在做選擇題，時時都在做取舍，當今社會，這個東西最是說不準，你把它放在最后，選擇更切實際的東西，證明你這個人足夠理智，以后的日子也錯不了。”

說完他笑了，“我就怕你是個大過天的人，像咱媽一樣，這些年圍著咱爸轉，你知道我看著給咱爸打理家宅，那樣盡心盡力的樣子，我有多難麼，好多次我都想告訴咱爸不值得，但是我知道不了，所以我不能說，我也不敢想若是有一天發現咱爸背著做的那些事兒，會多崩潰。”

他聲音低沉了一下，“但凡沒那麼腦，我都敢告訴。”

顧念安點頭，“我懂了。”

再多余的沒說，這里坐了一會兒，又出去了，同事們都在，也不能晾著他們。

到外面才發現這些人來的時候買了撲克，圍在茶幾四周正在打牌。

顧念安能看懂，那家親戚就經常招三三兩兩的人到家里打牌，會被安排給他們沏茶倒水，看也看會了。

江之行今天興致似乎不錯，也上了桌。

方書宴站在他后邊，每次江之行牌，他就在那里一驚一乍，里念念叨叨，“哎喲，這手……這牌……絕了。”

江之行也不說話，面上看不出任何緒。

兩圈下來，只江之行一個人贏。

方書宴聲更大，“你們居然敢跟江總玩，不知道人家今天有加持麼，這是什麼地方，這是人家自己的地盤，有運勢的知不知道？”

他拍著自己的脯，“我就是聰明的，避其鋒芒。”

他實在是太吵了，江之行被他煩的不行，轉把牌塞他手里，“來來來，你覺得牌好，給你。”

方書宴直接就坐了下來，“你坐在這兒一直贏，我跟著沾沾。”

江之行去一旁坐下，視線一掃看向顧念安。

顧念安趕端起果盤，“吃水果嗎？我給你們削水果。”

“你別忙了。”江之行說，“這幫人有手有腳，想吃讓他們自己手，慣的他們。”

方書宴又開始，“怎麼啦，心疼啦。”

他太跳了，現在不說顧念安和江之行，別的人也不把他的話放心上。

顧念安在沙發邊上坐下，離著江之行有點距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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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 江之行看著方書宴的牌，有幾次也不知為什麼，都笑出了聲。

方書宴被他整得有點，回頭看他，試探的問，“我出錯牌了？”

江之行學著他的話，“這手……這牌……絕了。”

他的語氣沒那麼一驚一乍，其中更多的是嘲諷的意思。

方書宴瞪了他一眼，回過去，嘟嘟囔囔，“我就說這里對你有加持吧，你在這一直贏，我一上來就這狗屎牌。”

顧念安描了一下方書宴的牌，確實夠臭的。

余瞟了一下江之行，見江之行把手機出來，上面有信息進來。

離的較遠，顧念安也看不清信息是誰發的，以為又是陸沉。

不過這次江之行沒回復，看了一眼就把手機放了回去。

同事那邊菜炒的差不多，又換了別的人進去大展手，熱熱鬧鬧的，到傍晚飯菜終于做好。

上顧念錦，大家都落座。

方書宴帶了酒過來，開了后給大家滿上。

不是他的主場，他也站起來叭叭說一通，自然都是吉祥話，祝顧念安以后步步高升生活滿之類。

最后他冒了一句，“也祝覓得良緣，修正果。”

顧念安笑了，“最后那句換一下，祝我發大財吧。”

“你個財迷。”方書宴后邊還有一句話沒出聲，只了。

但是顧念安看懂了，他說江之行有錢。

顧念安趕將視線轉開，江之行有錢那是他的，想發大財，跟他有什麼關系。

飯菜做的多，酒水也多，大家吃喝都盡興。

顧念安等了一會兒從飯桌上退下來，回到房間。

四夫人給打了電話，讓很是意外。

母兩個關系沒那麼好，平時也不怎麼聯系。

把電話接了，“怎麼了？”

四夫人沒說話，能聽到很重的呼吸聲，調子也有點不太對。

顧念安又問，“出什麼事兒？”

四夫人好一會兒才說，“你回來一趟，回老宅來。”

一開口顧念安就聽出來了，聲音明顯發，是要哭了。

這邊有客人，不開，想了想，“發生什麼事兒了，我跟江之行在一起，一下子走不開。”

聽聞江之行在旁邊，那邊明顯深呼吸了好幾下，在盡量讓自己聲音不抖，“不要讓他知道，太丟人了，真的太丟人了。”

說到最后那句，明顯是沒控制住，哭腔已經溢了出來。

顧念安皺著眉，“你到底要不要說，你這樣弄得我很懵。”

“你爸，是你爸……”后面的話明顯是說不出來了，只剩下嗚嗚的嗚咽聲。

顧念安面上的表全撤了，剛剛顧念錦還在跟說四先生的事兒，這麼快就被發現了。

說，“你先別哭，不管發生了什麼，哭都解決不了問題，我今天這邊有事不開，不過我可以聯系阿錦，先讓他回去一趟。”

“別別別，不要讓他回來。”四夫人說，“我不想讓他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