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書宴想也沒想，“自然是見過。”

說到這里，他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，表一頓，接著話題也岔開了，“算了算了，不說這個，那家伙脾氣不好，要是知道我背后說他，又要跟我擰了。”

顧念安沒說話，不過差不多也明白，方書宴所謂的見過他火熱的樣子，大概率是他對著姜棠。

其實好奇的，想知道他面對姜棠的時候，和平時模樣看著有多大差別。

一路無話，倆人到了恒宏，應該是提前打了招呼，這邊有人候著，看到方書宴和顧念安，恭恭敬敬客客氣氣。

顧念安走在方書宴邊，等了一會就見他子微微側著，朝自己這邊湊了一些。

趕上前一步，“嗯？”

方書宴低聲音，明明長相周正，卻總給人一種賊兮兮的覺，“我之前來過兩次，他們都沒對我這個態度過，你說這次我是不是沾了你的？”

顧念安朝旁邊退了退，實在不想聽他這些沒什麼營養的話。

方書宴隨后笑了，“反正只要能賺錢，我也不在意那麼多。”

他這個人還實在。

到會議室坐下，楚玄沒出現，是他們另一個副總出的面。

合同細節之前已經敲定了，又簡單的聊了聊，然后簽訂。

那副總跟方書宴握手，而后又轉向顧念安，“顧特助，以后多關照。”

顧念安一愣，趕把手遞上去，“合作愉快。”

方書宴轉眼看了一下，笑意斂了斂。

正事談完，雙方都還有事要忙，也就沒多耽擱。

對方送方書宴和顧念安下樓，在公司前面的空地上，做最后的寒暄。

司機已經把車子開過來，也已經下來開了車門，結果另一輛車快速的停在一旁。

有人下來，“顧小姐。”

顧念安都已經彎腰要上車了，聽到聲音一愣，回看過去。

是楚玄。

啊了一聲，“學長。”

說完覺得不太切，趕又換了個稱呼，“楚總。”

楚玄問，“這就要走了？”

顧念安說，“合同簽完，沒什麼事了，也就不打擾。”

楚璇似乎是笑了一下，“趕慢趕，結果就打了個照面。”

他抬手看了一眼時間，“既然你那邊忙，那就不耽誤你們時間，有空的話，一起坐下來吃個飯。”

兩家合作，前期自然是要聚一下的。

方書宴接了話，“這兩天會安排，楚總放心。”

楚玄點點頭，“那你們慢走。”

顧念安這才上了車，等著車子開出去，就聽到方書宴說，“你還說你跟姓楚的沒什麼，你聽他剛才的話，明顯是為了你趕回來的。”

顧念安靠著一旁的車窗，“這種話聽聽就算了，怎麼能當真？”

方書宴笑起來，“長的小孩子似的，說話這麼，讓人別扭。”

他順勢也把這話題就停在這了，又翻了翻合同，“楚家公司里養的這幫狗子，之前跟他們接洽那麼多回，跟我端架子，又說要考慮考慮又說再觀觀，結果也是可以利索簽合同的，他媽的，整了半天，前面是故意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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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我。”

顧念安不知道他前面合作談的多艱難，但是見一向笑瞇瞇的方書宴能出咬牙切齒的表，估計真的磨人。

不懂那麼多就問，“楚家公司在方城地位很高嗎？”

“倒也不是。”方書宴想了想說，“跟江家公司自然是沒得比的，若是阿行出面，估計對方也不會這麼為難他，那幫犢子主要是想給我下馬威。”

見顧念安出疑的表，他又說，“想問我為什麼非要這個氣？”

他砸吧了一下，說，“公司里大部分合作都是阿行談下來的，我們倆合伙開的公司，也不能都指他一個人，我也想給公司出出力，所以這合作難談，我也還是跟到最后，阿行之前讓我棄了算了，是我自己不想，骨頭難啃，但牙都快給我磨平了還啃不下來，自己也覺得挫敗。”

他把合同合了起來，放在上，手一下一下的蹭著合同外面的文件夾，“好在是談下來了，即便是借了你的，功夫算是沒白費。”

顧念安笑了笑，“好。”

方書宴盯著看了幾秒，有些慨，“你這小姑娘就應該多笑笑，你看還是笑起來好看，別一天天整出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樣。”

顧念安一愣，自覺的就把笑容收了，又將視線轉向窗外。

耳朵里還傳來方書宴的聲音，“阿行的脾氣就過于深沉，你要活潑點才好，倆人一天天都那麼老，這日子過起來也沒滋沒味兒。”

過日子？

跟江之行？

從來沒想過，也不想。

回到公司，方書宴拿著合同去江之行那邊邀功，顧念安回了辦公室。

折騰這麼一圈，其實也沒幫上什麼忙，到了恒宏也只是坐在那兒湊個人頭。

開始理自己手里的事，有一份文件昨天就在這，看不太懂，去找蔡特助，幾次都趕上他有事要忙，就一直耽擱下來。

這文件雖說不著急，但也不能在手里的時間過長。

想了想，拿起又奔著蔡特助辦公室過去。

辦公室的門半開，里面沒人。

在門口站了一會，折就往江之行辦公室走。

江之行辦公室的門板也開了條，里邊還傳來了方書宴的聲音，“那等聚餐的時候把你上。”

無人回應他，等了幾秒，方書宴又說，“有一說一，那個楚玄長得還不錯，有一勁兒的。”

他還慨，“可能也是因為年輕，年輕就是好，不說話站在那兒讓人看著都舒坦。”

他又說，“我們老了，一晃社會上爬滾打這麼多年，跟年輕人站在一起，一看就是個老油條了，本不在同一圖層。”

隔了幾秒又聽他嘆口氣，“今天我們走的時候，他過來打招呼，當然不是跟我打招呼，是跟你家小顧，這倆年輕人站在一起，雖然話不應該這麼說，但是真的養眼的，看著也般配。”

顧念安要敲門的作

停下來，人家說這個，真的不方便再進去。

江之行嗯了一聲，“這倒是。”

他其實也沒說什麼，但方書宴一下子又來勁兒了，語氣有些夸張，“你可別被打擊到，我看得出小顧不喜歡那個楚玄。”

他這話一說，就聽江之行嘖了一聲，“你腦子里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？”

他明顯不想繼續聽他說這些沒用的，“你不忙？怎麼有功夫在我這扯這麼多七八糟的。”

方書宴聞言哈哈大笑，“我最忙的事就是跟恒宏談這個合作，現在談下來了，也就沒什麼要忙的了。”

不過他也聽出來了，便不過多打擾，“行吧行吧，那你忙，我不耽誤你了。”

顧念安聞言，趕放輕了聲音跑到一旁。

方書宴出來也沒注意這邊，哼著小曲兒回了自己的辦公室。

顧念安等了幾秒才過去敲門，推門進去，“江總。”

江之行挑眉，“有事兒。”

顧念安把文件拿過去，“這個我不是太懂，去找了蔡哥幾次，他那邊都忙，我怕文件在我手里著耽誤事。”

江之行拿過去看了兩眼，應該是不那麼著急，轉手放在一旁，“放我這就行，這個我來理。”

顧念安見狀便說，“那你先忙。”

轉出去，回關門的時候往里邊又掃了一眼。

江之行正低頭看文件，認真的。

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，就把他和楚玄對比了一下。

用方書宴的那句話來說還切，不是一個圖層的。

關門離開。

而辦公室里的江之行過了幾秒抬頭朝門口那邊看了一下。

手機還在桌上放著，方書宴到他這叭叭叭的時候，他的手機就一直震個不停。

微信里邊有消息，他中途掃過一眼，是他父親江老先生發過來的，讓他今晚回家吃飯，說有事跟他說。

他能跟自己說的，無非也就那麼個事兒，江之行都能猜出來。

他沒給回復，只把手機著倒扣了過去。

……

顧念安晚上下班，也不是很想回家。

家里平時就鬧騰，現在顧念琪不安穩，家里的氣氛就更不好。

猶豫一下，在公司旁邊找了家飯館，湊合的把晚飯吃了，然后又開始在外邊閑逛。

家里也沒人惦記著，所以早回去晚回去都沒所謂。

只是一個人逛下來著實是無趣，正好走到公站，瞄了兩眼，想也沒想就上去了。

找了個位置，想著隨便坐坐。

結果公車一站一站又一站，等反應過來聽到播報站臺的時候，正好是到了醫院大門口。

顧念安也不知自己在想什麼，直接下了車。

這一站下車的人是最多的，雖然這個時間點，但醫院里也并不冷清，還是人來人往。

顧念安想了想也就直接奔著住院部過去了。

不知道顧念琪住在哪一間病房，但依著顧念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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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這樣，普通病房肯定是不能去了，必定是個單間。

單間樓層較高，直接上去挨個查看。

也沒用多久，病房門口，過門玻璃，看到了顧念琪。

病房里還有二房夫人，坐在一旁的小沙發上發呆。

顧念琪穿著一病號服，臉有些蒼白，頭發散的扎著，看起來略帶點狼狽。

顧念安看了下手腕，病號服袖子挽上去了，手腕上纏著的紗布也就清晰的出來。

割腕了，也真狠得下心。

里邊的兩個人都不說話，顧念安也沒進去，就在外邊看著。

沒多大一會二夫人的手機響了起來。

一下子回了神，看了一眼，來電顯示后接起，“怎麼了？”

不知那邊說了什麼，面帶了些無奈，“行吧，那我現在回去。”

也就說了這麼多，電話掛斷，又對著顧念琪，“琪琪，家里有點事，我得回去一趟，你這邊有什麼事醫生好不好？”

顧念琪只是瞟了一眼，并不接話，看得出對家里人還是有氣的。

二夫人嘆口氣，再沒多說，拿著的包從病房出來。

隔壁病房沒人，顧念安躲了進去，等著二夫人走了，又出來。

顧念琪的病房里沒有看護，也不知是沒雇傭，還是顧了看不上，又給人辭了。

這人就是這樣，二房那邊之前雇了幾個傭人，都是被辭退的，慣會挑這些病。

顧念安回來滿打滿算一個多月，那邊已經辭了兩個傭人了。

等了一會兒，他推門進去。

顧念琪是看著窗外的，聽到聲音以為是二夫人回來了，甕聲甕氣，“又怎麼了？”

說這話都沒轉頭看一眼。

顧念安站在一旁不出聲，應該是等了幾秒不見回應，顧念琪不耐煩了，子才豁然一下轉過來，“我在跟你說話。”

說完了才注意到進來的人不是二夫人，表一頓，態度更不好，“你來干什麼，你給我滾。”

顧念安去一旁坐下，語氣平淡的，“過來看看你。”

視線落在手腕上，顧念琪趕把袖子擼下來，遮住手腕上的傷，同時開口，“想來看我笑話？顧念安，你得意，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。”

實在看不慣顧念安一臉對什麼都沒所謂的表，沒忍住就說，“你來方城的時間較短，知道的事不多，那我就告訴告訴你，你知不知道，之前江之行為了姜棠，都跟江家決裂了。”

說到這里也不知有什麼好得意的，甚至還笑了，“那時姜棠也沒離婚，可他還是心甘愿的守著，所以可見姜棠單與否，并不會影響他對姜棠的。”

勾著角，“他應該會把姜棠放在心里一輩子，顧念安，這樣的日子可是你想要的。”

顧念安表依舊沒什麼波，突然反問，“那你為什麼還想嫁給他，你應該是喜歡他的吧，為什麼能忍這些？”

顧念琪表一僵，隨后有些氣急敗壞，“誰說我喜歡他，我就是看他家有錢，我為了錢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