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棠趁著中午下班趕去了許云舒被關的地方。

還是那個破舊的老小區，這一次姜寧也在。

老六開的門，還是那副面無表的樣子，看到是后讓了一下，請進去。

姜寧坐著椅，就在客廳里，拉著一張臉。

屋子里有哭聲，很明顯是許云舒的。

姜棠問，“怎麼回事？”

老六說，“送過來沒兩天倆人就開始吵架，昨天直接了手。”

他說的慢條斯理，似乎本沒當一回事兒，也就證明那倆人手的時候他們沒拉架。

他話說完，椅上的姜寧開始甕聲甕氣的開口，“我不要在這邊，你們把我送回去，我不要跟一起。”

許云舒聽到的話，哭聲一下子停了，在屋子里當下也喊了起來，“你這個白眼狼，我是因為誰才被拖累到這個地步，你現在嫌棄我，你憑什麼嫌棄我，你有什麼資格嫌棄我，啊？”

最后那一個字，喊的聲嘶力竭，里邊有道不盡的委屈。

相對于的激，姜寧平淡的，繃著表，還是那個語調，“反正我不跟一起生活，你們送我回去，我不想看到。”

姜棠朝著臥室那邊走，許云舒坐在床上披頭散發，比上次還要狼狽，眼眶凹陷的厲害，整個人都快相了。

臉上有抓傷，結了痂，看著很明顯。

姜棠說，“為什麼？”

問的是許云舒。

許云舒噌的一下就從床上站了起來，指著客廳的方向，“為什麼？你去問問那狼心狗肺的玩意兒，你問問為什麼，把我害到這個地步，現在還反過頭來怪我拖累，說這樣的話，怎麼有臉的？”

說到這里，干脆對著外面喊，“姜寧你會天打雷劈的，你這麼對你親媽，你會不得好死的。”

這才多久，當初甚至愿意為姜寧豁出去一條命，結果住在一起沒幾天就能撕破臉。

不久的之前口口聲聲詛咒的還是姜棠，現在已經換了。

姜寧也不甘示弱，雖沒像一般歇斯底里，但語氣也不善，“你可別說是我拖累的你，明明你自己就心思不正，你還不是想等我攀上陸沉后改善你的日子，別把你自己說的那麼偉大，這麼多年你有多自私，我太清楚了。”

“我自私？”許云舒在床上氣的直蹦，“這麼多年你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，我著從穆家轉了多錢給你，我自私？我自私你別吃我的喝我的。”

“你以為我愿意？”姜寧聽到這句一下子也有點繃不住，嗓門大了很多，“我那麼多年被人在背后指指點點，我在我融不進的圈子里被人甩臉，吃香的喝辣的？你以為我稀罕你那點玩意兒？”

又說，“要不是你，我走不到今天這一步，是你把我害這樣子的。”

姜棠走到客廳，拉了張椅子坐下。

老六還有另一個看守的兄弟倆人也都是看熱鬧的態度，誰也不搭理這爭吵的母倆。

那倆又吵了一會兒，姜寧轉頭看姜棠，“我不管，我要回到原來的地方。”

“你回不去了。”姜棠說，“那房子被陸沉賣了。”

“那你讓他重新給我弄個地方。”姜寧說的理直氣壯。

姜棠笑了，“你算個什麼東西，還敢提條件？”

姜寧一噎，可能也反應過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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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如今的境是沒什麼話語權的。

所以等了等說，“反正我不要跟住一起，或者你給我換一個更差的環境，我也認了。”

姜棠想了想，“行吧，我問一下陸沉，看他那邊什麼意思。”

沒想到會這麼好說話，姜寧盯著看了一會兒，“所以你這又是何必，要不直接把我放了多好，關著我還得供我吃喝。”

“放了你？”姜棠笑起來，“做什麼夢呢，你手里有錢，讓你出去生活？”

站起，“我雖不能把你如何，但也要讓你苦，姜寧，這是你欠我的。”

中午休息就這麼長時間，不想浪費在這些人上。

最后從這離開，老六送出門，倆人往樓下走，還能聽到樓上傳來的吵鬧聲。

不知是誰又開了頭，屋子里又傳來許云舒氣急敗壞的聲音。

姜棠問老六，“們因為什麼翻臉的？”

老六說，“是你妹妹開始埋怨的，來第一天就抱怨你母親沒幫困，前面你母親還能忍著，后來也不了，倆人吵了兩天，昨天晚上都有點暴脾氣，就了手。”

姜棠笑，“估計誰都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天。”

打車回了公司，在附近飯館吃的飯，結束后回到辦公室，給陸沉打電話，說了姜寧那邊的況。

陸沉之前的房子確實掛出去要賣，不過還沒有手。

聽聞姜寧想回來，陸沉說，“讓滾。”

姜棠想了想，“你之前不是說想把送去別，要不就送走吧。”

又補了一句，“送偏遠的地方去。”

陸沉說，“你怎麼又想開了？”

姜棠說，“也不是想開了，只是覺得放在眼前沒什麼意思。”

如之前所說，不可能弄死姜寧，也沒辦法弄死許云舒，之前無非是想看這兩個人互相折磨。

今天在那個小房子里，看到了想看的，卻也沒覺到多開心，原以為的那種幸災樂禍并沒有出現。

姜棠說，“可能我真的放下了。”

這兩天重新開始工作，恢復了自己的社圈，有了穩定的生活，原本想報復的那顆心，一下子就安穩了下來。

陸沉說，“行吧，那我這兩天安排。”

如此說好，電話也就掛了。

等上班時間到，姜棠又開始新一的忙活。

一直到下午快下班，老六來了電話，說把姜寧送走了。

這麼快，姜棠很是驚訝，“送哪里去了？”

老六報了個位置，是個很偏遠的地區，都快到邊境了。

那邊不發達，從電視和上能得知，那邊的人民過的都是苦日子。

又問，“那邊都安排好了麼？”

老六說，“早就安排了，之前先生就想把送走，不過是顧慮您。”

姜棠在這邊點頭，“好，我知道。”

今晚沒應酬，工作也不需要加班。

姜棠下了班就回到家，從冰箱拿出食材，有的解凍，有的切好備用。

然后給陸沉打了電話，想他來家里吃飯。

結果陸沉那邊沒接，電話一直響到自掛斷。

姜棠想了想，把手機放一旁，以為他今晚或者加班或者有應酬，還在猶豫要不要把切好的食材再放回冰箱。

如果是自己，做的簡單點就行。

還沒想好下一步，電話就回撥了過來。

陸沉沉著聲音，“忙的，找我什麼事？”

姜棠哦了一聲，“那你忙吧，沒事了。”

作勢要掛電話，陸沉一下子繃不住了，哎哎哎的，然后清咳兩下，“現在不太忙了，怎麼了？到底什麼事兒？”

姜棠說，“想請你來家里吃飯，不過看你這樣子好像要加班，那就算了。”

“吃飯啊。”陸沉趕接話過去，“只有我們倆嗎？”

姜棠不說話，陸沉等了幾秒，也知道再多問下去要翻車，就說，“正好我這邊的事都忙完了，那我現在過去。”

似乎怕姜棠又反悔，他隨后就把電話給掛了。

姜棠開始手做飯，也沒等多大一會兒，外面有敲門聲傳來。

了手，轉去開門。

陸沉站在門口，故意嚴肅著一張臉，進門后就問，“怎麼還想著請我到家里來吃飯呢？”

姜棠轉進了廚房，“一個人吃飯無趣，你來湊個數。”

陸沉一開始在餐廳那邊坐著，后來想了想，也進了廚房。

姜棠瞟了他一眼，直接問，“剛剛故意不接我電話。”

陸沉哪想到直接就被人掀了老底，趕說，“當然不是，我確實沒聽到。”

姜棠輕笑一聲，明顯就不信他這番說辭。

陸沉了，開始找補，“今天確實忙的。”

姜棠手上的作不停，問他，“那你是不是吃完飯還要回去加班？”

陸沉一頓，馬上又把話扯回來，“倒也不用。”

姜棠說，“如果你時間實在不多，那我就簡單炒兩個菜，吃完你趕回去，可別耽誤你正經工作。”

陸沉就知道要說這話，表有些懊惱，早知道自己不那麼多話了。

見他不出聲，姜棠把炒好的菜盛出來遞給他。

陸沉很順手的接過去端到餐桌上，轉回他又站到姜棠旁邊，“離婚證我已經領了。”

姜棠都把這一茬給忘了，“中午我去見到了姜寧，都沒跟我說。”

陸沉說，“這次配合的，中途也沒鬧幺蛾子。”

姜棠笑了笑，姜寧也是個聰明人，知道掙扎無后，當然要配合。

陸沉等了等就從兜里拿出小本本，“給你看。”

沒想到他還把離婚證帶來了，姜棠想了想，還是接過去翻了一下。

他不只帶來了自己的，姜寧的那本也在他手上。

姜棠主要翻了一下姜寧的那本，照片上臉上的疤痕特別明顯。

眼神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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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直直的看著鏡頭，整個人顯得頹喪又絕。

這樣的神在很久之前其實是出現在臉上的。

人啊，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大起，什麼時候大落。

姜棠把離婚證還給陸沉，“我還以為要過幾天才能送走，原來你早就做了準備了。”

陸沉說，“原本打算你一回來就把送走的，你沒同意就算了。”

他又主說，“那邊我也安排了人，看著。”

可其實姜寧現在那個樣子，就算沒人看著，也不了什麼氣候。

畢竟當初蓄意謀殺的把柄還在陸沉手里，真的鬧起來他也逃不掉，所以應該翻不出什麼大浪來。

陸沉說，“姜寧你已經把送走了，你母親那邊有沒有想好怎麼安置？”

姜棠說，“下午的時候想了想，想把送回到我們從前生活過的那個小城市。”

許云舒一直嫌棄那邊貧窮落后，上次回去看姜鴻海，滿眼的嫌棄。

姜棠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去懲罰，思慮再三，也就只能把放在一個很討厭的地方，誅的心。

陸沉笑了，“也行，虧你想得出來。”

等著做完飯，倆人坐下來，陸沉看了一下姜棠炒的菜，幾乎都是他喜歡的。

他之前嘔在心里的氣慢慢的就散了。

姜棠給他盛了碗湯，“先暖暖胃。”

陸沉接過來又問了一遍，“今天怎麼想著請我來家里吃飯了。”

姜棠說，“也沒什麼，就是覺得你幫了我很多，去外面請你吃飯又不是那回事兒，干脆自己做了。”

陸沉明顯想聽的不是這個，表有一瞬間的凝固，不過隨后還是笑了一下，“你我之間用得著這麼客氣嗎？”

姜棠給他夾菜，“也不是客氣，就是想謝謝你。”

示意陸沉吃飯，“好了，不說這些了，吃飯吧。”

飯桌上聊的不多，陸沉有些沉默，能看得出心又低落了。

姜棠空盯著他看了一會兒，患得患失，自然看得懂。

風水流啊，他也有這一天。

等著吃完飯，陸沉起主去洗碗。

姜棠拉住他，“不用不用，你要是不趕時間，就坐那兒看會兒電視，趕時間就先去忙，我自己來。”

租的房子里沒有洗碗機，姜棠走到水池邊，“你是客人，哪里能讓你洗碗？”

客人。

陸沉斂了神，“好。”

他又停頓了幾秒才轉去沙發上坐下，也沒看電視，就這麼干坐著。

等姜棠把廚房收拾完出來，陸沉站起，“沒什麼事兒，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
姜棠也沒問他是不是要回去繼續工作，“行，路上開車注意安全。”

把陸沉送到房門口，看著他朝電梯那邊走，腳步有點慢。

姜棠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，盯著他又看了一會兒，就見陸沉回過來。

抬手沖著他揮了揮，陸沉收回視線，快步走到電梯旁，正好電梯停在這一層，他進去。

姜棠站直了子，輕笑了一聲。